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直想着一个人,心里一直怀着一个信念,那么,不管遇到了多少的困难险阻,都会拼命地去战胜面前的一切。
纵使进京路途艰辛,他的心里记挂着那丫头,所以,不管什么艰难险阻在他的面前,他都用尽全力去披荆斩棘,他所向披靡的目的,也只有那么一个:早一点的见到她。
纵使西疆的搬迁之路故障重重,人心浮动,她的心里渴盼着那个男人,所以,她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让一个个的事故或者故事,都成为她前进路上的垫脚石。
如果心心念念着一个人,每天除了思念却没有别的事,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如果心心念念着一个人,每天为了和他见面,而力除艰险,那么就会越战越勇,因为心里明白,当这一切的艰难困苦都被扫荡空了,就会见到那个人了。
十天的时间,在于某些人的眼前,仿佛过了十年之久,因为这一路的追杀,却对江五郎一行人无可奈何,而他只想看看马车里的女人,却竟然一面都没看见。
江五郎终于带着人进了京城,他生怕如眉姑娘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让身边的人,偷偷摸摸的将如眉姑娘送到了她的父母面前,并且给予了杜家一些银两。
当贴身侍卫不知道江五郎此意何为的时候,江五郎却对杜如眉说道,“小苏没有告诉你,是怕你这一路上太过担心和胡思乱想,其实,我们把你带到京城,第一是带你见父母,第二,让你吸引敌人的目标。”
杜如眉十分诧异的看着面色凝重的江五郎,却没有追问什么原因,她虽然是从小在乡下长大,却也懂得感恩,虽然这一路上惊险重重,但是这位大哥始终保护着她,如果换她自己进京,现在恐怕连一半的路程都走不到吧。
杜如眉让父母拒绝银两,只是那侍卫比较强硬,杜家这才收下银两,带着女儿叩头谢过了恩人。
进宫接受虎符,这些事情似乎都进行得很顺畅。
金殿之上,那些人依旧熟悉的面孔,在此时此刻的江五郎看来,却显得有点陌生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站在这里就感到不舒服,原来是因为他从内心就排斥这里,他宁愿为了大梁国的百姓抛头颅洒热血,却不愿意站在 金銮殿上,听着那些人面兽心之人的胡言乱语。
他希望国家多一些治世良臣,只是他却对于这里缺少治世良臣而感到无奈。
暮长轩再次看到江五郎的时候,面色纠结,嘴角的胡须颤动了几下,试图说些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江五郎在接到虎符之前,跟皇上请了一道密旨,这让金銮殿上的大小群臣都窃窃私语。
不过,皇上听完之后,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他当下就应允了。
江五郎再次的三叩九拜,接了虎符,便站回到了群臣行列之中。
朝会还在进行,无非就是那些从未上过战场的文人儒将在给皇上提出所谓的什么好意见。
江五郎垂着眉头,没有兴趣看那些人争执,只等着皇上的一声令下,他便动身离京,他现在恨不得身生双飞翼,早日到了那丫头的身边。
终于,难耐的朝会散了。
大臣们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热烈讨论之中。
江五郎脚下生风一般的急匆匆从玉阑干旁一闪而过。
“泽儿——”暮长轩伸出胳膊喊道,他试图留住江五郎的脚步。
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了这个义子的大力扶持,他感到大大的力不从心,而他将希望寄托在暮星辰的身上,却发现,亲生儿子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那样的孩子。
江五郎急速行走的脚步只是稍稍的慢了一点,但是他仍旧没有停下。
他之所以慢了点,是还在给暮长轩一个机会,他之所以没有停下脚步,是因为他不叫暮云泽,那个名字已然成为了过去。
“孩子!”暮长轩已然顾不上自己的面子问题了,着急的跑了两步,一下拉住了江五郎的衣袖。
江五郎这才停下脚步,并且十分尊敬的给暮长轩低头施礼,又极其认真的说道,“见过暮大将军。”
“泽儿!你——孩子,你来这边。”暮长轩焦急之下,便将江五郎拉到了石阶的挡风处。
毕竟,有些事是不宜让别人看到的太多的。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想当初,纵使暮家在极力的隐瞒暮云泽的事情,但是这京城之中的名门望族,十有八九都已然知晓了这件事情,可谓是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这些人当中,几家欢乐几家愁,而最为开心的竟然是当今的皇上。
他原本忌惮着暮家的实力,功高震主这个词语不是虚存在的,一切事情都是要以防万一啊。
当皇上得知暮云泽并非暮家亲生这件事,而暮云泽又执意要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并且辞去一切的大小官职之后,皇上的心里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暮家将军府的势力,在朝中也是大不如从前了。
暮长轩虽然有心栽培亲生儿子,无奈暮星辰的心思,并不在暮长轩所期盼的领域,并且,暮星辰一心想得到江五郎的女人。
江五郎原本想挣脱,可是他看到暮长轩的面容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把。
刚才在金銮殿上,他从未正眼看暮长轩,因为在他的心中,暮长轩那高傲的样子,有些让人反感。
“孩子,难道——你,你当真要如此的绝情?”暮长轩拉着江五郎的手腕都在颤抖。
江五郎实在想不到,这才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暮长轩的两鬓竟然已然花白!原本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睥睨天下万物的暮长轩,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江五郎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他不是无情之人,却也不会随意的和对手的爹做回原来的如同父子了。
“义父。”江五郎虽然心中很是震撼,但是面色却依旧如常一般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