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代欢酒精上头,烦躁的就像只小狮子。
被他拉起来,她又飞快的趴下,这回她双手紧紧扣着床沿,看他还能给她拉起来!
“再不起来,朕给你扒、光信不信!”他威胁她。
江代欢纹丝不动。
容岫面色深沉,暴躁的直接从身后提着她的衣领就往下拉,江代欢像条虫一样在床上蠕动。
腰间一条石青色的腰带止住了他的动作,她的衣服卡在那个位置动不了了。容岫垂眸烦躁不已,沉默了片刻他才极没耐心的去扯她的腰带。
一包不知什么东西忽然从她腰间落下来,滚入了他的视线里。
东西藏在她怀中,是用纸包裹好了的,隔着纸,他闻到了一股子清甜味儿。
这味道竟让他觉得熟悉……
静夜中,纸被翻动的声音听来异常的清响,里面被切的整齐,大小几乎相等的松子糖在微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
这包糖是江代欢帮飒枫揣的,他们俩都烂醉如泥,江代欢哪儿还记得把糖给他。
容岫的目光却像是被什么刺到了,紧随着记忆里的什么事又重新扑入他的脑海。
那是一段久远的往事,此刻却愈久弥新!
时间在他面前逝去,良久,他的目光才从松子糖上移开,重新转到趴在床上已经熟睡了的江代欢身上。
微弱的光线下,她瘫软在他的床榻上,脸颊陷进了柔软的锦被中,看起来柔弱又惹人怜惜。
容岫转身将那包松子糖放到案上,再次折回床榻边时他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俯身亲自给她脱了鞋袜。
她扣住床沿的手早就已经松了,只堪堪垂在床沿。他手臂垫在她的腰下,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平放着。
江代欢睡觉从来没有规矩过,睡梦中她不自觉地便又躬起了身子。
他抽出她腰间的衣带,动作和缓轻柔了许多为她解衣。
此时映入他眼帘的她只穿了件绣墨绿色荷花的抹胸,一头青丝早已在混乱中离了束发的那一支木簪,倾泻了满床。
入手是冰肌玉骨般的丝滑,容岫揽过她的肩,微侧着身子将她搂入怀中。
她做这副打扮又能怀揣着松子糖,不用猜她今夜肯定是出宫了。
能带着她如此胡闹、还敢教唆她喝酒的人不用猜也可以肯定就是飒枫。
她天性爱玩闹,这一点过了三百年,经过那件事过后却一点也没变。
可是她出宫为什么会买松子糖?
虽然猜不出原因,但他回忆起刚才见到她怀里松子糖那一刻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深埋于心的那一份欣喜。
想着想着,他的大手不自觉揉了揉她的头发,抱着她安睡过去……
*
江代欢醒过来看到周围环境的那一刻简直惊呆了,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但她做梦怎么会梦到他的无极殿,以及她躺的这张龙床!
她迷迷糊糊记得昨晚她不是回了内刑司吗?她的方向感也会出错?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岫看到她偷偷跑出来究竟是什么反应,待会儿等他回来不会就要将她丢出宫吧!
她探头探脑往内殿外看去,时辰还早,根本没有人,趁着他还没下早朝她赶紧溜回内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