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胭不理他,掰着手指算自己的收入,算来算去都不满意,皱眉捶杜雍,“京城的房子实在是太贵了!”
好似房子贵是他杜雍造成的一样。
“你要买房?不住凌奈那儿了?”杜雍一挑眉,有点高兴了。
陈胭白他一眼:“不住了不住了,我自己买房,行不?”
“京三环以内的房子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还容易遇到骗子,何苦呢?”杜雍谆谆善诱,何苦做房奴呢,有现成的大别墅不住?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跟你住一块儿!”陈胭又犯倔了,她一把推开杜雍,离开他的怀抱,往前走几步,突然的冷意让她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倔强地站在风里,瞪着他,“我都开始自己工作赚钱了,为什么还要没骨头一样依赖人?我不要,我要独立,我要自己买房子!”
杜雍无语,好吧,小奶猫长大了,闹着要独立,不能强摁她的脑袋,不准她叛逆,否则她犯倔一个人跑得没影,自己得不偿失。他沉吟片刻,说:“真要买房,那就好好看,买好的。不仅是楼房的质量、格局,小区环境、物业设施这些都得一并考虑。我帮你参考,这总行了吧?”
陈胭微愣,心道:咦,这次怎么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好了,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杜雍捏了捏她有些微愣的脸,笑,“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要跟我闹别扭,好吗?”
陈胭抿了抿嘴,乖乖点头:“好。”
回去后,徐晓峰、左以安正在厨房忙碌着,张鹏正在客厅里歪着,手里拿着手机叨叨叨不知念什么,时不时眼睛往上翻,似乎在背诵。陈胭和杜雍一进屋,两人都往厨房看,陈胭问:“大哥,要我帮忙吗?”
徐晓峰还没说话,张鹏已经嚷嚷了:“诶小妹,过来!小妹,快过来!”
陈胭回头,见张鹏在招呼她,杜雍便说:“峰哥,我来帮你。”
徐晓峰对陈胭说:“去吧去吧,待会儿他急了,厨房有三个大男人在呢,挤不下了。”
陈胭只好退出厨房,听着徐晓峰对杜雍说:“阿雍你帮我洗菜吧,这韭菜摘一下。”
陈胭低头笑,想起当初杜雍做饭的囧样,幸亏是让他洗菜而已,真让他下厨,那中午怕是要老干妈拌饭了。
“笑啥呢小妹?一脸奸笑。”张鹏歪着胖胖的圆脑袋瞧着陈胭,样子憨厚蠢萌。
“没,没啥。找我干嘛?”陈胭一摇头,转移话题。
“你英语不挺好的吗?”张鹏也不追问,立刻顺着陈胭的话说道。
“嗯?还行吧,怎么了?”
“你教教我呗。我用这个软件,魔法英语秀,人家说这个可好了,每天学习20分钟,三个月就能成才,我刚才学了一下,挺有意思的,还有原版英文电影。”这个软件其实是广告赞助商,他们得时不时在节目中帮人家打一下广告。
“哦,我看看。”陈胭接过张鹏的手机,刚刚他就是拿着手机,对着软件叨叨叨念英语。陈胭听了一下,点头说,“是挺好的呀,你照着念就行了,还要我教你什么?”
“我感觉我这发音……老是不正确,你帮你纠正纠正。”张鹏皱起脸,扁着嘴,憨态可掬。
“哦,好。”陈胭选了一个英文章节,然后让张鹏跟着音频念,有不准的地方她及时纠正。
张鹏跟着念,他一开口,陈胭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发音严重不准,浓浓的地方味,一听就知道他老家是哪儿的。
陈胭笑了一下,说:“二哥,你这个,别着急念文章了,先从音标开始吧,音标准了,发音就准了,不然很难改过来。”
“是吧?哈?浓浓的大碴子味,哈?”张鹏是东北人,就连普通话都带着东北味,更何况是英语。
张鹏念了几下音标,觉得没意思,又去念句子,念不准,总是过不了关,他就让陈胭给他纠正。陈胭没办法,只好让张鹏跟着她念。
“whatareyoudoing?”陈胭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念。
“沃特啊有赌赢?”张鹏卷着舌头跟,可一开口还是东北味。
“不是,what,最后一个字母t是清音,不用读成重音,what。”
“沃特!”
“不是,是what!”
“沃特……”张鹏记着陈胭说不要读重音,忍着惯性不念出来,却喷了陈胭一脸口水,赶忙抽纸巾给陈胭。
陈胭用纸巾捂着脸,倒在地毯上,无语凝噎。
张鹏有些不高兴了,自暴自弃地说:“不是,老妹,你躺下干哈呢?你是不是嫌弃我?”
陈胭用纸巾用力一抹脸上的唾沫,坐起来,深吸一口气,说:“不是,没有!”
“我看你就是嫌弃我!你嫌弃我满嘴的大碴子味,是不?”
“没有,二哥,绝对没有的事!”陈胭坚决否认,可张鹏一脸地不信,脸上憨厚的肉全都愁眉苦脸地皱在一起,陈胭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觉得二哥你读得挺标准的了,比我的好多了,是我太挑刺儿了。”
“是吧?”张鹏听了,有些开心了,脸上的肉稍微展开了些,“要不,哥教你?”
陈胭一脸震惊,最后,看着张鹏还没完全展开的肉脸,含泪点头:“好,二哥,你教我。”
“沃特啊有赌赢?!”
陈胭颤抖着嘴唇,不会念,委屈巴巴地看张鹏,被张鹏嫌弃:“哎呀你咋这么笨呢?听好了:沃特啊有赌赢?”
“whatare……”
“不是!是沃特!沃特!看我的嘴,特!”张鹏靠近陈胭,展示自己的大饼脸,用手指自己的嘴巴,让陈胭看他的嘴巴。
陈胭好想哭,但是看张鹏好不容易舒展的脸肉,只好跟着读:“沃特!”
“诶,对了!老妹真聪明,来,跟哥念,沃特啊有赌赢?”
“沃特啊有赌赢?”
“诶!对了!再念一遍!”
“沃特啊有赌赢?”
陈胭这边被张鹏捉弄地欲哭无泪,厨房里听东北英语教学的三个大男人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