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叶知鸢满眼期待。
“嗯!有一个高端品牌的新品发布,明天会在华腾广场有个秀展。那边的助理设计是我的朋友,但是她现在临时有事去不了了,我就想到了你,你的设计创意那么好,又是专业的,能不能去帮帮忙,结束后就可以结款,就是可能会有点累,要从早忙到晚,不过薪酬也是可观的,税后大概能有个八万块,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个消息,叶知鸢简直喜出望外,这样好的差事简直就像是中了大彩头。
叶知鸢连连点头:“没问题,我不怕累,实在是太感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她十分惊喜,干脆地从包里掏出纸和笔,询问起了具体地址和要求。
郑小姐很耐心地将信息一五一十地跟叶知鸢说清楚,并嘱咐道:“没关系的,你很合我的眼缘,也就是个举手之劳,你别放在心上,以后有空请我吃饭吧~明天一定要早一点去哦,祝你一切顺利。”
“真是太谢谢你了!”叶知鸢连声道谢。
没想到忽然有这样好的好事降临,叶知鸢只觉得心情都明朗了起来。
外面飞舞起来的雪花看上去不但没那么冷了,反倒有些调皮可爱。
叶知鸢在路灯下轻快地走了几步,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眨眨眼,雪花就化了,潮湿的水汽立刻遮住了她的目光。
叶知鸢突然想起了她和傅竟琰在一起以后第一次迎接的初雪。
“傅竟琰,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如果下雪的时候我们肩并肩,一直往前走,那就可以一直走到白头!”回忆里的叶知鸢嬉笑挽着傅竟琰的臂弯。
傅竟琰低头看了看鼻尖冻得红红的女孩,伸手便将她捞了起来,抱在怀里,重重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傻瓜,我们本来会一直走到白头。到时候你想跑,都跑不聊!”捧起叶知鸢的脸,傅竟琰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郑重其事地说:“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叶知鸢把脸贴在傅竟琰宽阔温暖的胸口,感觉幸福极了,干净温暖的男性荷尔蒙将她紧紧包裹住,让她心甘情愿地沦陷在傅竟琰的怀中,一辈子……
即使是现在,傅竟琰将她视如草芥,她也不想走。
是她太过贪恋傅竟琰曾经给她的,那些梦境一般美好到不似真实的温暖和宠爱……她怎么能忘?
那是自母亲走后,唯一一个给过她一个“家”的人啊。
只可惜,往事种种譬如昨日死。
叶知鸢蓦然就湿了眼眶,这荒诞离奇的现实,她竟不知道该去怨恨谁。
傅竟琰失去弟弟的绝望和打击,叶知鸢其实可以理解。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彼时仍是个半大少年的傅竟琰,带着弟弟傅璟偷偷去山上玩,结果差点被一群歹徒绑架。
逃跑的时候傅璟摔破了头,几度陷入昏迷;傅竟琰脚也骨折了,肩膀也脱臼了,背着弟弟逃生实在是无力支撑。
于是便只能将昏迷的傅璟藏在树洞里,吊着最后一口气跑回家去求援。
可当傅家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傅璟藏身的地方时,傅璟却就没了人影,就这样,傅家二少消失了……
傅竟琰一度认为是自己弄丢了弟弟,此后的每一天,他都活在浓重的自责中。
好在傅璟福大命大,后来自己找回了家,若非如此,傅竟琰恐怕一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也正因如此,傅竟琰将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当成了心尖肉、眼珠子,一心想把这些年亏欠弟弟的全部补上。
呵,福大命大么?也不尽然,毕竟傅璟已经死了,被“世界上的另一个叶知鸢”。
叶知鸢确信,她不可能是撞死傅璟的凶手,可是那监控录像中正脸被拍得清清楚楚、跟她长得分毫无差的女人到底是谁?
她恰巧地晕倒,恰巧醒在撞死傅璟的那辆车上……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她,她做梦都想将这场阴谋弄清楚!
可她现在只是个连妹妹医药费都拿不出的废物。
人赃并获,傅竟琰惊愕、绝望、痛恨、报复,叶知鸢没有办法,她百口莫辩,只能做傅竟琰眼中那个死不认罪的“凶手”。
叶知鸢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傅竟琰一定早就忘了,那些只属于他们的美好曾经,而她,也只有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独自舔舐伤口。
“吱——”巨大的刹车声在叶知鸢的身边响起,吓得她本能地往旁边躲开,
一辆银灰色超跑停在她的旁边,车窗落下,赫然入目的是凌枭邪气的眉眼。
“鸢鸢,上车!”凌枭笑着看着她。
叶知鸢冷冷回过头,抱住了自己的手臂,没有理睬。
凌枭的身子探出来阴恻恻地说:“鸢鸢,我知道的,你妹妹现在需要做手术,你很缺钱,对吧?”
叶知鸢咬着嘴唇沉默着。
“你刚好缺钱,我刚好缺……你懂的,不如跟了我,小樱的手术费我来出。那么可爱一个小姑娘,我也不忍心她这么早就香消玉殒啊。”凌枭得意地笑着。
“做梦!”叶知鸢冲口而出:“我再需要钱,也不会找你帮忙的!你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呵……任何话都不要说得太早,我等着,有一天,你自己来主动爬上我的床。”说完,凌枭发出一阵淫邪的笑声,驱车呼啸离去。
站在原地,叶知鸢感觉冷汗要把她的衣服浸透了。
凌枭就是一个魔鬼!一个阴魂不散的变态!绝对不能让他打小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