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况家就很干净了?”
陆蛮蛮看着他,脸上挂着俏皮的笑。
况青禾之前还想着,陆蛮蛮这话是还在怨小叔?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她的笑容。
眼神满是宠溺和无奈,轻轻的说了一句,“调皮!”
然后正色道:“现在的况家确实没有很干净,但是蛮蛮你要知道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有的时候太干净了也不是好事。”
至少,如果互相有争夺的话,只要你拿捏得当。
他们会不断的争夺,用各种办法,而你只需要作壁上观。
要么等着他们两败俱伤,你再黄雀在后。
要么就让他们互相牵制。
这也是当初小叔交给他的道理。
况青禾现在也已经非常明白运用好这双方,甚至多方的小势力,是一件多么有利于自己的事。
况青琪的那些小动作,他早就看在了眼里。
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有考虑到大伯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况青禾在利用况青琪的那些小动作,牵制住况姑婆。
 然后趁着他们争夺的时候,再趁机出手,直接把他们一网打尽。
多好!
“我爸……”陆蛮蛮还是不那么习惯称呼况之华为爸爸。
说话的时候有些尴尬。
“他都还说过什么?”陆蛮蛮低着头,“就是,他有没有说过关于我的事情?”
“当然!”况青禾对于陆蛮蛮的反应还是非常开心的。
他希望陆蛮蛮回况家看看,除了希望陆蛮蛮可以自己回来见一见其他况家人之外,也希望陆蛮蛮可以在这次多了解况之华。
现在看来,陆蛮蛮已经在慢慢接受小叔了。
兄妹俩聊了很久,最后见时间也确实晚了,况青禾便起身离开。
陆蛮蛮抱着相册,目送况青禾离开。
再看怀中相册的时候,眼神里倒是多了些许温暖。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陆孟极和陆爷爷之外,原来还有人一直在挂念自己!
——
况青禾从陆蛮蛮的房间出来后,就看见况青琪迎面朝着自己走来。
“聊聊?”
况青琪的手上拿着一瓶罗曼尼康帝,还有两个酒杯,“刚陪了一个妹妹聊天,你当哥哥的不陪陪我这个妹妹?”
找况青禾喝酒,一是想要探探对方的口风,二来也是确实想要找一个人聊聊、
和秦蓉的那番争吵,让况青琪确实是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偌大的况家,况青琪想了一圈之后,竟然只有况青禾一个人。
况青禾看了她一眼,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微颔首:“走啊!”
两人倒是没有去谁的房间,而是去了旁边的一个露台。
夜风徐徐,况青禾举着酒杯,靠在栏杆上,杯子微侧,轻嗅了一下。
“你对陆蛮蛮,这么好吗?”况青琪喝了一口酒,清风吹起她的头发,“我知道小叔一直都对你很好。但是,真的有必要把一辈子都给了陆蛮蛮吗?”
“为什么不?”况青禾轻笑,“她是我妹妹。”
“我也是你的妹妹。”况青琪不明白。
难道就因为小叔对他好,所以况青禾就要无条件的帮陆蛮蛮吗?
凭什么?
自己输给陆蛮蛮,难不成就因为自己的父亲是植物人,不能成为况家家主,也不能帮她培养最忠诚的奴仆吗?
没错。
在况青琪的眼中,况青禾就是陆蛮蛮的奴仆。
连骑士都算不上。
在对况家的整个理解上。
陆蛮蛮和况之华的想法是一样的。
况家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吗?一定要嫡庶算在一起,然后庶出的地位还要更低一些。
甚至有的庶出成员从一出生,父母就安排好了他们以后要成为嫡系的下属的路。
凭什么?
他们也是况家人,就算大部分的财产都是属于嫡系的,又为什么不让他们成为单独的个体呢?
况家会成为他们的庇护,但不会养着他们。
也正是这样的理念,当初况之华在分出庶出成员的时候,其实很多人都是十分配合的。
而况青禾的想法就更简单了。
他从小就是父母不喜欢的,如果没有小叔,他根本不会有今天。
所以,在觉得自己是况家人身份之前,况青禾更喜欢把自己当做是报恩的人。
对于嫡系和庶处,况青禾是没有明显区分的。
如果没有小叔,他这个嫡系会过得连庶出都不如。
但是,在况青琪的眼中。
嫡系就是高人一等的,那些庶出就该是奴仆。
现在况青禾在陆蛮蛮面前的态度,像极了那些庶出的奴仆。
“是吗?”况青禾放下酒杯,目光转向况青琪,“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哥哥?”
都不等况青琪说话,他先嗤笑了一声。
“况青琪,你还是把话说清楚吧。”
从见到况青琪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绝对不是简单的喝酒聊天,是想要来试探自己的底线吧?
想要看看,他会不会动摇。
不过,况青琪真的是白费功夫了。
如果况青禾真的不扶持陆蛮蛮,他完全有能力把况家的产业都攥在他的手中。
在嫡系这一代中,他是唯一的男丁。
名正言顺。
比起从来没有回来过的陆蛮蛮,还有完全没有接受过继承人教育的况青琪。
他还有这个能力。
根本不需要找什么人做同盟。
“你真的一点不甘心都没有?况青禾,你也是嫡系。给陆蛮蛮打工,你真的心甘情愿?”
况青琪咬着牙,她不相信,况青禾真的这么愿意当陆蛮蛮的奴才。
“我说心甘情愿,你不相信。我说没有,你又想怎么样呢?”况青禾早就摸透了她的想法。
冷笑道:“我如果真的不满足,完全可以自己单独做。蛮蛮这么相信我,我要从她手中拿走况家,你信不信,我都不需要做什么计划,只要开口就行了。”
“况青琪,你有什么不甘心的?大伯植物人这么多年,爷爷奶奶没有去世之前都提出过让大伯安乐死这样的事情,是小叔把大伯留下的。”况青禾倒是不知道有人在况青琪面前说过一些话。
对于大伯家的事情,他和小叔都是一个态度。
没有过于监视,但也没有放松,始终有一个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