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恨,恨三年前她决绝的离去,恨他没有好好的保护好她,还恨这三年,他未曾参与到她的生活当中去!
齐婉儿感到心累,“你要是非要如此的话,我们这个家是容不得你了!”
他苦涩的笑了一声,容不得他吗?
若是容不得他的话,那他便只能将她带走了!
他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箍的她喘不上气来。
齐婉儿想推开她,但是他们之间的力量太过于悬殊了,若是他不肯放,那她如何能推得开呢?
太过分了!他这样子太过分了!
“看来你一早便对我打了这样的歪主意。”齐婉儿生气了。
她虽然是个寡妇,但是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辱。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她忘记了,如今的她可什么都不怕!
“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悦。
沈辰修苦笑,“你要如何不客气?”
齐婉儿咬紧牙关,即便等下的场景是她不愿意见到的,可他若是要逼她的话——
沈辰修蹙眉看着怀中的女人,他此刻多想跟她说说话,可她却拒他于千里之外。
“婉儿。”他的话刚出口,便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力量,齐婉儿用头重重的朝着他的胸口撞了去。
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迫不得己的松了一下手臂,她便从他的怀中逃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屋子。
望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他的脸上只剩下绝望。
到底如何,才能让她不这样,到底如何,才能唤醒她的记忆!
可若是真的唤醒了她的记忆,她记得从前的那个男人了,当真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沈辰修的心中彻底乱了。
权衡利弊本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他更不愿对她如此做。可若不对她如此做的话,又怎么可能将她永远的留在身边。
喜欢,本就是一件自私的事情!
翌日,李阿婆推开西边屋子的门,已经发现宣羽不见了。
“婉儿,婉儿!”李阿婆呼喊着齐婉儿的名字,她赶紧穿好衣服来到院儿里,“婆婆,怎么了?”
“宣羽不见了。”李阿婆的眉眼中带着急色。
她蹙眉,看来是她昨日的话,他听进去了。
他早便不该在这里呆着了。走了也好,走了也省的她提心吊胆了。
“婆婆,反正他也不是我们这儿的人,走了就走了。”齐婉儿将衣服扣好,便起身去了灶台坐水。
本以为他是个脸皮厚的登徒子,却不料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这样也好,最起码还能给人留下一个不完全差的印象。
“娘亲,娘亲。”安儿哭着喊齐婉儿。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木瓜瓢冲到了正屋里将安儿抱起来。
“娘亲在。”齐婉儿温柔的哄着怀中的孩子,“安儿不哭不哭。”
安儿呜咽着看着母亲的眼睛,用细嫩的小手擦着眼泪,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惹得齐婉儿心疼。
安儿已经三岁了,身体还是羸弱不行,又面黄肌瘦。
尽管她省下了最好的吃食给他,可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若是再不想想办法,她真怕安儿会再添什么病。
宋钊说他出母体的时候,便弱的不得了。若不是他用了汤药日日吊着,只怕他都活不了这么大。
一想到这里,齐婉儿的眼里有了泪光。
“娘亲。”安儿反而不哭了,伸出小手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娘亲你怎么了?”
“娘亲没事。”齐婉儿吸着鼻子笑了笑。
许是没有爹爹的缘故,自从安儿会说话便十分懂事。
可这样的懂事,让她这个做娘亲的十分心疼。
她作为他的娘亲,不求他将来大富大贵,只望他能健康的成长。
可如今,这也成了奢望的事情!
“婉儿,你还是去采草药吧。”李婆婆站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道,“安儿我来哄。”
齐婉儿点了点头,将早饭端上来,囫囵吃了几口,便背着筐朝大荒山走去了。
这几年,在拉扯安儿的事情上,李阿婆没少出力,她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将安儿当做了她的亲人看待。
也是真的将她这个捡回来的女人当做她的亲人看待。
若是她再不作出点事情来,连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安儿娘,又去采草药啊?”李德庆赶着马车,正巧撞上了齐婉儿。
齐婉儿点头,李德庆可是李村很厉害的人,她老早便听李阿婆说过,他总和那些西域人做生意,没想到如今连马车都买上了。
“德庆大哥,您这是往哪里去啊?”齐婉儿好奇。
李德庆笑了笑道,“这不是前些日子刚赚了些钱,买了辆马车,出去溜溜。”
齐婉儿走上前去,观摩了观摩这辆大马车,确实是气派极了。
这只怕是李村最气派的人了吧。
“德庆大哥,您可真能干呀。”齐婉儿笑道,“我一直怪好奇,您做的是什么生意呀。”
“香料。”李德庆低声道。
香料?
齐婉儿蹙眉,这倒是个新鲜玩意儿,看来这李德庆的脑子就是好使,要不然怎么能想到这些赚钱的买卖呢?
“以后有了这马车啊,我做起生意来更方便了。”李德庆的眼中尽是得意,“想以前我落魄的时候,可没少被那些亲戚们笑话,如今也没人敢笑话我了。”
听到这里,齐婉儿觉得励志极了。
不禁越来越对李德庆口中的香料好奇了。
“德庆大哥,你的香料是从何处搞来的?”齐婉儿不解。
李村的村民们世代为农,可却只耕种一些菜和吃食,她可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香料。
李德庆见她如此好奇,凑到她耳边低语道,“我也不瞒着你了,我的香料是从别的村子里收的,然后再倒卖出去。”
齐婉儿顿时便觉得云开雾散了,原来是这样。
“那德庆大哥,你又是怎么把香料卖出去的呀?”齐婉儿接着问。
李村这么荒凉,李德庆以前也没有马车,是如何把收来的香料卖给西域人的呢?
“最开始,是走着去的。”李德庆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