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坐上太子之位,他的心中会很满足。
可事实却不是那样!
自从他真的被册封为太子之后,他觉得笑起来都没那么洒脱了。
尤其是,这一切都是在违背本心的情况下得到的。
所以一想起来,他便觉得不好受。
“宣羽这是在责怪本王了?”楚遥不知如何是好。
他本来已经十分坚定的和沈辰修站在一条线上,可最后却不得不听了母亲的,又临时投了张锡聪。
沈辰修摇头,他如何会责怪他!
朝廷局势变化万千,他做出任何事情来,都是预料之中的。
“宣羽。”楚遥吸了一口气,“你可知一切都不是本王的意思。”
沈辰修未语,不是他的意思,便是他母妃的意思。
如今他坐上了这个位置,莲妃应该满意了吧!
即便不是他的意思,可若是他不同意的话,谁能左右的了他吗?
怕是他到如今,都没有清醒的认识过他自己!
“殿下不必谦虚。”沈辰修不想跟他讨论政事。
他好不容易结束了边关的战乱,回来清休几日,他却跑来跟他谈论政事。
不是他要驳他的面子,是他这几日实在是累的很,并不想关心朝堂上的任何事情。
“婉儿,有消息了吗?”楚遥看出了他的不愿意,于是岔开了话题。
可一岔开话题,便提到了齐婉儿。
沈辰修对他的想法表示奇怪。
这三年来,他已经朝宣王府跑过无数次了。
每次若不是政事相关,便是和齐婉儿相关。
“没有!”沈辰修确定的摇了摇头。
“太子妃近日可好?”他忽然问到关若之,惹得楚遥面色难看。
沈辰修走到椅子上坐好,“本王听说殿下与太子妃不合。”
楚遥面露难色,沈辰修是喝醉的缘故吗?
为何会忽然说出这些让人不爽的话来。
“没有的事情!”楚遥一口否认,“不知道是哪个碎嘴的丫鬟传出来的。”
沈辰修道也不再继续问下去了,他们之间合不合跟他的关系实在不大,只要楚遥别日日惦记着齐婉儿,那便好了。
他不日日惦记着他的女人,那他们之间自然是可以相安无事。
虽然不可能回到往昔的关系,可保持平淡无争执还是可以的!
楚遥回到雍王府后,脸色都十分难看。
关若之迎上前去,想关心几句,却看见了他的一张黑脸。
“殿下。”关若之不知如何开口,“可是有何忧心的事情?”
“没什么。”楚遥的态度十分冷淡。
关若之早已习惯了如此。
若不是最近莲妃催得紧,她又何尝愿意总是热脸去贴冷屁股。
即便她在爱这个男人,也不愿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不要。
三年来,楚遥从未碰过她。
每每想起这桩事,便是她心中过不去的坎儿。
他即便再不爱她,可也已经娶了她为妻,怎么可能只给她名分,却不给她实实在在的东西呢?
“母妃差人送来了一些补品。”关若之柔声道,“还留下了几句话。”
“什么话?”楚遥侧脸看了她一眼。
关若之垂下头,有些难以启齿。
“你们都退出去!”楚遥看了一眼正室里的丫鬟和小厮,冷言冷语道,“有什么话,你便直接说,吞吞吐吐的本王甚是不喜欢。”
关若之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母妃说,希望我们尽快有个孩子。”
楚遥的表情愣住了,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她这便就等不及了吗?
他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娶了关若之,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了。
可她如今竟然还生出了这种无理的要求?
“到底是母妃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楚遥冷眼看着她。
关若之有些紧张。
最近这几年,楚遥的脾气也变了。
他不再有她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温润。
反而每次都是厉声厉语,也不知是从前的他便是这样,还是他真的变了。
亦或者是,他只对她如此。
关若之有些委屈了,“殿下若是不信我,那一开始便不要娶我!为何娶了臣妾却对臣妾这样!”
楚遥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本王真的愿意娶你?”
关若之的心都捏紧了,她最不愿意听到的话,他终于说出来了!
三年了,他忍了三年了,今日竟然真的将这些狠话说出来了。
“那你愿意娶谁?”她的声音渐渐变大。
她本是一个不会大声说话的大家闺秀,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名门闺女,可如今却沦落到这个境地。
即便她已经做了太子妃,可还是开心不起来!
甚至变得歇斯底里。
楚遥的表情依旧冷淡。
甚至是波澜不惊。
即便她此刻眼底已经生出了怒意,可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是啊,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根本就激不起他内心的一点波澜。
“婉儿,是吗?”关若之低声抽泣,“你一直都未曾忘记过她,是吗?”
楚遥听到这个名字,眼底闪过片刻的震动。
“可是她已经死了。”关若之的声音中带着委屈,带着心痛,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许是莲妃给的压力太大了,而她又没办法做好,所以她终于绷不住了!
实在是太难了!
她嫁过来之前,从未想到要打动楚遥是如此艰难的一件事情。
是她把自己想的太聪慧了,也是她把楚遥想的太容易了。
“住口!”楚遥的声音很大,他的手狠狠的拍在了红木桌上,“婉儿她是不会死的!”
关若之被这个声音震住了,忽然之间哭不出来了。
他终于说出来了。
他内心以来一直的想法。
他就是喜欢齐婉儿,就是忘不了她,即便他此刻已经成亲了,已经有了他的太子妃,可仍旧是忘记不了她!
关若之哭着哭着便笑出声来!
她可真够愚蠢的,为何亲自跳进了这样的火坑呢?
“殿下。”关若之眼中含泪,“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嫁给你?”
楚遥闻声未语,反而将头扭到了一边去,他对她如何嫁给他,根本不感兴趣。
因为这本就是一场虚妄不实的利用罢了,还需要任何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