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谦沉没有打电话给顾梓楠。
而是对着茶几上的药剂拍了一张照片,从微信上发给他。
还没编辑完文字,顾梓楠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
一个问号。
几秒后,薄谦沉发送消息出去,【帮我查一下里面的成份。】
【这是实验药?】
不知是觉得消息不方便,还是顾梓楠那个医痴男人看见这种实验药剂,又听薄谦沉说要他查一下成份,就兴奋地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薄谦沉不紧不慢地接起电话。
还没开口,就听见顾梓楠问,“谦沉,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听出他语气里的严肃,薄谦沉眸子微眯了下。
垂眸,视线落在茶几上,嗓音微沉,“是景年的表哥年铮的……”
薄谦沉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
听完。
电话里有片刻沉默。
顾梓楠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少有的认真严肃,“谦沉,这个药剂很重要,我现在也跟你解释不清楚,你现在让人送到机场,刚好可以让我表哥带回来……”
“好。”
就算顾梓楠不说,他也是要空运去g市的。
时荒。
柳菁芸来到薄新钧说的房间外,敲门。
薄新钧端着酒杯给她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柳菁芸微皱眉头的看他一眼,抬步进去。
关上门,薄新钧把她让到沙发上坐,又倒了一杯酒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你怎么一个人这里?”
柳菁芸低头看了眼杯中的红酒,淡漠地问。
薄新钧笑着摇晃杯中的液体,眼睛看着柳菁芸,缓缓说,“庆祝一下。”
话音落,他伸过杯子去跟柳菁芸碰杯,“大嫂,听说旭安短时间内都醒不过来,老三两口子急得团团转,我们碰一杯。”
他话里带话。
柳菁芸心中微惊。
面上不动声色,连笑都敷衍,“恭喜你又重新把薄氏集团捏在了手里。”
“我也要多谢大嫂。”
“跟我有什么关系?”
柳菁芸冷笑。
薄新钧笑而不语,对她扬了扬杯,仰头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
柳菁芸抿抿唇,也仰头,喝酒。
她只喝了一口。
“嫂子,老三两口子现在可是恼得很,连妈都被赶出了医院,旭安要是一直昏迷不醒,他们可能会怪到你头上。”
“笑话。”
柳菁芸不以为然。
“毕竟,旭安那天晚上的通话记录上,有你。”
“我可没那本事,打个电话就能让薄旭安昏迷不醒。”
“嗯,大嫂的本事,我一直是知道的。”
薄新钧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和柳菁芸碰杯,“大嫂,你可不能再喝一口,喝完吧,我们合作这么久,我这还是第一次请你喝酒。”
他早就想请她喝酒的。
这个女人虽然年过五十,可保养得好的原因,还风韵犹存。
而薄新钧对柳菁芸一直有想法。
因为她是薄新佑的女人,更因为她深爱着薄新佑……
五分钟后,柳菁芸不仅觉得热,还头晕。
意识到什么,她蓦地站起身,打断说话的薄新钧厉声问,“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薄新钧上前扶住她,“大嫂,我一直喜欢你,你是知道的,薄新佑都死这么多年了,你何必为他守寡。”
“滚开。”
柳菁芸想甩开薄新钧,然而,她根本不是薄新钧的对手,拉扯中,迷迷糊糊的就纠缠到了一起。
……
薄谦沉从季言松的办公室出来,就看见景年坐在走廊那头的长椅上。
她低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
寂静的休息区只有她一个人,纤瘦的身影安静中裹着淡淡地忧伤。
这和平日里傲娇又野蛮的女子判若两人。
他心口处莫名一紧。
对季言松说了一句,便迈开长腿,大步朝她走去。
听见脚步声。
景年才从游离太空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抬眼,薄谦沉已经到了跟前。
光线柔和的走廊上,她目光毫不防备的撞进男人深沉如潭的眸子里。
即便两人在了一起,这样的碰撞,心还是一颤。
“等多久了?”
薄谦沉修长的身影停在她面前,在她头顶罩下一道阴影。
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出口,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景年笑笑,云淡风轻地,“没多久。”
“怎么不进去,也不给我打电话?”
这样的景年,让薄谦沉特别的心疼。
年驰的去世虽然她早有准备,但还是带来了无尽的悲伤。
景年撇撇嘴,“你和季言松两个大男人聊天有什么好听的……他怎么给你了?”
视线瞥到薄谦沉另一只手里的东西,景年精细的眉微拧。
面上神色微愕。
薄谦沉牵着她的手走到电梯前,抬手按下按钮后,转眸看着她说,“阿松说有些确定不了,我让薄言送到机场,一会儿去g市给梓楠。”
“那么复杂吗?”
电梯门开,薄谦沉拉着她进去。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他并没有松开她的手。
而是就那样握在掌心,任丝丝柔软缠绕在心口,这些年渐渐冷硬的心,因面前这个小女人再次泛起柔软。
“可能是阿松的能力有限,这件事他没有告诉季明涛。”
薄谦沉和季言松虽然感情好得像兄弟,但对季明涛那个人,没有多少好感。
特别是后来查清楚了一些事情之后。
“顾医生不来北城吗?”
从电梯出来,景年后出被薄谦沉握着的手,淡淡地问。
薄谦沉垂眸年了眼她,掌心因她的抽离一瞬间的空落,知道她现在无心谈情说爱。
他放慢了些脚步,跟她并肩朝医院外走,“梓楠说等药剂成份查出来了就过来。”
如果顺利,明天就来了。
走出医院,薄言就从路旁迎上来。
恭敬的喊了声,“大少爷,景小姐”之后,才接过薄谦沉手里的袋子。
“马上送去机场。”
“是,大少爷。”
薄言不敢耽误,转身快步走了。
坐上车,薄谦沉看着系安全带的景年,温和地说,“下午你不用跟我去公司,回家睡一觉,或者找乌鸦玩都行。”
景年对公司的事也确实没什么兴趣。
之前就巴不得让薄谦沉帮她打理,如今真的如愿了,她没有理由拒绝。
正要回答,手机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