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被傅竞琰掌掴后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叶知鸢忍住泪水,抬起头来,将手中的小橘子递到叶知樱的嘴边:“我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能疼爱你,保护你的人。最重要的是,要信任你,不要变心。”
这是她对叶知樱最真挚的祝福,这孩子从小没有母亲的照顾,父亲又很冷淡,继母百般刁难,姐妹俩相依为命受尽白眼那么多年,终于遇见了傅竟琰这样的完美男人。
叶知鸢知道在妹妹心中,他不仅是姐夫,更是救她们于水火的天神。
她不忍心打破一个小女孩对未来和爱情美好的憧憬,只能将满腹委屈尽数咽下。
看着眼前一脸期待的叶知樱,叶知鸢心想,希望她可以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吧。
而自己的任务,是拼尽全力,让她在这个世界上健康地活下去。
说了半天的话,叶知樱明显有些累了,叶知鸢扶着妹妹躺下,柔声说:“你再睡一会儿吧,要听医生的话。”
“姐姐,你知道吗,我肚子里面很疼……”叶知樱躺在枕头上,扬起小脸痛苦地说。
叶知鸢立即紧张起来:“你等一下,我去找医生!”
医生赶来带着叶知樱做了全面的检查,在等待结果的时候,叶知樱小声地说:“姐姐,爸爸很久很久都没来看过我了,是不是,他不要我们了,我们以后就没有爸爸了?”
叶知鸢深知自从傅璟的事情发生后,叶家对她态度的转变,但是她还是握住叶知樱的手,轻声安抚着:“你放心吧,不会的……”
“姐姐,你的手怎么了?”叶知樱摸到了叶知鸢掌心中的伤痕,那是在车顶上被行李架划伤的。
叶知鸢触电般地缩回了手,讪笑着说:“这个是做毕业设计的时候不小心被工具划伤的……”
“真的吗?”看着叶知樱迟疑的小脸,叶知鸢连忙站起来吻了吻她的脸蛋:“你先睡吧,我去看一下检验结果有没有出来,乖!”
叶知樱点点头,小小的身子因为病痛蜷缩成一团。
叶知鸢逃一样地离开病房,就被护士叫住。
“你是叶知樱的姐姐吧?”小护士脸上有些惋惜。
“是!”叶知鸢点点头。
“您去一下主任办公室吧。”小护士说完这句就去忙了。
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叶知鸢的心底腾起。
“医生,我妹妹她……”叶知鸢焦急地询问。
“不太好!”医生指着ct片子说:“这里已经大面积感染了,你妹妹的病情比较特殊,全国有把握能成功拿下这台手术的医生屈指可数。不过好在,最近能做手术的专家刚好会来锦城交流一段时间,如果你现在就能凑到钱的话,我们会尽力为你争取一个名额。”
“这……手术费具体要多少钱?”叶知鸢有些为难地问。
“第一阶段五十万,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
回到病房,叶知樱已经睡着了,叶知鸢再三拜托了小护士好好照顾她,这才离开。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叶知鸢的脑子都是木的,她大学还没毕业,叶仲天那边更是一毛不拔,这个数字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如果有毕业设计展的奖金,或许她还能好过一点,但是……
想到包包上再也无法弄干净的污渍,叶知鸢十分痛心,但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了。
樱叶知鸢决定还是回一趟叶家。
毕竟叶仲天仲天是她们的亲生父亲,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叶仲天他不会真的无动于衷吧。
舍不得打车,叶知鸢辗转了几趟公交车才来到位置偏远的叶家。前几年叶仲天用母亲沈毓的积蓄,换了这栋大面积的独栋别墅。
推开小院的铁门,叶知鸢隐约看到了落地窗前一家人正在吃午饭的情景。
她踏上台阶,去开门口的指纹锁。
按了好几次,却都是错误提示,叶知鸢十分茫然。正愣着,就听见里面传来邢娇的声音:“谁啊?!”
说着,门开了,露出继母邢娇那张熟悉的脸。
看清楚门外的人是叶知鸢之后,邢娇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顿时流露出一股鄙夷的神色来:“哟!今天这是刮什么邪风,把个杀人犯刮到我家来了?”
想到今天来的目的,叶知鸢忍气吞声地说:“邢姨,我是来找爸爸的,他在家吗?”
“他不在!”说着邢娇就要把门关上。
但是刚才叶知鸢明明听到了叶仲天仲天的声音。
“邢姨,我找爸爸有很重要的事!您让我见见他!”叶知鸢眼看着门就要关上,伸出手去死死地扒着门板,提高了声音,“爸!是我啊!您在家吗?能不能先让我进去?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叶仲天从卫生间出来,刚好被叶知鸢看到,于是只能无奈地叫邢娇放她进来。
叶知鸢脱了鞋往里走,地上铺着上好的进口羊羔绒地毯,无比温暖。
叶仲天则坐到了餐桌前,悠闲自得地品着红酒,都没抬眼看她一眼。
叶凝倚在叶仲天的身边,身上的丝质长裙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姐,你来啦?”叶凝慵懒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叶知鸢:“哎呀,地毯是刚换的,你怎么就穿着这么脏的袜子踩进来了?你知道这块地毯多少钱吗?三十多万呢!”
听着叶凝高调的炫耀,叶知鸢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强忍着泪水对叶仲天说:“爸,小樱的病情恶化了,医生说第一阶段的手术费要五十万,您能不能,先帮她垫上……”
“什么?”叶仲天缓缓地放下酒杯道:“这么多啊?小鸢呐,最近爸爸的公司资金周转不开啊,账上也没有钱,你还是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叶知鸢气极了,前一秒叶凝还在炫耀新换的地毯三十万,后一秒就说自己没钱给小樱治病?
同样都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小樱就什么都得不到?
“爸!小樱如果没有这笔钱,很有可能会死啊,她是您最小的女儿,她才十岁啊!您、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叶知鸢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叶仲天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叶知鸢,你给我注意一下你的态度!你口口声声说她是我的女儿,你自己看看,她到底哪里像我?谁知道她是沈毓和谁鬼混生下的野种?死了就死了,去陪她妈吧,凭什么要跟我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