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不断挣扎的李巧娘控制住,山匪四哥再次将她抗在肩头,而他这么一打岔,让金玉栋心中不禁暗骂一声,这混蛋!
果然......听到这番混账话,大小姐孙尚香腾的一下就被点燃了!
她愤怒的看着金玉栋道:“好呀!真有钱呀!八千枚四品灵石,外加一颗无价之宝,将一个青楼女子买回家,你们这些放荡的行为和无耻的品性,当真让人不耻!!!”
看到孙尚香已经开启了“冲锋枪”模式,金玉栋摸了摸鼻子,当真是不想再解释什么,他也没有义务要对她解释什么。
摊摊手,金玉栋无奈道:“随你怎么说就是了!”
“你......哼!”孙尚香被他噎的气结,一甩手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间愤愤离去。
“四爷!老王!咱们去再开房间吧!”
金玉栋看到这大小姐脾气还真的是够大,这心里面也有点发闷,在他的一众女人当中。
赵言心、赵轻裳、巫灵珊这都是小绵羊,孔无双行事风格最为强势,梁筠竹最爱作闹。
可不管怎么说,无双和筠竹两个人都会找到自己理亏的点而借题发挥,这让金玉栋丝毫没有脾气。
但这孙大小姐倒好,之前出卖金玉栋的事儿,他还没有深究,现在竟然对他耍起了脾气。
想到这里,金玉栋转身就走。
“哎呦!金公子!金公子!”
可另一边,刘福看到几人真要去别地方住,不禁苦笑着上前拦住:“金公子!大小姐还是非常关心您的!刚刚您没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焦急,想方设法想要将你们送出城去,至于这位姑娘......”
说着,他看了一眼被山匪四哥抗在肩头,屁股对准自己的李巧娘,继续道:
“这位姑娘你也不要生大小姐的气,哎!说起来这也是孙家的一间丑事,十几年前孙家大爷......噢!就是大小姐的父亲,被一名青楼女子迷了魂,不顾众人反对,硬是休了原配夫人。”
“到最后,这个小贱人不但卷走了大爷的万贯家财,还下毒毒害他,虽然后来被救了下来,可因为这件事,大爷整个人都废了,最后外出走失,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说道这里,刘福一脸唏嘘的看着金玉栋道:“金公子,从小到大,这件事都是大小姐的心结,让她受尽了嘲讽与冷笑。”
“就连一年多以前,父亲离世,大小姐按着老家主遗命继承孙家家主的时候,二爷他们还曾拿这件事在大小姐心中的伤疤上撒盐。”
“......”
听到刘福的这番话,金玉栋沉默下来,站在原地没有出声,而其他人都以他为首,也冷冷的站在原地。
“呼!”
良久,金玉栋长吁了一口气,对着刘福叹声道:“走吧!”
“啊?”
刘福不明所以,一脸呆愣的看着金玉栋,走吧?走哪去啊?
“呵呵!刘叔儿,麻烦你给我们安排一下房间!”金玉栋苦笑道。
“哎?刘老头,你给四爷弄一间大点的房间,爷我今儿要入洞房!哈哈哈哈哈哈!”
啪!啪!啪!
山匪四哥一边浪荡狂笑,另一边伸出手掌重重的在李巧娘屁股上面拍了几下,惹得她不禁无助了自己的脸,一句话不说,甚至连低呼声都不敢发出来。
“噢?噢!噢!老奴这就去安排!金公子!四爷!里面请!里面请啊!”
无论在什么地方,负责总务的人永远都是最受气的那个人,刚刚自己主子发了一通脾气,护卫兼总务官家刘福却是再三陪着笑脸挽留。
因为他知道大小姐十分看重金玉栋,如果放跑了人,回过头来还是自己处理不好。
此刻看到金玉栋不再说什么,而是让他准备房间,刘福心中长松了一口气,连连引着众人走向宅子......
晌午一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日头也在不停的下滑,江风冲入整个沧城府,让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心中连连感叹,终于凉快些了。
可在城南区临近城中区的幸福巷内,却又是另一番场景,巷子幽深,风走游龙,在加上地处背光地段,让这里的温度要比巷子外低上好多。
晌午凶案中那一具具被斩首的尸身已经全部被运走,不过幸福巷中段,那些被鲜血溅红的墙壁和地面却是还没有被清洗干净。
远远走过去,那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血腥味,让人郁郁作呕......
此刻,一个身穿青蓝色学生儒袍,年纪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年,满脸呆滞站在血污不堪的巷子中。
“修行者体内气血极其旺盛,被斩首以后,鲜血呈柱状喷溅,而在散开时,由于体内压力的衰减,又会变成点状甚至雾状。”
“这个人是个绝世强者,以孟凡浩的修为竟然在他手里没有走过一招!”
站在年轻人身边的一名中年儒士,看着墙壁上四射的血迹,不由有些诧异道。
“他是个十分爱干净的人!”
“嗯?你说什么?”中年儒士闻言不由一愣,随即疑惑道。
“先生,我说他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人!”那名身穿学生儒袍的年轻人低声道。
“由何可见?”
“衙役们虽然破坏了地面上血液飞溅的痕迹,但这些墙壁上面的血迹却是轨迹分明,从这些血迹喷洒的状态来看,痕迹都十分完整。”
“也就是说,这些血液没有一丁点喷溅到行凶者的身上。”
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看着身旁两侧被血液喷溅的墙壁,渐渐的红了眼睛,因为在这些墙壁上面,很有可能就有着自己父亲和三位伯伯叔父的血。
“仅仅凭借血液的喷溅形状便断定凶手是个十分爱干净的人,这是不是有点牵强?还有其他线索吗?”中年儒士闻言,不禁摇头道。
“没有!弟子又没有在现场,推测而已!不过......”年轻儒生所有所思道:“如果凶手真的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人,他身上穿的衣服一定是白色。”
“嗯?”中年儒士闻言,不由更加疑惑了:“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白色干净!”
“这算是什么答案?”
闻言,中年儒士不禁摇摇头一脸无奈,他的这个弟子啊!
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有点怪!
但随即,中年儒士好似响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的道:“听闻今日上午在三飞盟,有一个自称四爷的山匪豪洒重金买一个青楼女子。”
“而在竞价的最后,疑似一名身穿白色儒袍的年轻公子,帮助那个山匪,竟然抛出了一颗离火属性的超一品灵石。”
“就是他!凶手就是他!”
听到这番话,年轻儒生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他红着眼眶望向自己的先生道:“为什么不抓他!他一定就是凶手!”
“不是不抓,而是不能抓!孟凡浩死在这里!他来这里是干什么?难道是打抱不平?还是旅行刑天府护卫全城百姓的职责?”中年儒士冷笑一声道。
说着,他看着自己这个得意弟子沉声道:“毕竟官府要脸面,这种家丑是不能公布于众的!”
“在者凭什么去抓人?没有人见过那两人进入幸福巷!”
砰!
听到这句话,年轻儒生不顾满墙的血污,一拳打在上面,发出一声闷响。
“圣人交我们治国安邦之策,可现在国还是国吗?官员贪腐,与三匪串通一气,堂堂府城级刑天府的主事府主竟然公然抢劫过路旅人,弟子一身所学为何?能何?要何???”
“呼!”
听到这声声咆哮,中年儒士长舒了一口气道:“时代在变,等你拥有能够改变这一切的权力以后,再来说这些为国为民的豪言壮志吧!”
“先生,我要报仇!你有没有那个白袍儒生和山匪的线索?”
“你怎么报?能够一刀将孟凡浩斩杀的修行者,你告诉我,要如何报仇?”
年轻儒生闻言,一双通红的眼眸猛然抬起,他看着中年儒士道:“先生,我进入沧城儒学院,是你教会了我如何排兵布阵,如何舞潮弄势,如何治理天下,如何点化众生,难道这些本事报不了仇吗?”
说着,他不等中年儒士开口,紧接着抢声道:“如果报不了杀父大仇,那我学它何用?”
“......”中年儒士闻言,不禁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你马上就要毕业了!沧城府衙的刑天府正值用人之际,难道你不想去吗?”
腾!!!
年轻儒生闻言,不由身子一震,他从小因为父亲的原因,一直励志想要进入刑天府,将所有像他父亲这样的坏蛋全部抓起来。
这一直都是他的理想!
现在机会已经在眼前,可......
“呼!”
双眸目光不断闪动,年轻儒生最终还是选择了“不!”,他想自己的先生,那个中年儒士摇头道:
“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将我娘亲打死,他和我的大伯还有两位叔父整日里游手好闲,为非作歹。”
“我从小想要进刑天府,就是要抓尽天底下像他们这样的浑人恶霸,还有那些天怒人怨的三匪,让秦皇之环不在受到这些人的困扰。”
“但纵然有万般千般不是,他终究是我的父亲,从小到大只要我想,他无不允,即便我不认他,他也浑然不在意,笑着对我说只要你体内留着老子的血就行,称呼什么的无所谓。”
说到这里,年轻儒生的眼睛又红了,就连语气都出现了一丝颤抖:“现在他死了,身为人子,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