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压一吵,莫千雪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那被酒意醺得陶然的脸,顿是涨成了猪肝红。“你......你要干什么?”
“我......”
“呕!”
纪千晨的话还没说出口,莫千雪直直地吐了他一身脏物。
这下,程浩和艾丽卡都看傻眼了。
他干脆侧身坐在地上,将外套直接脱下来扔在地上,再把躺在冰凉地板上的莫千雪搂抱在怀里,嘴里叨叨地念着。“臭女人,你总是要这么折腾人才罢休!”
她本来就喝醉了,再躺在这冰冷的地板上,不吐才怪!
吐了之后,她的意识清醒了那么一点,深吸一口气,转了转晶灿的杏眸,“纪千晨,你在干什么?”
说着,她的手伸到腰上,想要扳开他环抱着她的那只铁手,这手的力道实在太大了。
“别动!”他直接扣住她的手腕。
程浩还是向他俩伸出援手。“起来吧,地板上太凉,刚刚是我不好,对不起啦!”
在程浩的帮助下,纪千晨重新坐回到轮椅上,千雪也稳稳地坐到椅子上。
她用手摸着背后的疼痛,用她醉意蒙胧的眼神盯着纪千晨。“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腰好痛?”
刚刚不是纪千晨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她自已醉倒下去摔痛了身体而不知。
她那微醺的模样,让纪千晨的心激出醉人的涟漪,都教他不醉也难,轻轻地揽她入怀,“让你不听话,这就是喝多酒的惩罚,以后不许你喝酒!”
她的身体躺在他怀里,微醺地轻扬粉唇,迷离的眼睛眨呀眨,然后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什么都要管?不准我跟男人握手,不准我跟男人说话,现在又不准我喝酒,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倏地,纪千晨有力的臂弯紧紧地圈住她,“我是你男人,知道吗?以后我的话你就得顺从。”
被迫感受着他身上热烫的气息,她摆了摆身子发出抗议。“我管你是谁的男人,少跟我来这套,我莫千雪才不稀罕你这样的男人!什么都要管......”
千雪的话让他生气了,冷笑了声,放浪形骸地将唇抵在她耳畔吹着气。“那你稀罕什么样的男人,说说看?”
艾丽卡张大着眼看着他俩在这里说着打情骂俏的话,原来谈情说爱还可以这样啊?
她觉得这样子也蛮有趣的,心里在想,哪天也和程这样试试,那是不是她要喝千雪这么多酒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呢?
程浩却发觉纪千晨危险了,他一定是把莫千雪的醉话当真了,有危险的气息在起来。
而莫千雪借着酒胆,根本不知道危险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反而被他在耳边的呢喃所迷醉,他呼出的气息柔软而又有着特殊的功效,仿佛揉着魅惑钻进她的心口,让她觉得自已飘了起来。
她粉脸酡红,心口怦然地乱动着,双手勾着纪千晨的脖子。“谁要你当我的男人!我才不要,你们纪家的男人和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女人,原来你真是这么想的?”他的手像钳子似的抓着她的下巴。
“好痛!”
然后,她越是挣扎,越是挣脱不开他的控制。
“哥们,别玩过火啊?”程浩赶紧起身制止道。“她现在神智不清,你不要信她现在说出来的话,等她清醒的时候,你再问她一遍行不行?”
“住口!”纪千晨厉声喝斥道。“你不知道酒后吐真言吗?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想要长期跟我在一起,既然如此,这短暂的幸福不要也罢,何必要来多此一举?我能不能站起来,关你什么事?莫千雪,你这女人太伤我心了!”
“啊!好痛!”莫千雪再次发出痛呼。
“千晨,你疯了吗?”沐云帆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看到纪千晨这样对千雪,他心痛地喊。“快放开她!”
循着声音看向沐云帆,纪千晨紧绷着一张脸,他居然轻浮地笑了起来。“我这样对她,你心疼了吗?是不是后悔当初要把她让给我了?”
看着沐云帆如幽灵般突然现身,纪千晨再也无法隐忍心中的醋意和失落,她和沐云帆之间的那段始终让他难以释怀,尤其是沐云帆救千雪时还给她做过人工呼吸......
现在又听她酒后吐真言,不稀罕他,更不想被纪家的命运所托累,这些话都是导火绳,让他心里那把火就点燃了,直接燃烧着扔向沐云帆,他们那层关系,他一直在强迫自已要忘记,要相信他俩是清白的,可现在,他根本就不相信了。
所以,他更加大力地掐着千雪的下巴,仿佛都能听到她下巴的骨头被捏碎的声音。
沐云帆的突然出现证实了他仍然爱着这个女人,纪千晨是这么认为的,却不知沐云帆只是碰巧到这里应酬发现他们的车而找来。
沐云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不出手,千雪的下巴骨就有可能被千晨捏碎,情急之下,伸手从纪千晨手里抢过莫千雪抱在怀里。
“你......”纪千晨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小叔从自已怀里抢走莫千雪,还那么肆无忌惮地抱着她,他再也抑不住地全身轻颤起来,这一刻,他觉得自已就是一个失败的可怜虫,好像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是别人施舍给他的。
而那个乞怜他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叔,说不定,他们早就有了那种关系......不、不!她一定是因为爱着小叔才会听他的话来陪着自已。
在这份爱情面前,纪千晨觉得自已好像成了一个第三者,明明是他与千雪先认识,而且还有一个孩子,可最后,他的女人和孩子却成了沐云帆的最爱。
而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叔,最后还用难以置信的宽容与大方将女人让给了他。
他的小叔是因为爱这个女人,才会做出付出与牺牲。
以前,他会对小叔感恩戴德,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已是多么的可悲!对小叔曾经的大方也心生怨念,他需要的是真爱,而不是虚情假意。
因为他觉得,只有真正的爱才能使他坚强起来,同时强化他的一切,才能让他浑身散发出令人叹服的自信来,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他只是一个坐在轮椅里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