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连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了脚跟。
“脾气还是这么大!”张梁笑了一声。
齐婉儿看着他那副狗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带着伙计便气冲冲的赶回了南阳斋。
她以前便觉得张梁不是个好玩意儿,却没想到他还有如此下流的一面。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证明她的想法,大错特错了。
晌午,石头被抬回南阳斋,她安顿他在后院儿的客房里养伤。
刚走到前堂,便听到几个男人在嚼舌根。
都说女子爱嚼舌根,今日可让她真的长见识了,这男人嚼起舌根来,一点都不亚于女子。
“你看她,过来了。”一个男子低声对着旁边的男子道。
“的确是够味儿啊,看得老子也有些想。”那男子一脸淫笑,说着便伸手朝着她的屁股拍去。
咔嚓一声!
仿佛是手骨被折断的声音。
男子反应过来了,便大叫了一声,将南阳斋的客人全部都惊动了。
“怎么了?”一个伙计冲了过来。
齐婉儿看着那嗷嗷叫的男子,白了他一眼道,“把他扔出去,我们南阳斋,不需要这样的垃圾。”
“你说谁是垃圾?”男子的同伴火了,“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便敢如此放肆!”
“那你知道,老娘是谁吗?”齐婉儿不慌不忙的凑近了他的耳跟前道,“你便敢在老娘的地盘放肆!”
“你!你!”那男子大声的说道,“你不过是一个被人玩儿了的小娘们儿罢了,你去外边问问,谁不知道,你昨日里跟揽月阁的大掌柜的,勾搭成奸了。”
张梁,勾搭成奸?
亏他这张烂嘴可以说的出来!
齐婉儿恶心的不得了,“你们赶紧,将他们给我扔出去!”
她实在是一点都看不下去了,这种荒谬的话,居然也有人会相信?
不过也是,人们相信起谣言来,往往更得劲,毕竟生活太枯燥了,他们可能想刺激一点?
只是,这种低级恶劣的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还她跟张梁有一腿,她就算是看上了街边的一只蚂蚱,也不会看上张梁那个恶心人的玩意儿!
莫非是,张睿的打击报复?
齐婉儿陷入了沉思当中。
好不容易,她从之前的流言蜚语中解脱出来了,可又有人不想让她好过了。
而更恶心的事情是,张梁居然找来了。
若是没有谣言也就罢了,可顶着谣言来找她,真的是够了。
“保持距离。”齐婉儿用十分鄙视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这人,她不见的话,不合适,见了的话,也不合适。
“怎么了?莫非你也信了那些谣言了。”张梁一脸无害的看着她的眼睛。
一想起他那日的下流举动,她便觉得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她不出来,更可能会被人诟病,她是死都不会出来的。
“我说你,如此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这谣言不会是你传出来的吧!”齐婉儿冷笑了一声。
沈辰修说的没错,最近这世道是不大太平,这样荒诞不经的谣言竟然又出世了。
这是没传到他的耳朵里,若是真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还不见得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呢。
张梁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没说话。
然后又似有深意的笑了一声。
齐婉儿看着面前这个阴鸷的男人,实在是恶心的不得了。
难不成还让她猜对了?
“滚!”她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话了。
本以为他还没有坏到根儿上,却未料他已经由内之外,全部都坏掉了。
张梁不怒反笑,“何必表现的如此抗拒呢。”
抗拒?
齐婉儿听不懂他的鬼话。
“你觉得谣言很好玩儿是吧!”她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看,“你知不知道,谣言可以害死人!”
张梁丝毫不以为然,“我只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谁知道传成了这样,我这不是特地跑来,跟你道歉来了吗?”
疯子!她面前站着这个男子绝对是疯子!
齐张氏端着一盆水,二话不说便朝着他的身上泼去。
速度之快,连齐婉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甚至都不知道,娘亲是什么时候站到她的身后去的。
“让你滚,你难道没听到吗?”齐张氏将手中的盆子也扔了出去,抓住女儿的手便回到了南阳斋。
“娘。”被拉到了后院儿,她才有机会开口。
“你跟人渣还有什么好说的。”齐张氏叹了口气。
她确实跟人渣没什么好说的。
“你没事吧!”齐张氏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看向她,“刚才娘是不是,声音有些大了,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齐婉儿摇头笑了笑,她还想谢谢她刚才那么及时的出现呢,那一盆子水泼的简直是妙极了。
齐张氏一把将女儿拉进了怀中,“让你受苦了,总是承受这些流言蜚语。”
“娘,您说什么呢,这些又与您无关。”她无奈的摇头,明明是有些人见不得她好,其实她都习惯了,也没有刚开始觉得那么难过了。
“天色不早了,你去宣王府吧。”
齐婉儿听娘亲的话,今日提前去了宣王府。
可却得知沈辰修出差的消息。
“奴婢本打算,一会儿便去告诉您的。”浣浣站在她的面前认真的说道,“没想到您就来了。”
齐婉儿想笑也笑不出来,其实她此刻真的很想很想见到沈辰修。
但是他不在,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虽然说,他是她坚定的依靠,可她也不能事事都想着靠他做主。
“青栀今天,有什么动静吗?”
“没动静。”浣浣干脆的道,“王爷好像给她吃了点药。”
吃药?
齐婉儿不解。
浣浣上前,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她立刻明白了。
青栀这个人,真的是不知道让她说什么才好,有自己的好日子不过,偏偏要来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这莫非,便是她想象中的爱情吗?
“王妃,您今晚还要回去吗?”浣浣随口问道。
既然沈辰修不在,那她自然是没有留下来的道理。
“他没说,他多会儿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