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璃的要求下,司空妤不但被乔装打扮成男装,同时还要扮成哑巴在他身边。
起初她对这些荒唐的要求很是抗拒,但想想眼下无处可去,只好答应下来。
至于苏慕白,虽然郡主还是没有彻底死心,但想到他只会赶自己走,之前朦胧的情愫也逐渐心灰意冷。
在这两天之中,姚念慈日夜期盼着苏慕白归来,然而司空潜却依旧是吊儿郎当。
从颖县回来后,他倒是言出必行,将精挑细选的玉石亲自送到姚念慈面前。
“夫人,这份薄礼只是本王的小小心意,还请你收下,切莫婉拒我的一片好意。”司空潜言辞飘忽地说着,把盛装玉石的锦盒奉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姚念慈怎么也不能让郡王颜面无光。
“多谢郡王抬爱。”她恭敬而正式的行礼。
司空潜趁机想与姚念慈拉近关系,赶忙把她扶起来,顺势打开锦盒。
“夫人你看,这块玉石我可是挑选了很久,并且名巧匠连夜雕琢。”司空潜自鸣得意地介绍着,同时意味深长道:“美玉配佳人,希望夫人了解我的心意。”
姚念慈一点也不想了解,而且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才能尽快和郡王辞别。
收下玉石,她面带歉意的向司空潜相告:“今日有几个约好的病人在医馆等我,所以暂时不能奉陪,还请郡王体谅。”
本来姚念慈觉得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可他不曾想司空潜还是张厚脸皮。
他故意装作听不懂姚念慈的本意,兴致勃勃地问:“不知夫人是否方便带小王去医馆,说起来我也感到身子隐隐不适,还要有劳夫人帮我把脉。”
早知道就不提这茬了!
姚念慈心里有点后悔,可话已说出口,也只能带着郡王一起去医馆。
坐上马车,她感觉到郡王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这边挤。
一路上,姚念慈都是皱着眉头忍耐,下了马车如同脱笼的鸟儿立即奔向医馆。
司空潜紧随其后,抬头一看医馆里果然有两个病人正在等待看诊。
坐在一旁看到姚念慈驾轻就熟的为病人把脉,他不禁暗自赞赏,心里对她的爱慕更深。
待病人离开后,司空潜像是生怕有人抢了自己的位置,快步来到姚念慈面前坐下。
“夫人,麻烦你帮小王把脉。”
姚念慈当然很不乐意,可人都已经坐在眼前,还极其配合的伸出手,她也毫无办法。
不多时,司空潜看到姚念慈的手指离开自己的脉搏处,挤出灿烂的笑脸问:“夫人,请问我的身体可有隐疾?”
“没有,郡王的身体很好。”姚念慈只是似笑非笑。
可是司空潜却表露出失落的表情,似乎不闹点毛病就对不起自己跑来医馆一趟。
“不能吧,我明明感觉身体内部总像有团火在灼烧,那感觉真是难以形容。”司空潜装模作样做出痛苦的面色。
姚念慈被他缠了好几天,早就已经失去耐心。
但为了苏慕白能够平安归来,这场戏就是演也要演到结束。
“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个治疗这种病症的方子,只不过对于郡王来说有些不妥当……”姚念慈神情为难地开口。
司空潜睁大双眼,手拄着桌子凑近姚念慈:“不知夫人有什么妙方?只要可以治好我这毛病,就算吞下二两苦胆我也毫不犹豫。”,
姚念慈幽幽叹息,脸上愈发地犹豫不决,“眼下已是深秋,若是郡王泡在冷水中几个时辰,恐怕身子会吃不消。”
司空潜听后当即明了,原来姚念慈开的药方就是泡在冷水里洗澡。
听上去有些扯淡,但是上次他在知府那边做客,也听闻姚念慈治愈中毒百姓的奇闻。
“洗冷水澡而已嘛,小事一桩!”司空潜不以为然的笑笑。
当天离开医馆,司空潜绝非只是嘴上说说,回到小院里便吩咐玉儿搬来沐浴的木桶。
本来秦兰湘还准备去厨房烧热水,不想却听到司空潜扬言只用冷水,而且温度越低越好。
晚来风起,秋风萧瑟。
姚念慈稍晚一些回家,刚进院子就看到司空潜穿着湿透的单薄衣衫,坐在大木桶里洗冷水澡。
“郡王你这是……”姚念慈大吃一惊。
她后悔一时烦躁出了个馊主意,万一郡王洗了冷水澡闹出毛病,最后遭殃的肯定还是自己。
不过司空潜却是一副闲情逸致,望着雾蒙蒙的月色和姚念慈打招呼。
“夫人,你开的方子虽然简单,但是却十分有效,我洗了冷水澡果然身体不再有燥热感,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看到司空潜还在木桶里硬撑,姚念慈连忙改口劝道:“回郡王,我忘了嘱咐您此方是有季节性的,秋冬只可泡半个时辰,夏天倒是可以视具体情况而定。”
“这样啊,那我这就出来。”司空潜身子抖了抖,朝着空中呼出一口寒气。
第二天清晨,姚念慈去医馆的时候没有再被郡王纠缠不休,甚至连交谈也比昨日少了很多。
原因很简单,就是司空潜洗冷水澡染上风寒,眼下正躺在客房的床榻上。
临行之前,姚念慈带着玉儿去医馆里为他抓药,顺便添了几味其他的药材,帮助司空潜降降心火,以免他时不时就对自己不怀好意。
当天没有人频繁打扰,静下来的姚念慈又开始强烈的思念苏慕白。
转眼便是五六日,苏慕白一直都没有派人送来消息,她实在做不到平心静气。
见时辰尚早,姚念慈看今天没什么病人登门,决定亲自去军营跑一趟。
“苍云,你先帮我在医馆里盯着,我晚些时候再回来。”
姚念慈决定下来,心情便是按捺不住,随口交代过学徒匆忙往外走。
不过她刚走出医馆,就看到齐平骑着马迎面而来。
看到齐平,姚念慈顿时心花怒放,激动地迎了上去。
“齐平,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姚念慈语气中满是喜悦。
“今天早晨。”齐平的面色看起来很疲倦。
姚念慈点点头,她满脑子都是苏慕白,根本没注意到齐平神情间的那抹阴翳。
“对了,慕白还在军营里吗?你们出去好几天,他身上有没有挂彩啊?”她半开玩笑的问。
本来姚念慈觉得苏慕白领军作战,就算不是大获全胜,至少也会平安归来。
然而齐平却是语气凝重地回应:“夫人,昨夜将军在返回途中遭遇埋伏,如今身受重伤还在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