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泷笑了笑,赞同道:“确实,容妃现在很难接近,只能从赵聪捷身上找原因了,不过,他可不会告诉我们。”
太监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不敢接话,恭敬地垂手而立。
凤凌泷思索了一会儿,对他道:“张知不是向你诉苦吗?他也觉得这件事难办,你可以给他一个建议。”
“敢问是什么建议?”太监眼睛一亮。
“凌风阁。”凤凌泷吐出三个字后,解释道,“凌风阁也接买凶的生意,只是要求比较高,不杀无辜之人。但你可以让他去试试。”
实际上来说,凌风阁接买凶的单子,对象必须是真的犯下大错之人,否则不接单。可她是凌风阁的阁主,接不接赵聪捷这一单就要看她的心情。
太监不知道她什么想法,但郡主提出来了,一定是有深层意思的,当下答应了离去。
凤凌泷转头吩咐风夜:“去调查一下容妃怀孕后,赵聪捷与她是否见过面。”
“好。”这个调查范围不大,但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
凤凌泷便带着人往回走。
转角的地方,她撞见了祁清绝。
祁清绝看见她,很是惊喜,没顾着身边是否有其他人,径直朝她走来,“凌泷,你果然在这里,我说你去哪了,人影也没看到。”
他是奔着这地来的。
“王爷不忙吗?”凤凌泷按着宫规给他行了个礼,淡淡开口。
祁清绝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之色。一早就让她不要这么称呼自己,可却拿她没办法。他知道自己因为朝事疏忽了她,又因为祁正廉的事和她产生了隔阂。可这件事不是用语言就能解释过去的,他相信,他会感化她的,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政治立场并不能影响二人间的关系。
“比以前忙点。”祁清绝并没有否认,现在的他所忙的事的确太多。
“那王爷便去忙您的吧。”凤凌泷也干脆地答道,并行了个礼欲离去。
此时,天色昏暗了不少,凤凌泷的话落音后四周一片寂静,依稀可以瞧见祁清绝眼里跳动的小火苗。
前方不远处就是金凤宫,是凤姝郡主曾居住的宫殿。
当年,在这皇宫里,四处可寻找到她成长的足迹。而他呢,虽然在母族那边游历,每年却也会回皇宫见皇帝,却从没有想过与她见上一面。
世间最遥远的距离无非就是两条没有任何交集的平行线。
祁清绝本就为这点感到遗憾,再见她现在还是这种陌生样,心里哪会不气?
他一把攥住了女子的衣袖,稍一用力,就把她拉了过来。
没有防备的凤凌泷踉跄了两步,鼻子撞到了一堵厚实的墙,正是祁清绝的胸口。
以她的身手,躲开这一拉很容易,但她从来没想过用武力去反抗祁清绝,所以让他得了手。
红绫和绡透惊得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一幕,有些错愕。
祁清绝却无视了她们和自己带的人,盯住凤凌泷的眼睛,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满:“还是要这般生分,你就不能多笑笑吗?”
他说着,眼底又流露出心疼。
很久没看到她眼底真实的笑意了。
凤凌泷惊了一下,迅速冷静下来,沉声道:“先放开吧,宫里很多人。”
“不放,这里偏僻得很,谁会来?”祁清绝哪里肯放手。
红绫和绡透尴尬地互视一眼,选择了退下。
一时间,二人身边空空如也。
美丽的月牙远远看去如挂在树梢之上,散发着洁白的荧光,让这夜晚更加动人起来。
祁清绝望着怀里的女孩子,眼里是星星点点的喜欢。
若是那时候就能把她拥在怀里,该是多么美的事情。
这么想了,也这么说了出来。
凤凌泷的耳根子猛地窜上红晕,咬牙道:“别胡说了,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祁清绝反倒有些委屈。
以往二人间的甜蜜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保证的,能让他心里头甜上好多天呢。
“对我的名誉不好,对你的名声也不好,这里是皇宫。”凤凌泷深吸一口气,提醒他。
祁清绝又磨了好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两人这般亲密的举止自然不可能十分隐密,毕竟,这里是皇宫。很快,消息就传到了赵仙姿的耳里。
赵仙姿屏开所有人,回到宴会厅的一间侧殿,拳头紧紧握起,冷声道:“那个冰块竟然也做得出来那样的事么?他不是没有一点感情的吗?本宫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这方面有问题。”
报信的小宫女脸庞一红,没敢接话。
赵仙姿有些烦燥地在大殿里来回走了几遍,脑海中都是祁清绝那伟岸如山的身影。
一直是那个男人站在前朝,执掌江山,虽不是皇帝,却比夏帝更有君王霸气。小皇子被立为太子,她出现在人前,无不是他在打点。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这样优秀的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不假辞色,一本正经,更是有着禁欲般的吸引力。
赵仙姿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小宫女自言自语:“本宫的身材恢复得如何了?”
她说着低头打量自己。
她的身体在多年舞蹈的功底下训得极是柔韧,虽然生产过,却恢复得极快,有了之前的七成。现在的她,多了点肉,反而更显丰满。
小宫女也忙奉承了几句。
赵仙姿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道:“你现在去请定王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找他。嗯,就在这里吧。”
这间侧殿还是非常僻静的。
小宫女便去找人报讯,这一来二去的时间里,祁清绝已经依依不舍地与凤凌泷分开了,回到了主殿。这真的是被迫的行为,完全不是他主观愿意的。
听说容妃有请,他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推辞。
一来,赵仙姿知道他的脾气后,找他的次数极少,二来,他也不想应付身边的达官贵人们,祁清绝便随着小宫女进了侧殿。
侧殿不似主殿那边的热闹,檐角上点了两盏淡淡的宫烛,把那边的喧哗声全隔绝了开。
祁清绝走过幽静的长廊,到达殿门前,嗅到了一丝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