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真将手机拿开,正要挂断,南琴极快,撒气般大声道:“刚分手了!他对我不好,我想找人说说话,你就说你陪不陪我?!”
声音少了最初的甜腻,带了一些霸道的无理取闹。
姚真要挂断的手顿住。
食指悬空在界面上,半天没按下去。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拒绝。
电话里又传来一句唤:“阿真——”
听起来颇为伤心委屈。
姚真吐了口气,喉头滑动,正要开口。
强行忍耐的向长宁登时冷笑。
抬起右手,凑近手机,对着自己手背就是一个大声的“吧唧”湿吻!
低着嗓子:“老公,这谁呢?”
声音态半是气音,带着一点喘,莫辨男女,诱惑至极。
姚真仿佛被雷劈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向长宁唇角挑起,微微笑看他。
吧嗒!
电话传来气急败坏的一声摔。
嘟——嘟——嘟——
终于传来挂断的声音。
姚真瞪大眼睛面对向长宁,一脸不可置信。向长宁舒口气,优雅笑笑,起身用手拍了拍姚真的脸颊,又恢复声音中那种冷劲儿:“回神”
姚真只有眼睛动了动。
人还僵在原处,悬空的手指都没换过位置。
向长宁安然:“货车停在后门对吧,我去后门抽根烟等你出来说。”
起身干净利落,似乎那一嗓子根本不是他说的。
姚真尤是外焦内嫩。
好半天,看着手机,一个人坐着孤零零的垂着头。
手机屏幕都自动锁屏掉。
须臾,姚真又将手机打开,默默将来电的姓名修改,亲密的昵称换为正常的名字,将媳妇删除,换成“南琴”。
起身推着自己的行李去找后门的向长宁。
货车司机等了很久,向长宁见到车,当面就塞了两百块给人,口吻温和:“久等了啊,我弟弟腿摔了不舒服,马上出来了——”
货车司机本来等得不耐烦想叫骂,看着那红红的两张,说了几句推诿的话,就笑着收下。
向长宁克制自己只抽了一根。
闭着眼睛,缓慢的吸烟。
好像这几年烟瘾越来越大了,但是戒不掉。
向长宁烦躁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劝自己,等过了这段时间,把自己事情了掉就戒。
至于姚真……
姚真……
单这两个字碾碎在唇齿之间,向长宁都觉得舒服。
罢了!
这是姚真出来前,向长宁最后一个念头。
姚真推着行李走出来,正见着向长宁将烟头碾灭在垃圾桶上。
向长宁抬头,两个人四目相对,向长宁说:“走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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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跟着导航一路开回了向长宁的住所。
货车司机因着收了向长宁那个小红包,异常热情,向长宁就揣着手,看着姚真和司机将床和床垫都搬回家的客厅,也没上前帮忙,就站在一边跟着。
不时提醒几句姚真腿不要用力。
搬床垫时,向长宁才看到,不止和他家那个牌子一样,连型号都一样。
向长宁眼眸闪动。
等货车司机走了,床装好放好,时间也临近九点。
向长宁走上前,翻出床垫的标签细看,果然是一样的。
姚真正拿着抹布擦着床,就听到向长宁问:“怎么买这个床垫?”
姚真笑着回答:“早上走前拍了个照片,对着买的,不过好像B市卖的少。”
可不是,只有一家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