捉奸风波过去后，方弋和宋迦总算能把视线移到案子上了
一切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最起码两人之间的氛围不一样了
主要是方弋
宋迦厚脸皮惯了，对于自己给自己按的身份，适应良好
方弋就不一样了，从早上那事后，他一直紧锁着眉头，似乎被什么事困扰着，走在去楼梯间的路上，方弋总是快了两步，从宋迦的角度，能看到男人紧抿的嘴角
这样走着走着，宋迦突然停下来，一手拽着男人的袖子，一边低着头，似乎很沮丧的样子开口
“你很不情愿吗？”
看宋迦表演过多次后，方弋哪里还看不透这家伙，一看就是苦肉计开始了，虽然知道早上的事，宋迦是为了维护自己，是权宜之计，是迫不得已，但他就是忍不住的有点生气，气自己，气自己将一切都弄糟了
除此外，还有些莫名的害怕，此时面对这家伙的表演，方弋果断拆穿
“低着头干嘛？怕自己笑出声？”
呃……不管用了
宋迦索性不装了，瘪瘪嘴开口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那种情况，总不能恩将仇报、让你被误会吧！”
“我不需要你报恩！”
方弋说的又急又快，他不喜欢听见这个词从宋迦嘴里说出来，如果是恩情主导这一切，那是不是换了任何一个人，都能得到她的青睐，这种假设会让他无比难受
“那你需要当我男朋友吗？”
宋迦干脆直接说出来，她本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经历过刘志国的事后，更是清楚，人世间很多事不能等，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且，冥冥之中，宋迦总有种感觉，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是诀别
听到宋迦的话，方弋的眉头却丝毫没有松开，反而皱的更紧了
“为什么？就因为报恩？”
“不是，因为我……”
宋迦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方弋打断了，男人似乎是在害怕些什么
“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宋迦不高兴了，人生第一次表白，就这么被拒绝了，最重要的是，她能感觉的到，方弋对她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就是不合适，你可以找你们学校的男同学，年龄相仿，志趣相合，反正你本来就在物色…”
这话说出口，方弋就想自打嘴巴，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半点逻辑都没有，还充斥着一股酸气
宋迦又乐了，她心里突然觉得很奇妙，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一个反应，而转变心情，上一秒生气，下一秒又开心，她也并不想思考自己对方弋到底是因为依赖、恩情而产生的感情，还是本身就有吸引，反正不管是哪种，当下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宋迦从楼梯上，向下微趴，直视方弋的眼睛
“少给老娘叽叽歪歪，我喜欢你，以后你就是我男朋友了，小神婆我给你算过命，这辈子没了我，肯定是孤独终老的命”
宋迦说完后，就向下走去，根本不管不自己的话会有什么效果
方弋站在原地，眼里涌起波涛，这席话和这个人，都像是某种意料之外的东西，不管不顾就砸进他心里，砸了个措手不及
23年里，循规蹈矩的方弋，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可是偏偏，这种直白的方式，使得方弋心里那些不安被暂且压下，另一种雀跃争先恐后的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脸上很热，不用看方弋都知道，肯定通红一片
晃神间又听见拐角处传来女孩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也跟你一样，一样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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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刑警大楼，两人到了停尸间
这里只有门口有一个老大爷，楼下没有人，冰冷一片，宋迦却觉得，似乎能听到来自地狱的低泣声
她继续往里走，方弋却突然拉住了她，男人极力镇定，但是脸色还有些红
“如果这件事对你有影响，就算了，我们从别的地方入手，我不相信刘瑞国真的能做的那么完美，我会抓到他的”
方弋也想找到证据，但是这几次下来，他对宋迦的能力有了些猜测，回想起她对刘志国的描述，方弋觉得，这能力对宋迦是有影响的
或者说，这世上任何一种超出常人的能力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别说什么代价，哪怕只是会让宋迦感到不舒服，方弋就不想尝试
方弋有顾虑，宋迦却不想放弃，这次的事情很复杂，几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更复杂
之前都是因为她对小婉的感知，导致她坚决认为刘瑞祈和刘静雅和这件事有关，这极大的误导了方弋的查案方向
现在刘志国已经死了，刘瑞祈和刘静雅虽然说认罪了，却根本没有证据，只要明天，刘家的律师一来，两人一沟通
就又会成为无头公案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他们所有的优势，都是建立在方弋的违规之上的，一旦刘家反应过来，就没用了
因此，时间和证据，是现在最为重要的东西
她必须尽快确定自己的方向是对的，尽快获得更多的线索
宋迦坚定的走进停尸间，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极为阴冷的瘆人感，她忍不住颤抖了下
下一刻，手就被方弋握住了
男人的大掌温暖极了，上面有些粗糙的老茧，但是坚实有力，能将她整个手心包裹在其中
宋迦突然又多了几分力量，似乎只要有这人在，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能闯一闯
两人走过长过道，来到存放刘志国案尸体的地方，因为案件还没审理结束的原因，尸体全部被保存着，架子上面标着姓名
方弋将其中叁副微微掀开了些，露出一小截皮肤，很明显，这就是叁个受害者家庭的小女孩
宋迦深吸口气，咽了咽口水，准备将手放上去
为了降低恐怖程度，特意给自己加了个bgm
“当当当，小神婆开始施法了！”
方弋忍不住破功了，之前的不自在渐渐消散，在女孩的影响下，竟也有种活在当下、随遇而安的想法，他带着笑给出评价
“戏多！”
这样一个小玩笑后两人都轻松了些
宋迦将手放上去，开启感知
第一个女孩，叫雯雯，今年16岁
感知的场景里，是在一间巨大的房子里，雯雯被人全身赤裸的捆绑在空中，身上是红色的绳子，绕着关键部位打结
绳子的空隙里，露出了洁白的双乳，还有下身处的部分，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越挣扎，就被绳子捆得越紧
宋迦能感知到这种被吊在空中的感觉不是很舒服，但是很快的，一个男人打开门进来了，这次是正面，宋迦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穿着一身西装、嘴角带着和煦笑容的
刘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