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琰无论走在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此时的他正面容冷峻地边走边听着在他身后几个高管的汇报,一语不发,不怒自威,清冷而贵气。
“傅总来了!”有眼尖的人嚷了一句,于是众人立刻非常自觉地给傅竟琰让出来一条通道。
傅竟琰皱略微皱眉,集团向来纪律严明井然有序,怎么今天大厅里却围了这么多人?
叶知鸢看着傅竞琰径直走向门外的停车场,心里着急,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立即奋力推开围着她的人追了出去。
“傅竟琰……”叶知鸢着急地开口喊道。
听到了声音的傅竟琰停了下来,转过身,便看见形容有些狼狈的叶知鸢站在那里。
长眉不耐烦地挑起,眼神中尽是嫌弃:“谁准你来这里?”
看着男人冷若冰霜的面孔,站在他身后的傅珊赶紧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袖子,嗫喏道,“哥……”
不知怎的,她就是想制止大哥继续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这个女人难堪,或许是因为叶知鸢现在的样子虚弱到仿佛一阵风就能给将她吹倒。
“竟琰,我有急事找你,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叶知鸢顾不上别人的目光,现在傅竞琰是她唯一的希望。
“呵。”傅竟琰嗤笑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看她:“我的时间可贵得很,你耽误不起。”
说完便带领众人继续往外走。
叶知鸢急了,小跑着追了上去,一把就抓住了傅竟琰的衣袖,近乎卑微地恳求道:“竟琰,求你了,就给我五分钟,我真的有正事!”
傅竞琰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身形单薄的女人,心中的暴怒几乎要从身体中冲撞出来。
“滚!你这种货色也值我的五分钟?”傅竞琰用力一推,将叶知鸢狠狠地甩开。
“啊……”大理石的地面很滑,叶知鸢没有防备,被用力地甩到了门口,撞在了用来装饰的绿植上。
带刺的树枝钩住了叶知鸢的裙角,划破了她的外衣。
傅竟琰对于摔倒的叶知鸢无动于衷,径直走向了门外。
“竟琰!竟琰你等一下!等等我,求你帮帮我!”叶知鸢不顾摔得生疼,连滚带爬地起身去追傅竟琰,只听得“滋啦”一声响,叶知鸢的裙子被树枝扯开,接着便掉在了地上。
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着傅氏的“前”少奶奶被树枝勾破了裙子,露出了下半身的黑色打底袜。
“哇,她好土啊,穿成这样!”旁边年轻的女孩惊叫出声。
“大腿那里都抽丝了!太恶心了吧!”嘲讽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便是周围所有人爆发一般的嘲笑。
好多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直不起腰来。
叶知鸢难堪极了,恨不能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慌乱地从地上捡起已经坏掉的裙子挡住自己,咬住嘴唇,让自己别哭出来。
“叶知鸢,你当我傅氏是什么地方?别在这里表演这么下贱的伎俩!赶紧滚!”看着叶知鸢的样子,傅竟琰感到一阵恶心。
“竟琰,你等等,求你救救……”叶知鸢的声音被众人的嘲笑声掩盖住了。
傅竟琰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他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她。
“够了!有什么可笑的?”傅竟琰身后的傅珊再也忍不住,呵斥了几句:“这么闲不如回去工作!”
叶知鸢抬起头,感激地看向出声为她解围的傅珊。
傅珊眉头紧锁,快步走向叶知鸢,脱下自己的小西装围在叶知鸢的腰上,拽着她迅速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在傅珊的玛莎拉蒂副驾上坐好,叶知鸢十分感激地对傅珊说:“谢谢啊,小珊……我……”
“别说了……”傅珊打断了叶知鸢,虽然一直以来她都不愿意相信,是这个善解人意的大嫂撞死了二哥傅璟,但是那段真实清晰的视频铁证如山,让傅珊没办法为叶知鸢说话。
叶知鸢讪讪地闭嘴,看着曾经跟自己情同姐妹的傅珊,满眼都是哀伤。
傅珊是傅家最小的女儿,年龄与叶知鸢相仿,傅璟没出事前,两人仿佛闺蜜一般,傅珊对叶知鸢极好,叶知鸢也当傅珊是最信任的朋友。
如今傅珊眼前的叶知鸢,脸上挂着彩,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再也没有了昔日里光彩照人的模样,从傅家大少奶奶沦落到杀人犯,显见得叶知鸢吃了不少苦,傅珊多多少少心里会有些心疼。
傅珊实在没法把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女人,跟监控录像里那个满脸淬着恶毒恨意的凶手联系在一起。可大哥和母亲已经恨毒了她,傅珊也无能为力。
叹了口气,傅珊生硬地说:“你干嘛这个样子来公司?”
叶知鸢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傅珊,不瞒你说,小樱病重,需要做一个大型的手术,但是……我没有钱……”
傅珊很明白叶知鸢现在的处境,她在傅璟出事前还在念大四,还有半年多才能毕业,目前没有经济来源也很正常,傅珊也一直把小樱当做小妹妹,经常去看她。
叶知鸢用冰冷的手覆上傅珊的手:“小珊,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现在急需一百万给小樱救命,前期的手术费就要五十万,更别提还有后面的治疗和护理,你帮帮我吧……”叶知鸢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一听到是叶知樱病重,傅珊也有些动容,但是现在的情形下,没有人敢去触碰傅竟琰的逆鳞。
傅珊心里叹了口气,尽量冷淡地说:“对不起……我可能也帮不上你……否则,大哥一定会杀了我的……”
叶知鸢自知现在的情况,傅珊能够帮助她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仍然放下最后的尊严,厚着脸皮继续说。
“小珊,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没有钱,小樱就会死,她才十岁,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她,傅璟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求求你,帮我去跟傅竟琰说说,只要他能救小樱,让我怎么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