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犬养当即盖掉自己的牌,显示出壮士断腕的决心,因为如果要看陈胭的牌,还得下大筹码,在明知对方故意哄自己上钩的情况下,犬养觉得没必要再浪费筹码,傻子才这么做!
陈胭一愣,然后做出非常惋惜的表情,犬养洋洋得意,说:“陈小姐,这局你赢了,真不好意思,没能跟你到最后!”
他为自己没上钩而自得。
陈胭耸耸肩,说:“没关系,你要是跟了,我才头大呢!”
犬养微愣,然后看着陈胭翻开自己的牌,竟然是黑桃j、k、q,和一对10!而他的牌是方块同花顺,随便都比陈胭的大,这样竟然放弃不跟!
“什么?!”犬养站了起来,震惊地看着陈胭的牌,“这怎么可能?你明明……”
看着陈胭得意的脸,犬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又被她骗了!他以为自己看穿了她的骗局,却依旧还是踩进了她的陷阱里!犬养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八嘎!你这个戏子!你这个……”
“砰!”
一声枪响,犬养两眼睁大,倒了下来,血流满地!
陈胭震惊,回头,白单手举着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白烟,脸上的表情淡然,仿佛刚刚打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猪!
所有人的表情都惊悚起来,唯有坐在座位上的杜雍,泰然自若,翘着腿,声音平缓地说:“输不起,就不要自称什么赌王!跑到大庭广众之下献丑,浪费大家的事件!”
“杜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比赛还没结束呢,你杀了我的人,我还让谁来代表出赛?!”黑虎堂的人不干了,站起来冲杜雍嚷嚷,犬养死了,他们没人参加比赛,等于弃权,下一年的利润那就是分得最少的了!
“我不杀他,难道任由他侮辱我的妻子吗?!你随便找个人替代他比赛,我没有任何意见!松本先生呢?”杜雍丝毫不将急眼的黑虎堂放在眼里,冷眼撇过,令人胆寒。
黑虎堂的人一滞,刚刚犬养连着辱骂了陈胭两次,杜雍可不是好惹的,第一次放过了他,怎么可能有第二次呢?被打死,也是活该,这里是地下世界,敢挑战别人的威严,就得有能力承担后果!
松本周吾沉沉地嗯了一声,他代表着红日国黑涩会的秩序,自然明白杜雍的做法无可厚非,何况刚刚犬养也质疑他,着实令人讨厌,便老神在在地说:“杜先生说得没错!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就该处理了。比赛暂停二十分钟,黑虎堂重新指派一人比赛。”
说罢,抬手招了招,身后立刻出来几个面无表情地男人,将犬养抬了下去,开始收拾。因为这一轮已经结束了,荷官将牌收起即刻,不必封牌。
陈胭想站起来,不料脚下一软,重新跌坐回椅子上。
“你没事吧?”塞恩斯过来扶她,担忧地问。
陈胭抬头,脸色煞白,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看向那边的血迹,犬养已经被抬下去了,软绵绵的手脚,象征着那人已经死去。
“我来吧!”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杜雍过来了,他一把抱起陈胭,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柔声问,“吓着了?”
陈胭抬头看他,欲言又止,最后摇头:“没事。”
“来,走吧。”杜雍将陈胭带到旁边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看着她喝下去了,才柔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当着你的面让人开枪的。”
陈胭抬起头看他,沉默了片刻,将茶杯放下,说,“杜雍,我没事。我很高兴你愿意将这一面展现给我看,从前,这些事你总是不愿让我看见,我觉得自己不能完全认识你的全部,其实内心很遗憾。今天的事,刚好是个契机。我们夫妻,能够坦诚,我很高兴,只是……”
“只是这样的事,少做,是不是?我听你的。”杜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微笑道。
陈胭不是个单纯无知的女孩子,杜雍的地位,不可能平淡无风得来的,能让黑白两道都尊重,自有他的手腕和铁血,作为他的妻子,陈胭早就做好融入他的一切的准备。如果犬养不是一再侮辱她,杜雍也不会这么做。
塞恩斯远远看着深情互望的夫妻,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到哪儿都能秀恩爱,什么情况下都能秀恩爱,真是服了这对腻歪夫妻!
二十分钟后,赌局重新开始,黑虎堂派出了新的人参加,但对方明显技艺不如犬养,输得一塌糊涂。可是不管怎么输,他也险险保住了第三的名次,反而是颂猜,一直小心谨慎的,却最先出局,这才陈胭的意料之外。
凭借着作弊,加上塞恩斯的辅助,陈胭毫无疑问地胜出,塞恩斯得了第二,笑容可掬,功成身退!陈胭看了看那个代替犬养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赌的人,怎么就能赢了颂猜呢?
这个疑惑,在次日的宴会上,得到了答案。陈胭陪在杜雍身边应酬,看着黑虎堂的人走向山下守,毕恭毕敬,黑虎堂的头领身边站着的就是昨天代替犬养的人。陈胭福至心灵,悄声问杜雍:“诶,那个人能拿第三,是不是也和山下守做了交易啊?”
杜雍低头侧耳倾听,也抬眼朝那边看了下,笑着点她的鼻子,说:“聪明!黑虎堂的头领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他有个心思灵敏的手下,就是那个代替犬养出赛的,是他建议跟山下守结盟,至少能保集团不会成为垫底的那个。大和日升会眼下最需要的就是平和,有人来示好,山下守怎么会错过?这场比赛,他是最大赢家!”
陈胭扁了扁嘴,什么赌王争霸赛,其实就是各方利益交换,谁输谁赢,台面上的不重要,关键是台底下的交易!
“唉,那叫我来干什么?!纯属瞎忙活,早知道随便交易就能成,他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陈胭不满地撇嘴,原来她没那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