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兄弟,”绿英拍拍明葱肩,“你长这样貌还担心啥呀!虽然说男人个个没什么好东西,但是也不是个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不过忧患意识确实要有。这时候你就要正一正家风了,冷战绝对要不得,不满意你就说出来,有什么事别憋着。”
“你就算是骂他一顿也比冷着他憋着他强。看我家那王八蛋每次看见别家媳妇儿就馋的流口水,我一巴掌上去他就马上懂了,晚上在床上再好好哄一哄,再也没劲儿眼馋别人。男人,不能惯着,也不能憋着。憋着更得出事。”
明葱抬头:“这样,真的有用?”
绿英得意一笑:“那还有假?”说着往对面门口喊了一声,“操.你.妈想吃饭就把老娘鞋还回来!”
金泽:“......”他这才发现绿英脚上只有一只鞋子。
一只红色绣花鞋迎面飞了过来,正落在绿英脚下。
“肉在碗里,碗在锅里,自己吃自己拿。”
大汉拎着水袋大步走来,路过金泽两人冲他们俩挑挑眉,然后把水袋随手一扔去盛饭了。
在火妖哗啦啦的吃饭声中两人又听了绿英好一番长篇大道。
“年纪轻轻有什么过不去的,小打小闹气一会儿也就算了。既然决定了要在一起,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你看像我,决定了跟着这王八蛋,之后任他再怎么欺负我,我都没叫过一声苦,认了他这个人,我就没打算跟他完,他不让我好过,我也跟他没完......”说着说着好像有些不对,绿英又废了口舌拧过来。
“所以说呀,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又不短,有这么个人能陪着你,还想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话说的多好,珍惜眼前人吧......”
这一天,两人还是没能将与善书的问题问出口,因为被绿英拉着交流了半天情感问题。
夜幕降临,两人浑浑噩噩牵着马回客栈。
大漠的夜晚很美,夜空很亮,星星很多,金泽又想起了那一夜的千盏灯火。
“我......”
“我......”
“你先......”
“你先......”
金泽笑出声:“我先说。”他转头看明葱,明葱也在看他,点点头。
“其实......”这么一搞他有些忘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便也想起来什么说什么了,“我先自我批判一下。第一,吃饱了想太多,第二,不够信任你,第三,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的身上。”
第三点也是他心里最大的疙瘩。
因为这个婚事,他一直处在被动的一方。他觉得自己是被迫接受这个亲事的,又觉得自己除了接受别无选择。所以他总是觉得明葱肯定也不是那么心甘情愿的。
再加上白一条那个说法,也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因为白一条的不靠谱,他合理怀疑白一条就是为了改他的霉运才找了一个福星高照的人来帮他,而明葱应该是有一个正常的生活的。
这点愧疚让他一直忘不了,即使是拥抱的时候,他也总会觉得,这个拥抱都是被骗来的。
无需太多语言,明葱自是明白他的想法。
他伸手将人拥入怀里,牵着他的手摸上自己胸口:“能听到吗?”
金泽感觉到手心里那鲜活的跳动。
“成亲那天,我便说了,心甘情愿。没有胁迫,没有委曲求全。”
低沉的话语落在耳边,磊落坦荡,金泽一时羞愧不已,将头埋得更低。
“所以,我现在很确定我的想法,如入阵那天,说了一辈子,便不会改变。那么,你呢?”明葱怀着忐忑的心情问出这句话。
金泽被问的一时无言。他呢?他如此纠结半天对方对自己是否真心,那么他呢?
他在要求别人时自己又是否付出了真心?
他的真心又是何?他想和他在一起吗?一辈子那种?
之前他们相处的很好,以后呢?十年后,二十年后会是如何?他们还会如此吵架闹别扭吗?
还不待金泽在脑中把两人在一起几年后几十年后的情景演练出来,明葱已经放开了他。
金泽又感觉心口闷闷的疼了。
“我明白了。”明葱如是说,随即又荡开一个笑,“那么,你看,左右我们已经成亲,我有机会再努力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