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人尚武,刻苦修行的秦皇大陆,女性修行者即便先天容貌略差,也能够靠后天的炼体洗髓来修整。
就这一点来说,卫凝其实算不上是绝世美人,但她一眉一眼之间却是散发着勾人心神的媚意,本是一番谗言却被她说的大义凛然,给人一副全心全意为大唐皇国着想的感觉。
错误的时机说对的话是逆天,可对的时机说出对的话便叫应景,卫凝的这句话一下子便让白鸿哲邹起了眉头,他朝着卫刚道:
“卫将军,有这等事?军机处为何不曾向我汇报?”
“陛下,这个问题当时曾递到臣的桌案,可那时候正当龙源秘境关闭,这件事还只是谣传,而金玉栋这小子出了龙源秘境一下子便消失不见,待到消息证实以后,已经找不到他的人,是以臣在没有查实之前,是不会向陛下上报这种模棱两可的事情的。”
“嗯?”
卫刚的“有理有据”却是让白鸿泽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他摇摇头看了一眼卫凝:“算了!建茗,这件事还是劳烦你一下吧!你与刘老商量一下,看看如何应对。”
“是!陛下!”王建茗淡然的道。
哎!
卫凝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大哥啊!
我费尽心机说了那些话,你真是一点配合都没有啊!明明是拿人的时候,为何要去扯那些前因后果?还一再掩饰自己没有上报的不足?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它作甚?
还真当陛下是傻子么?
卫凝心中升起了一阵无力感,白鸿哲对她极力举荐的大哥卫刚早已不满,如果论能力,大唐皇国比他更适合掌兵元帅这个位子的人选大有人在。
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白文世极有能力竞争储君之位,恐怕大哥早已被陛下拿掉了吧!
明眼人能够看出来,刚刚主席台前的一阵暗流涌动,张轻不禁为金玉栋捏了一把冷汗,可他却有些无能为力。
秦皇商盟不允许参与地方的任何政事,不允许与官方过分交往,更何况是眼前的这种时刻,而且即便是他出声维护,一个弄不好再让陛下觉得金玉栋是秦皇商盟的人,那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所以刚刚他还真怕皇帝白鸿哲一怒之下,下令处死金玉栋。
另一边,浑然没有感受到危机的某人还在不停的摸石头,一直跟在不远处的卞乐正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的这位东家好像真的不会选石。
“掌柜的,要不你选这块吧!这是我目前发现的石头里面最好的一块!”卞乐正善意的递给金玉栋一块巴掌大小的黑皮原石。
可金玉栋却摆摆手:“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说罢,他晃着脑袋继续向会场深处走去,卞乐正手上的那块他之前已经看过,但金玉栋并不满意这块石头的质量。
天地灵气精华感受到一股极为精纯的吸引力在不停呼唤着他,只是他一时还无法锁定这块石头的位置。
是以他乐死不疲的继续进行着东摸摸,西看看,这种在一众参赛者眼中极为二啵伊的行为。
两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黑皮原石足有几千块数量之巨,任何一个参赛者也无法在这个时间里面将所有的石头过滤一遍。
所以,此刻精确的选择是极为重要的。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着,而金玉栋终于在站在了一块足有二十几米长宽的巨石面前,停下了一直移动着的脚步。
这块巨石是整个决赛会场中最大最为显眼的一块,甚至不能够用巨石来描述它,因为它根本就是一座石山。
可这座石山却一直无人问津,并不是参赛者不想去探查,而是凭大唐皇国参赛者的水准,根本无法探视这块巨石,它实在太大了。
就连刘元驹在这块巨石面前,踌躇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了。
金玉栋用选石专用的装载储物戒指将这块巨石收了进去,他确定那股若有若无的吸引力正是从这座石山中传递而出的。
做完这一切,正当他转身时,远处传来的阵阵争吵声吸引了金玉栋的注意。
“你干什么?这块石头是我先发现的,正要装入,你何为横空拦截?”
金玉栋听到这声音竟然是卞乐正发出的,不禁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人还没到,刘元驹那讨厌的说话声也一并传来:“你发现就是你的?某早就盯上了这块石头,只不过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
“你别走!将我的石头还给我!!!”
参赛者发生了纠纷,主办方自然不能不管,王康寿走了过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卞乐正黝黑的皮肤在激动之下,泛出一种深红色,他激动的朝着王康寿大喊道:
“我刚刚选中了一块黑皮原石,可这个公子哥二世祖,上来不由分说的将这块石头收入了他的专用纳戒中。”
“哼!垃圾!我刚刚早已确定这块原石,只不过还在观望,一你并未取走,二嘛!莫不是你这个垃圾在远处偷窥我选石,想要趁我不备摘桃子?”
刘元驹一脸嫌弃的道:“垃圾果然是垃圾,就知道投机取巧!”
“你!”
“好了!不要吵了!”王康寿清喝了一声,以他对刘元驹的了解,事情的真伪一听便知,定然是卞乐正选定了石头,而刘元驹也发现了这块石头的不凡之处,是以抢先一步收入纳戒中。
如果是寻常时候,这种纠纷十分好判,可他们二人争夺的这块黑皮原石的底细,王康寿是知道的,那其中蕴含着的正是整个赛场中唯一的一块八品纯水原石。
这可让王康寿犯了难,如果判给刘元驹,这是属实是不公之举,也会影响他欣赏的这个年轻人对选石联盟的感官。
可如果不判给刘元驹,假设卞乐正把这块石头给了金玉栋,让他夺得比赛的第一名,晌午时那位儒袍公子的要求他便无法达成。
那可是秦皇选石联盟总部的令牌啊!
思前想后,王康寿觉得自己不能不遵守上级的命令,虽然难以抉择,但他还是选择了刘元驹,总部的命令大如天。
是以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道:“既然刘元驹抢先一步将黑皮原石收入纳戒,那这块原石理应属于他。”
说罢,王康寿转身便走,逃一般的离开了会场,朝着主席台的方向而去。
卞乐正气的满脸通红,朝着王康寿的背影大喊道:“为什么?明明是他抢了我的石头,就因为我没有背景,没有刘元驹显赫的家世你便判给他?你这样不公平!!!”
王康寿做出了违心之举,或许心中有些愧疚,让他对于卞乐正的话没有丝毫回应,任由他大喊大闹。
“哼!垃圾也有权力谈论公平?”刘元驹不屑的看了一眼卞乐正,傲然的走向主席台。
留下了卞乐正一人望着会场主席台的方向,就那么冷冷的站着,全场灯红通明,可他的身影却被照射的孤单异常。
泪水已经积满了眼眶,卞乐正是那样的无助,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激愤并不是一块石头的问题。
“难道我卞乐正天生便要被人瞧不起吗?”
啪!
正在这时,一只手掌附上了他的肩头,金玉栋微笑着的看着卞乐正,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此刻煲什么心灵鸡汤都是没有用的。
感受到肩头的力量,可泪水却止不住的顺着眼眶滑落脸颊,卞乐正抬起了头:
“东家,我从小便是在主人的欺凌和打骂声中长大的!成年后因为我的一次冲动,父亲被我害的让人在大街上绞死,母亲和妹妹同时嫁给了一个人!”
说着,卞乐正自嘲的笑笑:“呵呵!东家你听说过这种事么?母亲和亲闺女居然同时嫁给一个人!一个人啊!!!”
“从那一刻起,我便对天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让人看不起,所以我刻苦修炼,用尽一切手段逃出那个地方。”
“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鲜衣怒马的杀回去,将杀死我父亲的凶手和糟蹋母亲大人还有妹妹的那帮人碎尸万段。”
卞乐正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痛苦的诉说着他的过往。
“可有一天,我真的来到了这令人向往的世界后,却发现这里与我的家乡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只不过人人都带着一张虚伪的面具罢了!”
说话的同时,好似炉中的烈火温度在不停升高一般,卞乐正的双眼已经渐渐开始泛红。
这让他身旁的金玉栋一惊,他是知道这小子的真实身份的,如果在这种场合下,卞乐正散发出血族的气息,那还得了?
恐怕顷刻间便会被如狼似虎的儒生们斩杀掉!
骇的金玉栋连忙将双手附在卞乐正的太阳穴,天地灵气精华喷涌而出,顺着他的脑袋涌入体内。
“乐正,别胡闹,这个时候发飙不是明智之选,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仇恨?”金玉栋焦急的道。
“仇恨!哼!我有资格去仇恨吗?有人看得起我的仇恨吗?”已经陷入迷惘的卞乐正闻言,不禁自嘲的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