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婉儿无奈,真不知道她娘跟这样的娘还有啥好说的。
人家常说,娘是最亲的人。
可吕氏作为娘真是不称职,偏帮儿子也就罢了,连儿媳妇也一直护着,反而对女儿一直冷言冷语的刻薄。
她就不想让母亲回来,可她偏偏不听。
如今平白受了这样的侮辱,岂不是自找气受?
“娘,你忘了我们回来是做什么的了吗?”齐婉儿望着齐张氏道,“走吧,去买宅子。”
听到要买宅子,许张氏的脸露出一抹意外,“婉儿,你带着娘回来,是来买宅子的?”
齐婉儿点头,“娘,我们走吧。”
齐婉儿拉着母亲的手走出院子,许张氏立刻追了上来,“婉儿,姨跟你说的那个事儿,你考虑一下。”
“什么?”她忘记了。
“就是给你介绍人家的事儿啊。”许张氏神情热络,“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原来是这茬儿,她本以为她是随口一提,却不料她竟然是真的打算给她介绍人家。
“不用了。”齐婉儿婉言谢绝,她如今都已经是快要当妈的人了,怎么可能答应这桩事情呢。
齐张氏见她拒绝的那么快,反倒是笑了笑道,“要是翠芝那里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来同我说。”
齐婉儿闻声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娘。”
她的娘亲怎么可以同意了这种事情啊,问题是也没跟她商量,而且她如今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可以骗婚呢?
许张氏闻声乐的点点头,说抽空去临安城拜访。
齐婉儿有些无语,走出宅院便质问母亲为何要那么做。
“婉儿,你若是可以在现在寻个人家,这孩子将来生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齐张氏一脸郑重的道。
理所当然?
那她要是不寻人家的话,孩子便是名不正言不顺了吗?
即便她知道,她会遭受很多痛苦,可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是她跟沈辰修的。
她绝对不可能让孩子认其他的男人做父亲。
“娘,您这是骗婚啊。”齐婉儿噘着嘴道,“这是不道德的。”
齐张氏闻声皱了皱眉,“不道德便不道德吧,为了我女儿以后少遭人诟病,一切都值了!”
齐婉儿对娘亲的这套歪理表示十分不能理解,就算是以后有人时时在背后说她的闲话,她也不愿做出这样的事情。
“好了!”齐张氏见女儿的脸色不好看了,连忙安抚她道,“别跟娘生气,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这种事情好商量,还是跟娘去看看宅子好了。”
刚走近这处宅子,便撞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柳春花。
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还正愁着什么时候去找她,她倒是来了!
“呦,这是谁啊?”柳春花看见她便朝她走了过去,“这不是南阳斋的掌柜的齐婉儿吗?怎么肯回这张村破地方啊!”
听到她话里话外的酸,齐婉儿笑了笑。
她还真当她是以前的那个不谙世事不敢反抗的女娃了吗?
看来前几次给她的教训,根本不够。
“张叔。”齐婉儿直接看向这处宅子的房主,“您这处宅子,我买了。”
柳春花闻声急了,推了她一把,“哎哎哎,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懂不懂先来后到!”
齐张氏扶住了女儿的手臂,看了一眼柳春花道,“她舅妈,我这当娘的还在这里杵着呢,你就敢这样对待我闺女?”
“当我张兰芝是死人吗?”齐张氏看了柳春花一眼,气势汹汹的道。
齐婉儿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又惊讶的笑,最近母亲这性格是越来越好了。
“呦,你们这对儿母女,一大早的吞了驴粪蛋儿了,嘴这么臭?”柳春花一脸不屑。
齐婉儿笑了一声,又看向宅子的房主,“张叔,她给您多少钱,我出双倍。”
柳春花的脸上挂不住了,这处宅子她看了那么久,如今要被这个不值钱的丫头给截胡了,这传出去了,以后让她如何做人呢!
“张大强,我柳春花可是跟你说好了的。”柳春花看着房主道,“你要是把这处宅子给了她,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春花,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张大强也不乐意,“你这还是当舅妈的呢,怎么可以这么说小辈,再说了,我这处宅子,也没确定了要给你。”
“你!”柳春花气的牙根痒痒,齐婉儿笑得开心极了。
银子果真是个好东西,谁会拒绝更多的银子呢?她根本用不上同她废话,就已经胜出了。
“张叔,您这宅子打算卖多少钱啊?”齐婉儿十分有礼的问道,
“原本春花是打算出五千两银子。”张大强同她认真的说道,“看在你是南阳斋掌柜的份儿上,收你八千两。”
“我也出八千两!”柳春花一咬牙说道。
张大强显然有些犹豫了,一边是张村的红人柳春花,一边是临安城南阳斋的掌柜的齐婉儿,哪个都不大好得罪!
“算了算了。”齐婉儿笑道,“我还是出一万两。”
这处宅子娘亲喜欢了好些年了,如今他们赚了钱,好不容易可以扬眉吐气一把,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再说了,如若喜欢的宅子被柳春花这样的人抢了去,只怕会遗憾死了呢!
这下,柳春花终于说不出话了,可还是不愿意轻易的放弃,“呸!不就是有俩钱嘛!当年老娘没少接济你家,如今就被你这样欺负。”
“你什么时候接济过我家了?”齐婉儿直言不讳。
柳春花时常喜欢将这句话放在嘴边,仿佛她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好事一样。
这下柳春花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那这处宅子,就是南阳斋掌柜的了。”张大强直接做了决定。
张大强带着齐张氏和齐婉儿一起进去看宅子。
齐婉儿让母亲先跟房主进去,院儿里只剩下了她和柳春花。
有些账,是时候该好好的算一算了。
齐张氏一走,柳春花倒是更加肆无忌惮,冲到她的面前就打算给她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