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转身,“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人?”
许夫人坐在林淮对面,点了咖啡。
看林淮的面前空空如也,还给林淮点了一杯。
等待咖啡端上来的时间里,林淮忍不住又问道,“你到底是谁?”
许夫人淡淡一哂,“我就是给你打电话的人啊。”
林淮额头上青筋轻轻一跳,说道,“我说你的身份。”
许夫人看着林淮耐不住的样子,心里轻蔑不已。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她自然是不想和林淮这样的弱鸡合作的。
也不怪卿卿我我的是人家两个人,他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别人的幸福。
满腔的嫉妒,却实在不知道怎么样去报复。
懦夫!
突然,许夫人一愣。
她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嫁给许申后,何尝不是每天羡慕非常的看着许申和苏贱人你侬我侬。
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甚至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差点被苏月弄死。
原来曾经她也是林淮这样的人。
曾经她也这么软弱不堪过。
咖啡端上来,林淮往咖啡里放着方糖,“那我不问你是谁,你和林牧野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小白?”
许夫人淡淡开口,“这些都不是你应该知道的,而且,我们这是唯一一次见面,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有些事情没有必要知道的太透彻。”
林淮:“所以呢?”
许夫人笑了笑,只是浮于表面的笑,是一个表情,“所以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用心记下来。”
林淮:“……”
说心里话,他是不相信眼前这个不像好人的女人的。
他有着长期上位者的气势,那样咄咄逼人,不可一世的态度,和他父亲那种正经商人又是不同的。
他怕。
怕自己会成为她手心里的棋子。
所以心里还在犹豫。
心里的那架天平不停地摇摇晃晃,十分纠结。
许夫人深邃的眸孔将林淮所有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似乎也窥探到林淮心底深处所想。
她并没有戳穿男孩自以为缜密的想法。
薄唇轻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林淮静静的听着,由最开始的怀疑,慢慢的变成了接受。
然后难以压抑住心里的狂喜。
等许夫人说完,他激动的问道,“帮了我,你有什么好处?”
许夫人高深莫测的说道,“没好处的事情,我不会做。”
既然各取所需,林淮也就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当一个人帮助自己不求回报的时候,才是最应该提防的。
林淮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转眼问许夫人,“什么时候开始?”
许夫人想了想,手指在咖啡桌上轻轻敲击了几下,说道,“一周后。”
林淮点点头,答应下来。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待那天的到来了。
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得逞的微笑。
许夫人和林淮分开。
回去的路上,给林晴检查完身体的医生打电话过来,说道,“夫人,我们怀疑林晴身体可能出了点问题,具体的还是要去医院用专业仪器检查。”
许夫人想了想,才说道,“再等十天吧,十天以后,我们回国。”
回自己的地盘上做什么才会万无一失。
现在林晴就是她唯一的筹码,她不能冒任何会失去林晴的险。
*
小白竞赛结束那天,和林牧野出来约会。
牵着林牧野的手,小白轻声说道,“林牧野,我觉得我对考你们学校很有把握。”
林牧野右手兜住她的后脑勺,轻轻揉了一下,“我等你。”
小白小鸡啄米似的,可爱的点点头,“你说我要学习什么专业比较好呢?”
林牧野笑了笑,“都随你。”
虽然秦氏几乎垄断了京城市场,但是小白上面还有大白,所以家里人不会强迫她学习金融工商管理之类的专业,为日后进入公司做打算。
因为大白可以养小白一辈子。
小白也从来没有想过进入公司。
听到林牧野说这句都随你,和父母的语气的差不多,小白噗嗤就笑了。
小姑娘撒娇似的,轻轻晃着男孩子的手臂,“那我就学汉语言好了,以后……就可以每天给你写一封情书。”
林牧野一愣,“小白……”
小白抬手,轻轻推了推林牧野的脑袋,“你傻了啊。”
林牧野半晌才笑出来,轻轻抱住小白,下巴蹭了蹭小白的脖颈。
声音喑哑性感,“我等你。”
三个字,虽然不是小白最想要听的三个,可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
两人在人来人往的闹市,紧紧拥抱在一起。
日后,林牧野想起这一幕的时候,他觉得……
那可能是他一生之中最接近幸福的时刻。
小白软软的嗓音,好像一根轻柔的轻柔的羽毛,挠在林牧野身上,“林牧野,等我二十岁的时候,我们就结婚。”
林牧野心里软成一汪水,他嘴角的弧度忍不住越发大,“好!”
——等我二十岁,我们就结婚。
——好!
*
林牧野接到林淮电话的时候,是凌晨。
他刚刚从拳击场上下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
浑身被汗水浸透,湿漉漉的。
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听着林淮的声音,“林牧野,你妈妈在我手上。”
瞬间,身上因为打拳而蒸腾出来的热气,迅速冷凝成冰冷的水珠。
他迟疑半晌,才淡淡说道,“我妈早死了。”
林淮笑了笑,哎呀一声,“等会发你照片,希望你看到照片以后,也可以这样说。”
林牧野握着手机的手指缓缓收紧。
林淮那边已经率先挂断了电话。
很快,微信有好友申请。
他看着备注“林淮”两个字,心底某处,是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惧怕的。
若是真的……
那么……
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都会不见。
可是……
眼前氤氲中,模糊的看到了一个温柔的女人。
从他有记忆以来到被抛弃,记忆中最多的就是那个女人的身影。
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排挤,她抱住自己,孱弱的后背挡住那些外亲家的孩子们的石头攻击。
自己被推进水里,寒冬腊月,不会水性,她丝毫没有犹豫的跳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