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如早点收拾行李回京城。”冷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凛冽。
暮星辰听完暮云泽的这句话,冷笑一声,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窗外,“除非你现在就一招杀了我。”
“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杀人。”暮云泽只说了这一句,便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暮星辰依旧站在窗前,没有丝毫的动弹,他手里捏着的窗帘却越发的紧了。
他从小就觉得父亲偏爱,对于一个野孩子,竟然给与那么多的关爱,以至于他曾经认为他自己才是那个被捡回家的人。
他从小就隐忍着家里的一切荣光都给那个野孩子,而如今那个野孩子长大成人,居然又要抢走他暮星辰最看重的人。
暮星辰从来都没有过一种伤心的剧痛,直到他知道暮云泽要娶白紫苏,而白紫苏又要嫁给暮云泽。
暮星辰再次的冷笑一下,自言自语道: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好。
夜空中的月儿有些暗淡,似乎看到那曾经的兄弟这样决绝的对话,而有些畏惧了。
暮云泽在离开客栈之后,又回到了白家医馆的院墙外面,他担忧的坐在墙壁上,盯着那间屋子,偶尔看到在昏黄灯光里投到窗子上的头影。
暮云泽从来没有想过,他还需要说什么理由来让那个丫头知道他的心意,他根本就不善言辞,只有跟她在一起斗嘴的时候,偶尔说那么几句。
现在可是用他解释的时候,他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更不知道怎么才能解释他做下的糊涂事。
似乎,表面越是平静的他,心底深处的情绪波浪越是汹涌。
接下来的两天里,桃源村的一切似乎都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而南坪村,却乱成一锅粥了。
江东裕是乱的最焦头烂额的那个。
江福海刚刚送走了一拨人,这还没转身呢,外面就又来了俩人。
“福海啊,你瞧,咱们现在是亲戚了,婶子不是成心找你的不是,毕竟我们家冬梅跟你们家老四是两口子,可是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两句。”大玉带着未出嫁的女儿,从巷子那边一边走一边说。
江福海原本就紧皱的眉头变得更紧了,不用大玉说,他都知道大玉要说什么事了。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奇怪,最近不知道南坪村的乡亲们都中了什么邪,一个个的都过来劝说江家把这里的房契地契交出去,不要做南坪村的“名门望族”了。
江福海就纳闷了,到底那个要买了这附近一切土地的人是什么人?
按说,这南坪村附近的几个村子,也不是什么交通的要塞,地方很一般,没有什么发展潜力的啊,那神秘的人,为什么非要买了这片地方呢。
虽然对方没有明面说,但是江福海能察觉的出来,对方还真有点赶尽杀绝的气势。
江家人在商议了第一次之后,就拒绝了对方的要求,想着这件事不管是村里的人都有意见也好,总是要等紫苏回家了,再做决定的。
江福海没时间多思考,看着大玉娘俩越走越近,只能陪着笑脸的说道,“玉婶子,进屋坐一会儿吧。”
其实,江福海想着从乡亲们的嘴里打听到底是什么人跟他们做了什么样的交易,可是无奈,乡亲们都将这件事情瞒得很深,死活不肯说,也不敢说。
“算了,福海啊,你还是考虑一下乡亲们的说法吧,至于你们家里,婶子就不去了。”大玉一双手放在胸前搓了搓,眼神里的表情说明,她对于进江家坐着这件事,有些排斥。
江福海脸上勉强的笑意变得更加的尴尬了。
“玉婶子,您家里的粮食够吃么?”江福海知道,现在可是秋后,天气逐渐的转凉,今年年景不好,很多人家的粮食别说够吃,就是一天能吃上一顿饭,那就不错了。
大玉急忙摆手,说道,“你不用惦记我们家,我们家都好着呢,你要是能考虑了乡亲们说的事啊,咱们村子里的人都有粮食吃。”
江福海上前一步,还要说几句话,追问一下,但是大玉却已经转身拉着女儿的手,急急忙忙的往自己的院子里走了。
江福海站在原地,无奈的叹息一句。
“福海,大玉也没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莫玉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江福海的身边。
江福海再次的叹息,点了点头,愁容满布的。
“咱们家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物了吧?不然,最近乡亲们怎么对咱们家这种态度啊,娘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几十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莫玉竹一边说一边叹息。
“是啊,这件事真是奇怪至极了,只是,紫苏生气离开,小五又去追紫苏,咱们家也没有拿主意的人了。”江福海叹息说道。
莫玉竹抿了抿嘴巴,说道,“不然,你去桃源村找紫苏一趟?”
“娘,紫苏现在的情况肯定很糟糕,我估摸着小五肯定是在桃源村里某个地方守着呢,唉,紫苏现在恐怕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咱们家的人。”江福海脸上的愁容更加的浓郁了。
“都怪我和你爹当时糊涂,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我们怎么就没好好得动脑子,紫苏那样的姑娘,冰雪聪明的,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瞒得住她呢。”莫玉竹听了江福海的话,也开始自责。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都已然发生了,现在咱们还是打起精神解决一下家里的事吧,现在整个南坪村的村民都在劝说咱们家和那个神秘人做交易,这事实在是邪乎。”江福海抬头看了看四周。
这几天,村里的人就像是躲瘟神一般的对江家人,然而,每天都会有那么几波人,到江家来劝说江家人。
江福海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江家到底的罪了什么人,而什么人又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运作起整个村子的村民,并且把这件事的保密措施做的那么好。
“大哥,大事不好。”这时候老四气喘吁吁从外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