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刚刚更让他震惊的是,被他喝过奶的胸,是一马平川,一片坦途……
这也就是罢了,他再仔细看,分明看见方云修百日用领子遮住的地方,是喉结。原本的故事是,他的新娘差点嫁给一个死人,现在变成了一个男扮女装的新娘嫁给了一个快死的人。这个新娘子是个男人就算了,还是个哑巴。
——欺负他是个快死的人吗?
这个认识让赵鸿熙有一种被愚弄的愤怒。
他眼睁睁看着他美丽的新娘,在他那一望无际的亚马逊大草原一般的广阔胸膛上,塞了两个被方云修藏起来的馒头,草原上顿时多了两座小土丘。新娘对着镜子熟练地拨弄胸部,抹胸裹着的胸部在层层叠叠的布料之下呼之欲出,鼓鼓囊囊,大小非常……完美。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那么现在方云修早就死了无数次。
新娘离开他的视线之前,方云修对着系统说:“馒头不好用啊,幸好现在气温低,要是夏天捂着不就馊了吗……还是要想办法换成布料。”
……这话自然没有被赵鸿熙听见。
外间的声音传来,赵鸿熙依稀听着是被方云修派去取羊奶的小丫鬟哭诉被厨房的嘲讽,灰溜溜地回来了。
片刻后,听见方云修走出房门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
方云修走进来的时候,赵鸿熙看方云修的眼神几经变换。
方云修在心里对系统说:“我的f,你看团团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怎么老是看它一抽一抽的?”
说着,方云修放下手里的碗,伸手去扒赵鸿熙的眼皮,担忧地对系统念叨:“你看,眼睛还红红的,会不会是眼睛被感染了,结膜炎?”
系统现在担当着有史以来在故事里最重要的角色,兽医加宠物营养师,它不得不迈着它不断进化出来的小腿,非常严肃地说:“这个病了不得了,太可怕了。”
“什么?”方云修大惊。
“你看他眼睛那么红,还往外流水,是因为它——哭了!”系统一本正经。
方云修:……
小f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微笑。
红了的眼眶,都是大将军止不住的心酸泪。
将军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暗暗发誓,不管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等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这个男人定要叫他付出代价。
方云修对心理活动多到过分的团团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他把小狗轻手轻脚地搂在怀里,手指上沾了掺了水的羊奶试探着喂给它。小狗大概是饿坏了,抱着他的手指疯狂吮吸……
这其实是将军疯狂的抗议,谁要你的手指,你这个愚蠢的饲主,给本将军拿碗来!
也不知道方云修是不是跟他冥冥中有默契,把整碗都凑到小狗的鼻子前,小狗自己伸出舌头乖乖地舔起来……方云修对着系统不由感慨,他家的团团真的好聪明,这么小,别人家的小奶狗只会吸奶嘴的时候,他家的团团的就已经会就着碗喝奶了。
系统默默的:这真的没问题吗?
方云修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团团,心里还惦记着刚刚在厨房发生的事,赵鸿熙的大丫鬟不拿他当回事,面上过得去而已,好在骆家没有真的放他这么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在后院自生自灭,派了一个还算大胆的贴身丫鬟金盏给他,这个时代只有简单的手语,方云修比划半天,也不知道金盏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金盏派了平时负责膳食的小丫鬟去厨房,只是厨房不买账,小丫头哭着回来找方云修。猫狗一类的宠物多数喝牛奶肠胃多少都会有些反应,很可能拉肚子,所以方云修只能去找羊奶。府里三小姐养狗,羊奶没什么主子需要,自然厨房都是供给三小姐的,将军房里没人做主。下人也懂得捧高踩低,叫小丫鬟去取个羊奶,结果当然是被人打发回来。
金盏听了小丫鬟的回禀,脸色难看,“夫人,这将军府未免也太没规矩。”
于是方云修给金盏指令,有什么话尽管替他说。
金盏的泼辣让方云修都不得不为她鼓掌。
她的方法真是粗暴简单,“将军还没死,你们就不把少夫人放在眼里,你们这不是下少夫人的面子,你们是不把将军放在眼里!少夫人是凤冠霞帔被迎进来的正经主子,你们竟敢问是什么东西?那我就告诉你们,将军一天不醒,将军房里就是夫人做主。我们少夫人说了,如果你们嘴巴还是不干不净,便一起去夫人、老夫人那里问清楚,看看到头来,难堪的是谁。”
方云修在一旁,嘴角勾起淡漠的笑,他冷面盯着人的样子有几分吓人,把厨房的人糊弄住,个个禁声不语。
“少夫人言语不便可能已经已经听闻,但可能你们还不太熟悉少夫人的脾气。我们夫人不如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脾气也不好,你们要是想找软柿子,那就找错了人。嫁进来之后,少夫人无时无刻不再为将军祈祷,希望老天有眼,让他早日醒来。而你们……”金盏狠狠哼了一声,“好自为之。”
昏迷的将军用气力真是无比的顺手……
厨房没想到安静了几天的隐形将军夫人是个一言不合就开撕的硬茬。
他们只能在心里腹诽,商户里面出来的人,就是野蛮!粗暴!
厨房管事还想要辩解,“这都是三小姐的……”
方云修却不停她说了什么,拿到东西,带人转身就走。
管事愤愤然对周围人道:“看什么看,还不去告诉三小姐!”
回去的路上金盏有些惴惴,“夫人,我是不是败坏你名声了?”
方云修抿嘴笑,不,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非常好。
所以当三小姐冲进来,气势汹汹找到方云修的时候,方云修一脸平静,心中没有丝毫波动。
三小姐说了很多话,方云修一句都没听,左耳进右耳出,就当是有人在给他唱大戏。赵鸿熙这个顶梁柱吊着一口气,对赵家人的影响很大,人心浮动,暗流之下像三小姐这样沉不住气的人,越发焦躁不安,没有赵鸿熙,赵家什么都不是,她也什么都不是,日复一日,如一潭死水的赵府让她窒息。
但方云修还是小瞧了她的冲动,她没有打招呼直接冲进里间,被方云修藏起来的团团,一个小尾巴露在外面,不安地摇了摇。
三小姐眼尖,冲过去掀开被子,看见里面的团团,她怒火中烧,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她吩咐下人处理掉的狗,现在却出现在方云修的我房里。她却对此一无所知,分明就是下人对她阳奉阴违,还有这个不入流的嫂子多管闲事。
她眼里容不得沙,更因为多年来赵家人丁不兴,对她管束不严,养成越发刁蛮任性的性子,不管不顾,捉住团团摔在地上!
方云修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冲上去阻止。
方云修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三小姐趁着方云修没有防备把他撞到一边,她抬脚对着团团柔软的腹部踹过去,赵鸿熙眼中一只漂亮精致的绣花鞋带着风对准他的肚皮袭来,这一下落在他身上,恐怕当即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发出“唧”得一声尖叫,四肢疯狂地挣扎要从地上爬起来躲开三小姐的袭击。
方云修看着眼前一幕脑中一片空白,飞快扑倒在团团身上护住它,三小姐眼见方云修扑过震惊瞪大眼,来不及收力,一脚结结实实踹在方云修身上。赵鸿熙的心猛得一揪,他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他似乎能听见三小姐那一脚踹在方云修肋骨上发出的闷响。
方云修闷哼一声,疼得他直不起腰,只能无声地张嘴倒吸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