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野嘴角露出玩味的,漫不经心的笑容。
林父心里咯噔一下,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从一开始,林牧野就是冲着林淮来的。
用半年,一百八十天的时间,下了一局大棋。
就等今天,片甲不留。
他跪在地上的身影逐渐颤抖,倒向旁边。
坐在地上,浑身的血液凉透了。
眼睁睁的看着林淮推开阻拦他的佣人,冲下来。
冲到林牧野面前,“有本事就冲我来啊,冲我家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林牧野笑,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着膝盖,“我何时说过我是英雄好汉?”
林淮一滞。
他突然无话可说。
他敏锐的觉察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四年前的距离还要广袤。
现在的林牧野,他再也惹不起了。
看着父亲佝偻的身影,林淮握了握拳。
他开始后悔了。
后悔那天晚上打电话挑衅林牧野。
他原以为,林牧野还是那个让他威胁着,像条狗似的背井离乡的林牧野。
大错特错。
林牧野忽然起身。
身高比林淮高了半头。
压迫感顿显。
林牧野抬脚,把林淮踹到地上。
林父赶紧爬过去,护在自己儿子身上,“林总,你都冲我来,求求你别伤害我儿子。”
林牧野看了一眼花容。
花容立刻上前,轻而易举的把林父拉开。
他们才知道,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孩子,竟然也会功夫。
林牧野缓慢的靠近林淮。
他抬起脚,穿着搞定牛皮鞋的脚,踩在林淮身上。
狠狠地,慢条斯理的碾磨着。
他弯下腰,手肘抵在膝盖上,看着像一条狗似的一言不敢发的林淮。
淡淡说道,“四年前的拳击馆,你也是这样对我的啊,还记得吗?”
林淮浑身散发着颤抖的气息,“林牧野,你不能这样做。”
林牧野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把林淮踹出去好远,“不能怎么做?我不太明白。”
林淮吐了口唾液,带着点点血丝。
旁边是林父林母撕心裂肺的嚎哭。
林牧野烦躁的蹙了蹙眉头,“如果想立即给你们儿子收尸,就使劲哭。”
拿林淮威胁他们,效果很好。
可见,林淮真是他们的命根子。
林牧野继续上前,“视频在哪?”
林淮失去颜色的眸孔突然亮起来,“我把视频给你,你放过林氏,放过我爸妈!”
他想用最后的筹码做交易。
仅有的唯一的最后的筹码。
林牧野默了默,就在林淮以为他会答应的时候。
林牧野忽然慢条斯理的脱下外套,弯腰把林淮从地上拎起来。
好像拎一块抹布,更像是拎一条死狗。
他讥诮的笑,笑的林淮只觉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林牧野乖张狠厉的问道,“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林淮浑身觳觫,说不出一句话。
倏地,林牧野松了松拳头,骤然收紧,一拳砸在林淮脸上,“你也配?”
拳拳生风。
这是碾压局。
林淮被泡在蜂蜜水里养出来的小体格,和林牧野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被打的奄奄一息。
林淮鼻青脸肿的跪在林牧野面前,双手抱住林牧野的脚,“我错了,我把视频给你,我什么都不要,我现在就把视频给你。”
很快,林牧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直接销毁。
阴森森的冲着林淮一笑,“如果你有备份,我送你们一家人黄泉路上好相见。”
大步流星,出去客厅。
即将即将离开林家时,接到周围邻居报警的简覆,带人过来了。
看到林牧野,简覆愣了。
这特么不是小白的……
前男友?
他轻轻咳嗽一声,秉公执法,拿出自己的证件,给林牧野看了一眼。
义正言辞的说道,“接到群众报警,这里有打架斗殴,请有关人员跟我走一趟。”
林牧野侧身看向花容,“说你呢,我说不让你动手你非动手。”
花容:“……”
若对面不是简覆,怎么都成。
可是对方是简覆,是那晚抱着小白的男人。
林牧野绝对不允许自己坐在警察局里,被他审讯。
闻言,花容磨了磨牙,“警官,不好意思,是我动的手,我没有控制我自己,你带我回去吧,我保证坦白从宽,努力配合警官的工作,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简覆:“……”
这怕是个神经病吧。
很快,林家一家三口被带出来。
简覆问林父,“谁动的手?”
林父当然不敢说。
花容翻了个白眼,“警官同志,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是我动的手,你怎么还不信呢?”
说完,花容想了想,突然趁着简覆不注意,双手将简覆来了个过肩摔。
突然就躺在地上的简覆:“……”
妈的,他不要面子的啊?
爬起来,简覆怒吼一声,“带走!”
不仅仅是打架斗殴,还特么的袭警。
非要她在里面住几天,否则不知道他的厉害。
花容,以及林家一家三口被简覆带走。
林牧野一个人开车回去。
半路上,他被追尾了。
心里越发烦躁。
弹出一根烟,点燃后,才下车。
后车里的司机也出来。
林牧野,和秦大白,在京城的马路上,狭路相逢了。
秦大白见过林牧野。
林牧野没见过秦大白,但是从大白和秦北浔相似九分的脸上,显然也认出来了。
大白挥着拳头就上。
林牧野生生挨下一拳。
他皱了皱眉头,感觉鼻梁都要断了。
四年来,还是第一次受伤。
大白的架势就是想要了林牧野的命,林牧野不能还手,只能防御。
毕竟是大家,就算是防御,也难免碰到对方。
秦大佬对于碾压局很不满意,“你是男人就还手。”
林牧野告诉自己:这是小白的亲哥,不能揍。
直到……
林牧野脖子里挂着的白玉观音出现在大白手里的时候,林牧野什么都不记得了。
挥着拳头就迎上去。
两个风光霁月,落拓潇洒,相貌过人,矜贵雅致的那人,好像两个十几岁的热血少年,打的不可开交。
然后……
简覆又来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之前应该看看黄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