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珂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尚卉感觉自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吸了吸鼻子,“沉珂,你还想和她重头再来吗?”
靳沉珂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温柔。
看的尚卉更是心酸。
他开口说道,“她不会要我了。”
充满了失落和迷茫。
尚卉原本以为自己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不会再痛了。
可是......
当听见靳沉珂的这句话的时候,更疼的疼意还是席卷而来了。
她捂住胸口,痛不欲生。
见状,靳沉珂于心不忍的说道,“你先回去吧,等你状态好点,我们继续谈。”
尚卉深深的吸了口气,保持平静,“沉珂,我比她更爱你啊,你看看我。”
靳沉珂毫不犹豫的说道,“没有人比她更爱我。”
那个小傻子。
曾经对他说,靳沉珂,如果必须要选择的时候,你选股票好了的小傻子。
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人比她更爱自己了。
可是自己却把她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尚卉眼睛一亮,忽然一针见血的说道,“沉珂,你喜欢的是曾经的褚思妮,但是现在的褚思妮已经变了,她不是以前的她了。”
靳沉珂反问道,“那又怎么样?”
尚卉:“......”
执迷不悟,执迷不悟!
她是哭着跑出去的。
她父母就在一楼的接待厅等她,看到她跑出来,急忙上前,“怎么样了?”
尚卉丢下一句,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就跑掉了。
尚父要去追女儿,被尚夫人拦下来,“先别,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去找靳沉珂。”
看在他对自己的女儿亏欠的份上,兴许可以得到更多的补偿。
尚父被尚夫人拉上靳沉珂的办公室。
尚夫人哎呦一声,“你说说这事弄的,让我们卉卉以后怎么办呢?我们卉卉以后怎么嫁人呢?这一辈子不久毁了吗!”
靳沉珂静静的而看着她表演结束,冷冷一笑,“我答应你们任何的补偿,你说吧。”
尚夫人的哭嚎戛然而止,夫妻俩对视一眼,在沙发上坐下来。
秘书上了茶水。
尚夫人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要靳氏百分之三的股份。”
她知道靳沉珂手里的股份不过是百分之十。
靳沉珂点头,答应下来,“好。”
尚夫人一看他答应的如此之痛快,忍不住后悔,早知道应该往高了说的。
可是一言既出,只能自认吃亏,“还有,我要做嘉宇的高管。”
靳沉珂微微一怔,旋即也是痛快的点点头,“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夫妻俩才抓紧时间去找女儿。
*
横店
褚思妮匆忙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一点。
毕竟是第一天,所有的工作都是伊始状态,陈立只是象征性的批评了两句。
薛文凑过去,低声说道,“听说了没有,咱们公司的大.boss,忽然悔婚了。”
褚思妮下意思的抿了抿唇瓣,有些紧张的问道,“为什么?”
薛文摇摇头,“不知道,听说是婚礼现场出现了乱子,干脆就没有结成。”
褚思妮心虚的笑了笑。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乱子的制造者,他估计会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惊讶吧。
中午吃的是剧组订的盒饭。
除了几个大咖吃的稍微好一点之外,陈立都是陪他们一起吃的大锅饭。
坐在小马扎上,陈立支使薛文去搬水。
一时间,附近就只剩两人。
褚思妮心里自然知道导演是有话对自己说,顿时口中的饭菜都没有了滋味,“导演。”
陈立嗯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我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你是我请来的剧情指导,只和我签了合同,至于影视公司头顶上的靳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陈立回家以后,重新读了一遍《砒霜》,他想他大致可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褚思妮惊讶不已,没想到,陈立找自己是说这番话。
说实话,她很感动。
她以为陈立导演会和其他人一样,从此以后就戴着有色眼镜看自己,这也是她迟到的原因,可万万没想到......
吸了吸鼻子,褚思妮笑着说道,“谢谢导演,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陈立抬眸,看着薛文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及时的结束了这个话题,“薛文,下午有个摄影师助理可能到不了了,你配合一下小牧的工作。”
薛文哎了一声。
褚思妮忍不住打趣道,“薛老师您还是全才呢!”
在剧组,大家都叫薛文薛老师,褚思妮也这样喊他。
薛文憨厚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绵绵老师,我真是全才,我还修过表演,导演说明天给我安排一个路人甲。”
满足的不得了。
褚思妮托着下巴,看着薛文的笑容,忍不住也扬起了嘴角。
近朱者赤,多和阳光的人一起玩。
*
尚卉出事了。
跑出去的时候,被大货车撞到。
靳沉珂到医院的时候,靳斯年和温柔都在。
他还没有走到手术室门口,就被气势汹汹迎面而来的靳斯年打倒在地上。
用了十成的力气,本来就一天没有吃东西的靳沉珂,轻而易举的倒在地上。
毕竟是做母亲的,温柔哪里看的下去?
立刻抱住靳斯年的拳头,“就算你现在打死他,也无能为力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等孩子醒过来再做定夺。”
靳沉珂踉跄着站起来,舔舐一下火辣辣的口腔,依靠在墙边,无声无息。
他似乎.....又伤害了一个女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尚家夫妻赶紧奔上去,“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抱歉的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醒过来,可能再也不能走路了.......”
医生说了很多的专业术语。
靳沉珂听得懂的只有一句,不能走路了.....
二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不能走路了......
他颓废的蹲下来,埋头在膝盖之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柔顾忌的看了儿子一眼,无声的叹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