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
另一边,如果说自己一方的精锐卫队在一瞬间全军覆没,张兴言还能够损失得起的话,那白姓老者的身损是他绝对不能够接受的。
即便现在天地正临末法时代,天地灵气枯竭殆尽,修行者军团正是退出历史舞台。
可每一名帝级强者,那都是一方势力能够傲立于世的资本!
虽说白姓老者只不过是一名准帝,但这刚一上来,龙兴张家便损失一名帝阶强者,这如何能够让张兴言接受?
“张家所属!给我将眼前的所有人杀了!我要他们给白老陪葬!!!”
是以,在张兴言疯狂的咆哮当中,站在他身后的数百人马齐齐而动,其中不范有几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能够看出来,这一次张兴言出来,所带来的武力十分强大,他本就是“憋着气儿”来的。
“兴言,不要冲动!”
不知在何时,那名带着一脸春暖花开笑容的白袍年轻人,已经站在了县署会场的门口里边。
其实双方早已经碰面,可龙兴商盟的四位盟主装作没有看到,金玉栋更是装作不认识他们。
此刻,看到激动的张兴言和他身后的强者卫队,金玉栋一句话未说,在所有人的注视当中,笑呵呵的抬起了手。
拇指附于食指之上,中指和无名指呈现一种怪异的扭曲弧度,做出一个十分怪异的手势。
无论是龙兴商盟的人,还是县署的一众衙役,他们看着金玉栋的手势都有点懵啵伊,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可隐藏在县署会场四周,此刻正身处各个建筑顶层的九黎战士看到少爷的手势,却是有点诧异。
这是冷老板事先与他们约定好的攻击手势,只要少爷的手落下来,他们便要朝着目标发动最为猛烈的攻击。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这些人的手段不是对付龙兴商盟的啊!
不过这诧异归诧异,训练有素的特别行动队战士,开始迅速的调整自己身前的巨大灵器。
这一尊尊灵器此刻全部被蒙上了黑布,按着事先的约定,少爷不落手,他们绝对不会将黑布掀开。
“兴言,不可!”
而另一边,看到金玉栋这么一个古怪的手势,不知为什么,宁正初突然想起秦皇秘府两省府主孙乾的话。
“正初,听为兄一句劝,金玉栋这个年轻人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在孙某看来,他这条猛龙不同于孔总长的得意门生程子晋,没准还真能压住你们这帮地头蛇呢!”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宁正初与秦皇秘府两省府主孙乾有着数十年的交情,两人相交莫逆,无话不谈。
孙乾登上龙兴商盟的大门,要求商盟四大家不要为难金玉栋的这件事,本就已经让宁张李周四大家惊骇不已。
要知道即便是对程子晋,孙乾都没有如此上心过,这个金玉栋何德何能?
而私下里,孙乾甚至还再三叮嘱宁正初,不管张、李、周三家态度如何,如果见势不妙,千万不要一条道走到黑。
至于宁正初不停追问孙乾,金玉栋背后到底有什么背景时,孙乾却是摇摇头,对他这位老友笑而不语,怎么也不肯再说下去。
此刻,望着远处那个从出场便没有说出几句话,并且十分强硬对待自己等人的金玉栋。
宁正初心底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年轻人他太淡定了!
不说整个龙兴商盟,便只谈龙兴张家,难道他就不知道张家在龙兴矿区地域有多大的能量?
说句张狂一点的话,杀了一个白斩,张家还能够在瞬间调动出十个白斩出来,如果十个不够,那便百个......
千年家族的底蕴,绝非常人能够想象!
可这个满脸带着灿烂笑容的年轻人,非但不怕,反而还做出这么一番姿态。
他那个奇异的手势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正初兄,你干什么拉着我?这个小子的人杀了白老孙祖二人,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可别忘了一个月之前他还打了咱们整个龙兴商盟的脸。”
“古青山、王犇、王海、吕江,咱们四大家派出的人,死了三个,这些账都不算了???”
因为愤怒,张兴言的脸有些狰狞,硕大的鼻头映射出一种异样的红润之色。
但凡是熟悉他的人,都不难看出,张兴言已经处于暴走状态,而他一边大吼,一边更是从纳戒中取出了一枚圆柱形的物体。
只要张兴言放响这枚警报令火,埋伏在龙州县城北门五里地之外的张家军团顷刻间便会杀到。
到那时,张兴言说不得要血洗新龙州城,他要让整个秦皇之环领域的所有人都知道,在龙兴矿区地界,到底是谁说了算!!!
“兴言,现在满总督带着兰谷军团一万精锐部队就在南门之外,随时能够杀到,这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朝廷命官,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且不说孙乾那方面的原因,商盟四大家一向同气连枝,张兴言动了手,便等于龙兴商盟动了手,宁正初不希望这件事闹成这样。
一旁,别看李天工和周石两个老家伙刚刚捧张兴言的臭脚,壮自家的威风,口放豪言声明自己敢与官府明刀明枪的怎么怎么样。
可这一见了真章儿,他们心里也开始打鼓,毕竟秦皇帝军和秦皇神武府数次征剿三匪,帝国的力量绝对不是他们几个家族便能够抗衡的。
而且远的不说,现在兰谷总督满靖琪大人带着一万兰谷军团精英,就在新龙州县城的南门之外,这个年轻人敢如此强势的对待自己等人,真的是他的意思吗?
还是......等自己这些人一怒,真要是动了手,大军顷刻间便杀到?
想到这里,老头李天工不由上前一步,满脸凝重的看着张兴言道:“兴言侄儿,对面这个小子的态度有古怪,一个小娃娃而已,他为何敢如此强硬?我看咱们是稳一稳,静观其变吧?再说真要是耍武行,也轮不着咱们出手。”
“是啊!兴言!”看到李天工帮腔,宁正初不由再次看向张兴言道:“现在县署官府与江乐坊纠缠在一起,这已经触及了兴字招牌的底线,毕竟江乐坊是靠着兴字起家的!”
“再者,我听说兴天王的宝贝儿子被李娘娘扣住了,有这些事情在,咱们龙兴商盟何苦出这个头?让那帮矿腿子去打头阵吧!”
“呼......呼......呼......”
张兴言此刻胸口剧烈起伏,仍旧不停的喘着粗气,他看到正初兄和两位伯父都不支持自己,心中不禁有点窝火。
不过能够主掌龙兴张家这样一个数千年的家族,张兴言可不是一个傻子,几人的话在他心间萦绕一遍,让他那颗暴躁的心渐渐稳定下来。
确实,就如其他三人所说,眼下满总督手中的刀虚含于鞘伺机待发,杀的就是那第一个出头之人,自己何苦为了面子要去找罪受呢?
况且宁正初最后一句说到了点子上,兴字招牌现在恨不得将整个龙州县城和江乐坊都灭了去......
如此,就容那小子在猖狂一时又如何?
想到这里,张兴言前一刻还阴沉无比的脸,下一刻却是露出了笑意,只有那“红肿”的大鼻头仿佛是在述说着什么。
“哈哈哈哈哈!两位伯父,正初兄,你们这一连紧张是做什么?虽然这件事事关商盟的脸面,但兴言岂是鲁莽之人?放心!放心!兴言不会乱来的!”
帝王一怒,天地变色,而帝王的嘴角一扬,却又顷刻间春暖花开。
在龙兴矿区这片地界,张兴言就是实实在在的帝王之一,不说号令天下,但没有几人能够惹得起他却是真的!
此刻,张兴言这么一笑,所有张家的人全部后退十米站定,让现场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哈哈!还是兴言懂得顾全大局!顾全大局啊!”老头周石跳出来,不禁打了个哈哈道,只不过他这脸稍稍有些讪红,毕竟刚刚周石信誓旦旦的言辞,搞得好像谁装逼就要灭谁似得......
另一边,在龙兴商盟宁、张、李、周四位盟主低声争论的同时,站在县署会场大门的内侧。
金玉栋腰杆挺直,左手后负,右手抬起头顶,保持着一个极其怪异的法印手势在原地站定,同一时间,他的内心也在进行剧烈的挣扎。
这一个月时间,白天他要与程子晋等人一同改革新龙州县城,基本上各个方面事无巨细。
而到了晚上,金玉栋、冷嘉誉还要和李诗琪、帝霸天两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商议如何在龙兴矿区站稳脚跟,一炮打响震烁各方势力的计划,并且进行部署。
今日的就职祭天仪式在金玉栋等人的计划当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只要完美的进行,他们所有人将会占据局势的主动权。
可在听到那个张兴言竟然想要将筠竹掠走,金玉栋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动,还是不动?
金玉栋知道,只要自己这只手落下,那个什么狗屁龙兴商盟,对面那四个气定神闲,牛啵伊哄哄的四位盟主顷刻间便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可这样一来,众人筹划一个月的计划将会因为他的“冲动”而失败,局面将从主动完全陷入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