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齐婉儿却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说也没关系。”沈辰修笑了一声道,“你是例外,即便没有原因,本王也愿意给你去做。”
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中温暖的不像话。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如此的信任。
“没事了。”她心中的气,在这一刻已经完全消散尽了。
“真的不愿意跟本王说吗?”他问。
齐婉儿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其实这些事情,她只想自己处理,不想劳烦他。
沈辰修是将军,自然有更加需要他的地方。
若是这些女人家的事情,也让他处理,那确实有些小材大用了。
可另一方面,她在宣王府是真的没有权利,即便她手中有天大的道理,又能怎么样呢?
那个丫头的嘴毒,可有些话却是真的。
她没名没分,跟他一起待在这里,碍着许多人的眼了!
以前她总觉得,她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可以承受一切。
可如今才发现,她其实也只是一个脆弱的女子罢了。
“你不用上朝吗?”她转移了话题。
自打她来了之后,他便一直在陪着她。
这日头也高了,晌午都快过去了,他还在陪着她。
“今日本王不去了。”他郑重其事的看着她,“只陪你。”
齐婉儿却心不在焉,她有些讨厌现在的她自己,可又实在是没法子驱逐那种不好的心情。
名分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或许在现代没那么重要,但是在古代,却很重要,不是吗?
她一直都觉得沈辰修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可此刻却觉得这种安全感在一点点的流失。
“我忽然想起安儿了。”她眨着眼睛道。
他不大理解她的意思,只是觉得心中有些酸涩一闪而过,可是刚才的事情,伤到了她的心了吗?
她又不愿意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安儿的话,便回去看看他。”他只能这么说。
即便他心中对她十分不舍。
齐婉儿听到他这么痛快的回答,心中也有些难过
她不知道怎么了,但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他对她很好很好,却从来没有说过要娶她,这是正常的吗?
若是安儿不是他亲生的也就罢了,可他明明就是他亲生的。
她是一个女子,该怎么说要他娶她这桩事情呢?若是他本身是真的很为难,那岂不是让彼此都下不来台面吗?
“要不然就把他接过来。”他补充了一句,他还是想挽留她。
齐婉儿明白了他的心意。
他们认识了这么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可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
上次偶然间开玩笑的时候,也有些难过,却赶不上此刻如此的难过。
“婉儿。”他一把抱住了她,“本王看出来了,你不开心。”
她没说话,只是委屈的默默流着眼泪。
她不想哭,她觉得哭泣是最没意思的事情,也是最没用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呢?
她的眼泪落在了他的长衫上。
她甚至有些憎恨这一刻的自己。
他的眉头蹙了一下,然后放开了身体,捧起了她梨花带雨的脸。
本以为是他的错觉,却未料她竟然真的哭了。
他都快忘记了,忘记她哭泣的样子,可他宁愿他忘记。
沈辰修伸出手来轻轻的抹着她眼角的泪,心中忽然一阵一阵的抽痛,“是因为那个丫头吗?”
说着,他便要离开。
却被她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别去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她不愿这样,可事情却被她搞得如此糟糕!
他全然不顾她的阻拦,直接朝着后院走去。
玄青看见黑脸的沈辰修,赶紧跟了上去,“王爷,怎么了?”
“把本王的剑拿过来。”他冷言冷语的道。
说罢便看到了玄青腰间的澜月刀,一把抽了出来,“不必了,这个就足够了。”
玄青茫然。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看见这样的沈辰修,也感到十分害怕。
记得上次见他如此失控,还是三年多前,齐婉儿掉落悬崖。
如今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爷!”玄青上前去阻拦,直接跪在了地上,“还请王爷三思而后行啊。”
沈辰修从他的身边直接绕了过去,齐婉儿追了过来,只是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玄青。
“沈辰修呢?”她急着问道。
“前面!”玄青指了指前方,然后从地上起身,“婉儿姑娘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婉儿摇摇头。
她现在只想阻止沈辰修干任何可怕的事情。
她是因为那个丫头气的不得了。
可她到底在气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将军,将军不要啊!”后院的屋子里传来叫喊声,吓得所有的婢女通通都跪在了院子里,齐婉儿立刻上前,冲到了屋子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丫头已经瘫软在了地上,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你让开!”他的声音阴冷的不像话。
齐婉儿从来没有看见这样可怕的他,虽然他是将军,但是她却没有亲眼目睹过他真的杀人。
“你跟我回去。”她用命令的口吻跟他说话。
玄青站在后面,对这样的一幕,表示十分不理解。
难不成是地上的丫头惹了齐婉儿。
所以沈辰修才会如此的失控吗?
这王府中的丫头也不是怎么了,怎么谁不该惹便惹谁呢?
不管怎么说,齐婉儿现在对于宣王府来说,都是尊贵的客人啊,而且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女主人。
“玄青!”齐婉儿冲着玄青喊了一声,“你把你的刀拿回去!”
她喊出这一声的时候,沈辰修的眼底闪过片刻的愣怔,玄青赶紧把他手中的澜月刀抽走了,然后便跪在了地上,悉听发落。
齐婉儿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阻止他再继续朝前走。
那丫头吓得晕了过去。
闹剧总算是结束了,她拉着他的手,将他带离。
若不是刚才去的及时,她很可能看见一个血肉飞溅的场面,那是她所不能承受的,也是整个宣王府其他无辜的人,所不能承受的。
“是我不好!”她将他按在了椅子上,慢吞吞的道,“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