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过狼?
司空妤打了个寒噤:“你,你少来吓我!真当我会怕不成!就算是杀过狼,现在她也是来伺候我的!”
“谁说她是来伺候你的?”苏璃皱了皱眉,看着司空妤,“她过来是教你的。”
“教我什么?”司空妤一愣。
“教你怎么伺候人咯。”苏璃笑了一声,吃完最后几口菜,潇洒站了起来,“你该不会以为你到了蛮族,还是你的郡主殿下,想着找人伺候你吧?我是不是还要找几个丫头喂你吃饭,给你穿衣服么?”
苏璃眼里有些嘲弄。他也不是没有听到这司空妤是如何刁难他的大嫂的。
他大哥对大嫂爱如珍宝,这司空妤还这般刁蛮,虽说罪不至死,可也总要吃些苦头他这心里才舒坦了。
“什么!?我伺候什么人!你好大的胆子!”司空妤一愣,猛地尖叫起来。
她一下站了起来,手一扬,准备给苏璃一巴掌:“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明白我的身份!”
“你是什么身份?是我买来的汉人罢了。”苏璃推开司空妤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司空妤,“是你哭着喊着要来暮海的,到了暮海还不知足,想要过在亲王府的日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苏璃的耐心有限,他卧底到蛮族,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来做的,可是若是这个司空妤几次三番想要扰乱他,那可真的休怪他无情了。
苏璃神情凛冽,冷冷的看着司空妤。
司空妤打了个寒噤,眼里划过一丝畏惧来。她心里终于涌起一阵浓浓的悔意来。
不该,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按理说她应该被捧着才是!为什么会这样!
苏璃仿佛能够猜出她的心里所想,苏璃嗤笑一声,也没再管司空妤,转身出了营帐。
“你好自为之,不要再说出些不合身份的话来了。”苏璃冷冷丢下一句。
不知何时,司空妤已经泪盈于睫,她第一次想到,自己这般蛮横对别人的时候,别人是不是也像她这般,心里惶恐?
“到了!”艳云猛地掀开帘子,兴奋的看向不远处起伏的皇都,“暮海到了!”
姚念慈心里一震,也忙掀开帘子,目光期盼的看向窗外。
比起汴京,暮海自然是完全不同了。
虽然说是皇都,但是远远望去还是大大小小的营帐更加夺人眼球。她早就听艳云说了一路,蛮族离不开营帐这样东西,就算是住在暮海的贵族,有了自己的居所,可也还是愿意住在城外的营帐里头,只等太冷的时候再依依不舍的回城。
更何况一望无际的草原与天相接,看着整个人的心都不由得开阔了起来。
姚念慈抿了抿唇,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来。
拓跋崇虞静静的看着姚念慈,见她终于笑出来,眼里不由得划过一丝欣慰。
这一路姚念慈也难得有笑的时候,如今终于笑了起来,他自然开心。
拓跋崇虞抬脚,准备走到姚念慈身边。
“表哥。”耶律青叫住了他。
拓跋崇虞皱了皱眉,却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耶律青:“阿青,怎么了?”
“我和艳云要先去见父王了。”耶律青心里也是无奈得很,“我之前说的话,表哥也好好考虑一下。”
异族的女人,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蛮族的女人的,更何况,她哪里能够给表哥提供帮助呢。
“阿青,我们拓跋家可没有靠女人的男人。”拓跋崇虞眼神锐利,看向耶律青,“我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你真的长大了,还是为了旁的。是担心你的后背无人?”
耶律青眼神闪了闪,躲开了拓跋崇虞的视线:“我可不明白表哥的意思,时候不早了。我和艳云先回去了,艳云!”
艳云应了一声,有些依依不舍的看向姚念慈:“到时候盟会开始了,我给你留个最好的位置!”
姚念慈笑着点了点头。
艳云笑眯眯的点点头,转身跑远了。
耶律青低头和艳云说了几句,艳云推了一把,潇洒的翻身上马,马鞭一扬,朝前跑去。
“我们先进城,具体的事情我们回去说。”拓跋崇虞走到姚念慈身边,“长命这边我也暂时不清楚究竟保存在谁的手上,我们先去国师那里碰碰运气。”
姚念慈点了点头,犹豫了下:“你们的这个国师……”
她这一路没少听过艳云对这位国师的溢美之词,可是她总觉得这人被捧得太高了,总觉得有些假。
“那位国师……”拓跋崇虞眯了眯眼,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艳云说的那么好,但也不是什么坏的。”
姚念慈看了看拓跋崇虞,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都到这里了,难道还能够怕了不成?
拓跋崇虞一笑:“时候不早,进去吧。”
姚念慈点了点头,重新上了马车。
拓跋崇虞抬头看了眼天,见上面有雄鹰在不断盘旋,不禁眯了眯眼。
“阿枭!”拓跋崇虞冷喝一声。
阿枭心领神会,抓起一边的弓箭扔向拓跋崇虞。
拓跋崇虞抓起弓,猛地拉满弦,一只利箭破空,朝天上射去。
弓箭的速度太快,竟是发出剧烈的鸣响。
姚念慈猛地抬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抬眼望去,就看见天上的雄鹰哀嚎一声,盘旋一圈,歪歪的朝着一方飞去。
“将军,可要属下追去看看是谁家的鹰?”阿枭快步走来,眼里满是崇敬。
他已经多久没见到拓跋崇虞搭弓射箭了!别看没射中那只雄鹰,那可不是拓跋崇虞不想射中,而是故意如此,想要给那雄鹰的主人看看!那雄鹰就算是飞回去了,日后也算是废了。
雄鹰不能飞翔,怎么可能还有未来呢。
“不必。他也不是什么傻子。“拓跋崇虞摆了摆手,淡淡一笑,“敢来窥探,自然是要付出他的代价的。”
“是!”阿枭猛地拱手。
“夫人。”苍云面色难看,看到这一幕更加担心姚念慈的安全起来。
这拓跋崇虞臂力惊人,还善于伪装,他那两个表弟表妹还以为他身重剧毒呢。苍云总觉得这种人,不可深交。
“无事,他也不想再瞒着了。”姚念慈看向晴朗无云的天空,目光深邃,“他这是要向暮海的人宣告——”
“他拓跋崇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