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鲜血喷出,戎帅左手反手一撩,当的一声,竟然劈断了冉刚的长剑,随即一股奇怪的震动之意袭来,他的半截断剑被这股力量震成粉末,连剑柄都没有放过,骇的冉刚急急后退,并且撒手扔掉了手中的剑柄。
“阿哥!!!”
戎彤惊呼一声,连忙将戎帅扶起,看着留在他右胸口的短剑,一双眸子怒目圆睁的看着冉刚。
“阿帅、阿彤,咱们快走,到了楚府,他们是不敢放肆的!”
楚瀚文看到戎帅的伤势,不由的上前帮助戎彤一并扶着,可他一届书生,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咬牙切齿,用了半天气力却还不如戎彤一届女流。
这让楚瀚文有些恼怒的抬起头,看着勾和玉、冉刚等人,厉声喝道:
“诸位太一宗的朋友,你们宗内的事物,瀚文不想管,但这里是我大金都城,当街行凶,你们难道就不怕我都城卫金府吗???”
“哼!楚公子,如果不是顾及大金帝国的脸面,你以为我等还会让这两个孽徒走到这里?”
话落,三名年近五十岁的中年人,突然出现在现场,为首的那人正是太一宗执法殿的新晋长老刘哲圣。
“刘长老?你身为执法殿长老,怎么也跟着泰东那个畜生胡闹,你...”
“阿妹,不得无礼!”
戎彤看到来人,忍不住的惊呼一声,可紧接着便被戎帅打断道,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刘哲圣。
“刘长老,我戎帅兄妹到底有没有罪,您心里一清二楚,只是您身为太一执法殿的首席长老,为何也要苦苦相逼我们兄妹二人?难道太一宗此刻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
“戎帅,你很聪明,这一路上一直强忍着没有对勾和玉等人动手,不给我执法殿抓人的借口!”
“但你刚刚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戴罪之身却出手伤及同宗弟子,按我太一宗的律法,又该当如何?”
听到戎帅厉声的质问,刘哲圣硬着头皮说出这番话后,一张老脸也不禁有点发热。
身为执法殿首席长老,他与少主趁着宗门三大当权人物去秦皇帝国面圣的时候,合起伙来针对传功殿的首席大弟子,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他毕竟是主脉一派的人马,连他传功殿长老的位置都是泰元勋一手提拔的,否则仅仅凭借地心境的修为,刘胜哲如何能够执掌一殿首席长老这种肥缺?
此刻,刘哲圣一想到泰东对他的歇斯底里,不由从心底感到一阵深深的头疼,泰东那小子实在是太能搞事情了,冤枉宗脉精英弟子,这种自毁长城的做法他都敢干。
可自己已经上了主脉的船,他只能继续走下去,否则得罪了主子,刘成哲日后也绝对不会好过。
反观戎帅,看到刘哲圣竟然都不讲宗脉规矩要出手对他,这让他心底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
虽然右臂被废,可多年修行打下的底子还在,这一路追逃自己之所以不敢还手,就是怕执法殿出面干涉,可现在...
想到这里,戎帅左手单刀一横,冷声道:“刘长老,勾和玉只不过是泰东的一枚卒子,无关痛痒,但您可是太一宗的长老,当真要如此逼迫我们兄妹二人?”
“您就不怕我师父回来那日,对执法殿的种种作为加以问责吗?”
“哎!”听到这话,刘哲圣长叹一声,却是没有言语,戎帅这小子是块材料,可惜终究是太年轻了!
而他不说话,不代表没有人说,勾和玉听到刚刚戎帅骂自己是卒子,此刻已经是暴怒难耐,忍不住的跳出来道:“呦!我说太一大师兄,你吓唬谁那?”
“文成长老自然是我太一宗的顶梁柱,可自从泰东少主宣布你兄妹二人的罪状以来,你传功殿的代理话事人和一干长老可曾为你说过一句话?”
“没有文成长老的首肯,你当太一宗真的敢无故拿下你这个响当当的大师兄?”
“哼!我看你是梦还没有醒,十年前,你是一个废物,十年后断掉右手,你依旧是一个废物。”
说着,他一脸狞笑道:“今日,我勾和玉便要将这毁容之仇,尽数的讨回来!!!”
另一边,勾和玉每出口一句话,戎帅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多日以来,泰东仗着太一少主的身份,对他诬陷、侮辱...
这些他都能忍,只因为戎帅知道自己的师傅,一定会出来替他正道,洗脱自己的冤屈。
可正如勾和玉说的,当往日对他爱护有加的一干传功殿长老,在面对诬陷时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说,一句话都不讲。
那一刻,戎帅的心犹如针扎,痛如刀割,他安慰自己这是师傅不在,所以那些长老不敢胡乱表态。
但此时此刻,勾和玉的话却是揭开了他内心中一直去掩饰和填补的伤疤。
而这伤疤掀开以后,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师傅...放弃他了!
能够在太一宗混的顺风顺水,戎帅并不是全靠司马文成这个师傅的抬捧,而是有真本事的!
此刻,即便他再傻也能够明白,右臂丧失并不是师傅完全放弃自己的理由。
司马文成这么做是给他的闭门弟子法阳华铺路,让法阳华成为太一宗传功殿新的“大师兄”。
可正是因为戎帅能够想明白这一点,内心反而却更加的痛苦,即便十年前,他还是一个废物的时候,司马文成也没有放弃他,对他爱护有加,悉心教导,但此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刻,连日来压抑在戎帅心中的断臂之痛再加上师傅的抛弃,这两种情绪一同在他的心底爆发。
让戎帅的双眸赤红如雪,心中的魔伺机而入,让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哼!你们无非就是要我戎帅这条命,那边给你们又如何?”话落,一颗闪烁着浓郁淡黄色光芒的灵魂天眼凝聚在额头,戎帅一步一步朝着勾和玉等人走去。
“地源境五重天???”
“断臂之后,他...他竟然突破了!”
“这怎么可能???”
与勾和玉站在一起的众多太一宗弟子,都是宗门中有名有好的浑人,泰东之所以派他们来,是因为戎帅曾经教训过他们。
可现在,真当他们面对怒火冲天的戎帅时,这心里面却又有些胆怯了。
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上天的宠儿,修行者当中的极致天才妖孽毕竟是少数的一小撮人。
而他们这些人中,岁数大的此刻已经年近四十,此刻而看到戎帅的淡黄天眼,他们目瞪口呆,妒意横生,但却望尘莫及。
“大家别怕,戎帅这个滚蛋再厉害,也架不住咱们这么多人,更何况他还断了一条右臂。”勾和玉强提着气道,可脚下虚伪晃动的步伐却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戎帅,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跟我回去等待审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你要是敢对同宗弟子动手,甚至痛下杀手,那我刘哲圣和执法殿可不会念及昔日的情谊!”
刘哲圣看到戎帅的状态,内心暗叹一声,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出口提点一句。
派系斗争固然关乎着自己的前程,但他毕竟是一名太一宗弟子,自打进宗门那一天开始,要用毕生的力量构建、奉献于宗门。
从心里面讲,刘胜哲认为戎帅当真是一名难得的可造之材,未来如果能够成长起来,将是宗门的中流砥柱,至强武力。
“哼!”
可刘胜哲这句话一出口,他身旁的另一名长者却是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道:
“怎么?刘长老这是心软啦?又想内里吃肉,又想扒外喝酒,两边都不得罪?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让开,既然你不愿动手,那我来!不过事后可别怪少主怪罪于你!”
说着这名两鬓已白的中年男子看都没有看刘胜哲一眼,昂首阔步拦在了戎帅和勾和玉等人的中间。
“戎帅是吧?老夫常年在执法殿修行,虽未见面但对于你这个太一大师兄的名头倒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非凡,竟然敢窜通外人,谋害我太一少主,你动一下试试?老夫将你立毙当场!你敢吗?”
这人五十来岁,可说出的话却是十分歹毒,他趁着戎帅心神不稳的时候,言语多番激怒于他,就是想进一步逼戎帅动手。
这样他便有机会出手灭杀此子,完成少主布置的任务!
“哼!回宗脉是一死,我戎帅还不如死在这里,醒得你们编排罪名的力气!”
说着,气势已经提职巅峰的戎帅,抬手便是一刀,金黄色的庚金刀芒一下子窜出去三米之长,逼的这名太一长老不得不后退一步。
不过他看到自己的意图达成,戎帅竟然真的敢向自己动手,这名太一长老随即便满脸狞笑道:
“好!身为太一宗弟子,竟然敢对长老出手,老夫今日便送你...”
噗呲!!!
可正在这时,这名太一宗长老身后突然闪出一抹白色身影,一抬手一柄灵器长刀不带起一丝天地灵气的气场波动,轻描淡写,孜然洒脱的挥动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