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酒楼都给她了,她还奢求什么呢?再奢求的话,岂不是更让人看不起吗?
“那你这样告诉他,酒楼近日就要开张了。”玄青临走前,齐婉儿知会他,“我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既然酒楼是他花钱建造的,如今开张也理应告知他。”
玄青并未说他到底会不会转达给宣羽,便离开了酒楼。
齐婉儿暂时放弃求助,一门心思做开张准备。木工伙计们也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桌椅板凳,柜子柜台,凡是必需品,一个都不能少。
齐婉儿手写了一张招工告示,贴在了酒楼门口的柱子上,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应征。
齐张氏亲眼目睹了女儿的一系列行动,才确信了她是真的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翌日卯时,齐婉儿从卯时等到了辰时,木工们一个都没来。她立刻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找到了在附近居住的木工老王头,这才了解到他昨日戌时收工回家时,被人套着袋子揍了一顿。
齐婉儿在老王头提供的住址下,连续拜访了几个木工,发现他们全部都有相同的遭遇。
午时,齐婉儿回到酒楼,气的连东西都吃不下。在酒楼开张之际发生这种事情,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耍手段。
齐张氏也跟着着急。
齐婉儿一想到她人微言轻,力量单薄,便直接流下了眼泪。
来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么久,她一直都用意志死死支撑着,可这事情好不容易朝好的方向发展了,她倒是开始崩溃了。
“娘知道,你受委屈了。”齐张氏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慰她,“其实娘对这些大富大贵的没什么奢望,实在不行,咱们就还回乡下种田去。”
听到齐张氏这么说,齐婉儿更是下定决心要在临安城站住脚,她扬手擦掉了眼泪,露出笑容。她才十四岁,未来有无限可能,决不能自怨自艾。
未时一过,齐婉儿就站在衙门前击鼓鸣冤。她深信,不论在何处何地,都要讲究一个理字,她平白受了这样的摆弄,自然得讨回一个公道。
堂上,官老爷问她状告何人,堂下,齐婉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青天大老爷啊,一定要为小女做主啊。”
齐婉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通道来。
官老爷紧锁眉头,“那你究竟要状告何人?”
“当然是打伤木工的人!”齐婉儿目光坚定。
官老爷冷笑一声,“将此女拖出去,妨碍公务。”
齐婉儿还未彻底反应过来,已经被衙差扔了出去。什么狗屁青天大老爷,合着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假的?
齐婉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她此刻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作祟,可她该去哪里知道啊!
回到酒楼,齐张氏兴冲冲的朝她走来,齐婉儿意外,“娘,怎么了?”
“你堂哥来了。”
齐婉儿一颗心脏悬在嗓子眼儿,这是何其令人不悦之事。上次她那样狠狠地踢了他的下盘,便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饶过她。
他如今来这里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娘,你先去跟伙计们布置一下客房。”齐婉儿故意将她支走,她怕一会儿的画面太过于血腥,吓到了母亲。
关元之此刻正坐在酒楼后院的正室,神情悠闲的品茶。看见一身粉色衣衫的齐婉儿走来时,双眼眯成一条细缝儿。
“婉儿妹妹。”关元之唤她妹妹,齐婉儿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娘不在,你也不用如此装蒜。”齐婉儿不多废话,“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关元之从椅子上起身,朝她走来,步步紧逼,齐婉儿朝门口退去,“你想怎样?我要是此时大喊一声,会有人打死你,你信不信?”
“我信!”关元之望着她冷笑,眼底的阴狠令人寒毛直竖。齐婉儿发誓她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男人,关键是关元之还长了一副看似善良的好皮囊。
他这种伪善之人,远比某些穷凶极恶之人还要可怕!
“可你照样还不是不得安生?”关元之望着她的眼睛阴笑,“几日不见,你倒是开起了酒楼,你以为你的酒楼真能开张?”
齐婉儿内心一紧,顿时豁然开朗。只怕昨日木工之事,与关元之脱不了干系。
“你可真是无耻下流,龌龊不堪!”她齐婉儿从来不会畏惧任何一个小人,尤其是关元之这等货色。
“你尽管骂。”关元之不痛不痒的走到她跟前,“我这人向来心慈手软,你要是识时务,陪我一夜的话.”
“滚!”齐婉儿大喊,“你给我滚出去!”
喊叫声惊动了齐张氏,关元之哼了一声,便神色淡然的离开了。
“怎么了?”齐张氏拉着女儿的手,“你堂哥呢?”
齐婉儿摇头,“娘,你好生待在这里,我要再去一趟衙门。”
知道了背后捣乱的到底是何人,她底气更足了,到了衙门直接把要状告的人说出来,官老爷一听她要状告关元之,脸色都变了。
“你这个小女子,一天内要来捣几回乱?”官老爷呵斥她道,“你要是屡教不改,仍妨碍公务的话,我就把你关到牢里去。”
齐婉儿又被衙差撵了出来,连续两次告状未果,她心里明镜似的,官官相护并不是没有道理,既然关元之敢那么堂而皇之的挑衅她,自是有备而来!
如此,那她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便是找宣羽求个情!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酒楼开不起来吧!
翌日,齐婉儿坐着马车来到长雍府,楚遥得知她来了,清秀的脸上有了笑。
“实不相瞒,我想知道宣羽的住处。”齐婉儿直言。
楚遥的心中有小小的失望,说到底她仍旧把他当成外人。不过如今沈辰修都未曾将他的真实身份告知她,看来他对这个丫头,也并不是全然在意。
“这个.”楚遥犹豫,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你先喝茶,莫急。”
齐婉儿本打算即刻启程,可又不想驳了楚遥的面子,只好克制着心中的着急,坐下来喝茶。
“到底发生了何事?”楚遥用狭长英气的丹凤眼望着他,“可否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