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自己家?你家在哪儿?”金泽问。
“邻水涧。”
“可是燕城邻水涧?”金泽又问。
舒生点头:“正是。”
“可是你可知他们是从何处而来?”
“云别,我知道。”
“不,确切说是云别城门口。”金泽道,“如果我没记错,燕城邻水涧距云别怎么说也要有二三十里地的路程。你这桃林方圆几里?”
舒生回:“不到十里。”
“你确定你等人时没乱跑跑到云别?”
舒生又给他个白眼:“我根就在这里我能往哪儿跑?我人跑了如果他回来找不到我呢?我又不傻。”
我看你脑子是有点不太利索!
金泽气的瞪他,他从小到大还没如此遭人白眼。
婆婆看着这两人像是要闹起来一样,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又给舒生递了个包子,想了想也给金泽一个:“别气别气,有话好好说。”
明葱拍拍金泽肩让他平静一下,开口对舒生问道:“你已等了他多长时间?”
舒生像是在唱戏,那情绪一会起来一会低迷,刚还给他翻白眼,这会儿又低眉垂眼,满脸丧气:“四十五年零五个月,他走的时候,正冷的很。”
金泽咬一口包子,觉得他在这里憋太久,可能真的憋出来了什么毛病。
“近五十年云别附近地貌并无明显变迁,此事更像是人为。”明葱道。
“所以什么人会困住一个妖灵……”金泽说着看向明葱,明葱显然和他想的一样。
“五十年前沉香坞还没接手监察司的职务,各地对非人之物监管督查还不成气候,有很多闲散的除妖人到处惩治妖邪。此处幻境重重,神秘莫测,有人顺手设了封印也说不定。”明葱开口道。
金泽放下水杯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封印之处!”
舒生则满脸写着不可能:“能在我的地盘上做手脚的人我还没见过呢,我没见过什么除妖人,更别说还设什么封印。”
金泽终于有机会还他一个白眼:“也许那人能力已经到了你察觉不到的地步,少读些书,多动点脑子,如果不是太蠢至于着了别人道连家门都出不去吗?”
“你!”舒生眼神忽而变得血红。
下一秒,金泽被一股蛮力拉了一把。
“唔……”金泽捂着屁.股发出一声闷哼,抬头一看,眼前已经不是那茅草屋里,而是又一片桃林。面前仅剩舒生一人抱肩站着。
舒生脸上满是不屑,轻笑一声道:“区区人类,还想与我叫板。”
金泽拍拍衣服姿态从容起身,盯着舒生那张妖冶的脸眯了眯眼:“你不是舒生。”
“呵,”舒生笑着走近,“我当然是我,只不过以前的我太过天真,现在已经受够了你们这些人类的虚情假意罢了。”
面前的人依旧一身粉衣,俊秀的面目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泛着红丝的眸子格外诡异,金泽心里沉了沉,觉得自己似乎又行了“大运”。
“与其看着恶心,”舒生眨了眨猩红的眸子,启唇,“杀了你可好?”
灵光闪过,金泽侧身一躲,原地被炸出了一个深坑。
“哼。”一击不成,舒生又出一招。
金泽抬手挥出一排灵符挡住攻势,又摸出一把弹弓,眯眼瞄准道:“新鼓捣的小玩意儿,就拿你试试手了。”
言罢松手,无数根密密麻麻的细针连绵而至,行至灵符处却顿时爆出一片片火花,是妖灵冲破了那灵符护盾。
那灵光里夹杂着黑色灵力,这妖灵分明是入了邪。
金泽见状拔腿就跑,边跑边想着回去再把弹弓改进一下。
妖灵紧追不舍,金泽被追的在桃林里上蹿下跳,好不狼狈。
金泽塞紧耳中黑豆,暗暗呼叫:【明兄,道长?】
可是并没有回音,他这小蛔虫方圆百里传音都不成问题,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小幻境给废了。
入了邪的舒生已经丧失了理智,卷着大把的灵光击向金泽,金泽脚下一个不稳,被轰的衣角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