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陆为霜与韩雨桑用过早膳,文在心方来告诉韩雨桑,他房里的朱萝被人点了穴道丢在树林里,叫花匠陈五碰见捡了便宜。两人在树林里做着好事,被护院拿住,眼下押在柴房等候发落。
韩雨桑连朱萝的名字都不知道,听了这话才知道多半便是那个下春药被陆为霜撞见的倒霉丫头。
“既如此,便把她配给陈五罢。”
文在心见他一点不追究那下黑手的人,又见陆为霜来得蹊跷,心里雪亮,又说了几件事便退下了。
花匠陈五得知要把朱萝许给他,只觉喜从天降,朱萝却不服气道:“文总管,奴家被人陷害,就这么了了?”
文在心道:“不然还能怎样?你不晓得她是谁,我还替她去陪过礼,道过歉呢。”说着叹了声气,道:“姑娘,心比天高,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没那个本事呢便收起心,安安分分过日子罢。”
朱萝的心思似乎都被他看透了,不觉低下头。陈五却听得一知半解,只望着美人傻笑。
朱萝看他一眼,无可奈何,终究是随他去了。
陆为霜跟着韩雨桑去炼器堂观摩度母舍利,又问他帮公孙无哀造的是件什么兵器。
韩雨桑将图纸拿给她看,图纸上绘的是一只花纹精美的摇铃。
“此物名叫惊神铃,铃声会使人心智错乱,陷入幻境。”韩雨桑之前没有多想,这时对着陆为霜说起这惊神铃的作用,才发觉有些不对。
陆为霜会被梦魇所困,似惊神铃这般器物无疑是她的克星。
陆为霜自己丝毫不觉,看了会儿图纸,便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周围的法宝。大多是半成品,她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不住向韩雨桑提问。
韩雨桑心想公孙无哀鲜少与外人来往,应该不至于与陆为霜起冲突,便没有说什么,耐心地解答她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陆为霜在炼器堂里转了一圈,道:“六郎生平最得意的一件作品是什么?”
韩雨桑弯起唇角,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诡秘,道:“叁个月后,我再告诉你。”
却说陆凤仪与夏鲤回到蜀山,便看见崆峒派的段长兴和阴山派的钱仪生驾着剑光落在上清峰,神色肃然。
陆凤仪带着夏鲤上前见礼,段长兴道:“凤仪,我们要见你师父,你去通报一声罢。”
陆凤仪便让夏鲤先回房,自己去丹心阁找师父。
陆渊坐在房内,望着面前的沙盘出神。
陆凤仪走进来,看了那沙盘一眼,上面写着荧惑二字,不觉心中一突,道:“师父,段长老和钱长老来了,他们要见您。”
陆渊点点头,道:“请他们进来罢。”
段长兴与钱仪生走进房内,陆渊道:“两位神色匆忙,不知所为何事?”
钱仪生道:“陆掌门,您可知苏岛主前一阵派人去调查修仙界的所有散修?”
陆渊点头道:“我听说了,散修们无门无派,缺乏约束,这些年闹出了不少事,如此调查一番,敲山震虎,也是好事。”
段长兴道:“正是这话,却没想到有一大半散修下落不明,您说这事怪不怪?”
陆凤仪闻言,忍不住道:“师父,两位长老,我今日去寒香谷找韦谷主,他也去向不明。”
“韦清秋也失踪了?”段长兴诧异地说了一声,神色更凝重了几分,道:“我们来此本是拜托陆掌门寻找这些散修的下落,韦清秋不同寻常,还请陆掌门先探寻他的下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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