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刚才打的哑谜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陈明月已经死了。”
“哈？”徐毅清连忙压低了声音，“你有什么证据？”
洛阳又是摇头，“没有。先到地方再说吧。”
徐毅清频频回头看燕妄心，连队没忍住又是一个巴掌打过去，低声呵斥：“走路专心！”
洛阳别过脸，嗯，他没有笑。
下午两点多钟，肖一森带领他们到了落霞泉。大石旁边还有他们没整理的帐篷和行李，洛阳找到了一块染血的石头，它周边凌乱的脚步，根据鞋印来看，只有三个人的。燕妄心走到他身边，盯着那块石头看，他在这附近感觉到很淡的鬼气，不过并没有看到陈明月。很有可能，对方抛尸的地方不远。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洛阳说。
“嗯。陈明月已经死了。”
“是你？”
洛阳抬起头，这么近距离对上燕妄心的脸，面如白玉，睫毛浓密，呼吸淡淡，如画中仙一般，和他这般俗人可是千差万别。洛阳心想难怪刚才一眼就只看到了他，这般人物想要不注意也难。
只是他们靠的太近，洛阳觉得别扭。
“燕妄心。”上一次他们都没自我介绍。
“洛阳。”
洛阳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不用直面燕妄心那张脱尘清隽的脸，他可以更加专心的调查案件事发的过程。
“陈明月是在这里死的。”燕妄心在洛阳身边随意走了几步。
“你怎么确定的？”洛阳转头问他。
因为鬼气重这种话，燕妄心必然是不能说，指不定被对方认为是神经病。
连队那边让王辽和徐毅清查看能不能追踪到野人离开的方向，如果是长期都生存在森林里的野人，没有接触社会，这种可能就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讲道理了。连队也没把希望放在这上，只是之前徐毅清和王晓雯的对话让他心生了怀疑。王晓雯并没有见到野人，全都凭宗同伟的一面之词，他们忙活半天，万一全都是宗同伟的谎话呢。会不会有可能是他自己谋害了陈明月，借机抛尸，最后在伤了自己嫁祸给不存在的野人？
徐毅清翻找着陈明月的帐篷，差点被里面的味道给熏出来。
“什么这么臭？”他掀开被子，顿时说了声“草”，脸色古怪的瞪着那只已经被压扁了的仓鼠。
为什么陈明月的帐篷里会有仓鼠？
徐毅清用袋子将血肉模糊的一团给装起来，正要离开的时候又停了下来看向了那个没有盖上盖子的药瓶，是安眠药。他一并带上，刚出了帐篷就被人嫌弃的“噫”，那些志愿者都不愿意靠近徐毅清了。徐毅清翻了个白眼，拎着仓鼠的尸体走向了连队。洛阳已经确认了这附近没有第五个人的脚印，也就是说宗同伟很有可能是在说谎。
“你跟着我做什么？”洛阳转身。
燕妄心停下脚步。
洛阳知道自己这是迁怒，燕妄心不能告诉自己必然有原因，但在这种人命关天的事上，他情绪就有些压抑了。尽管他心里头已经多半明白，陈明月大概是被杀死抛尸了。
“找陈明月的尸体。”燕妄心说。
“这里？”洛阳双眼锐利起来，环顾四周，他们已经离大部队挺远的距离了。
“不是。”
洛阳“啧”了一声，他是顺着脚印跟过来的。一双脚印，还有拖行的痕迹，他正是看到了这些才能够断定事情的真相。
“那就继续。”洛阳说。
燕妄心点头，看了眼洛阳宽厚的肩膀，随后视线落到了地上。
他们已经离陈明月的尸体越来越近了。
王晓雯不明白为何警察只在原地，无所动作，她担心陈明月遭受危险，焦急万分，偏偏这些人散漫不作为。王晓雯等了几分钟，就待要鼓起勇气问连队，却被徐毅清手里的死仓鼠给刺激到，差点干呕了起来。她瞪着徐毅清，视线一转，却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认出那只仓鼠是陈明月养的，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
“你杀了月月？！”
“哈？”徐毅清莫名其妙，“这是我在陈明月帐篷里发现的。”
王晓雯一时无地自容，尴尬的低下头来。
“难道是那个时候……吗？”她有些不确信，因为见到了陈明月养的仓鼠，那晚的记忆也越发清晰起来。
徐毅清“嗯？”了声，他没有听清王晓雯的小声话，“你说什么？什么那个时候？……洛阳呢？这小子不会去和美人约会了吧？”
连队忽略他的垃圾话，指向一条路。
“去那边了。”
“哦。”徐毅清将仓鼠的尸体给连队看，“看起来是被压死的。”
他继而又问王晓雯：“你刚才说什么，还有什么隐瞒了我们？你要知道，跟警察说谎可是要坐牢的。”
王晓雯瑟缩了下，明显被吓到，就把他们当晚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第9章 杀人夜3
宗同伟求婚成功，王晓雯是真心为他和陈明月开心。
他们在落霞泉附近过夜，宗同伟和肖一森捡来枯枝树叶围成篝火，陈明月和王晓雯挨在一起。王晓雯现在都还记得，明月脸上甜蜜的笑容。
“我们来讲鬼故事吧。”肖一森坐在王晓雯身边，随手将一根树枝扔进火堆里。
火光晃动，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响起来。他们坐在一起，陈明月第一个笑着点头，还怂恿肖一森先讲一个。她素来胆子大，因为工作原因经常要加班，晚上十一二点到家都是正常的。王晓雯就不同，她最怕的就是这种神神怪怪的故事，尤其是这样幽静的环境，很容易让人多想。第一个故事讲到一半，她就想捂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