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陆西闻睡太死了,从床上掉下去了吧?
可是他身上还有伤呢!
荼颜越想越慌,立即从沙发上跳下来,她刚要蹬上拖鞋,套房大门陡然被推来。
下一秒,严蕊那宛若女鬼般凌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手中攥着一根细长的铁丝,脸上的笑阴翳骇人。
荼颜被心脏咯噔一下,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严蕊瞬间朝她冲了过来,火光电石间将她一把按倒在地,双手拿起铁丝就要往她脖子上勒!
荼颜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一把按住女人的手,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铁丝,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她的手往上推。
“啊——”
荼颜无视掉手腕上的伤,瞬间将严蕊从身上推开。
她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这个几乎已经丧失了理智的女人,“严蕊,你疯了吗?啊——”
荼颜一时不查,又被她扑了上来。
借着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月色,荼颜清楚的看清了女人因为愤恨而变得猩红无比的眼睛。
她说的没错,这个女人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荼颜被她压在地上,手上虽然使不上力,但是严蕊要想用铁丝勒死她,怕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或许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严蕊陡然松开了攥着铁丝的手,蓦的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蓄力高举,旋即狠狠地往荼颜的头上插去——
荼颜瞳孔紧缩,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荼颜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只见陆西闻腾空而来,一脚提在严蕊的手腕处!
动作太大,似乎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陆西闻的长眉紧蹙。
荼颜的眼圈蓦的红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心疼的,“陆西闻……”
被叫名字的男人,周身戾气横生,那双冰冷的黑眸如同浸了毒,整个人气场凌厉骇人。
陆西闻二话不说,手上一个用力,蓦的将严蕊的右手关节卸了下来。
“呃……”
严蕊被狠狠地摔在墙上,疼的她蜷缩在角落,说不出话来。
陆西闻将荼颜小心从地上扶起,然后目光凌冽的看向在摔在墙角的严蕊,“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谁碰荼颜,谁就得死!”
“哈哈哈哈……”
严蕊愣了一秒,然后疯魔似的,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等她笑够了,才抬起那双腥红的眼眸,满含泪水的看向陆西闻,“陆西闻,为什么,我这么爱你,当初我拼命地从火场上救下你,你于情于理都应该喜欢我!都应该报答我对你的这份救命之恩!”
严蕊嘶哑的吼道,“这个贱人有什么好?她家的那个荼氏集团,不过是强弩之末,在云城根本不值一提!她能给你带来什么?你凭什么喜欢她不喜欢我?她到底哪里比我强了?!”
闻言,荼颜微微攥紧了手。
感受到身侧女孩的异样,陆西闻按紧了她的肩膀,将她强行抱入怀中,身上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但是这份温柔与善意,也仅仅是对待荼颜。
在看向严蕊的时候,陆西闻的目光仍旧是像腊月寒冰那般冷,“我陆西闻最不缺的就是钱,荼颜想要一切,哪怕是想将天上的星星摘光,我乐意宠她。你也配和她相提并论……”
闻言,严蕊和荼颜都愣住了。
短短的时间里,荼颜想了很多。
她抬眸看向严蕊,低喃道,“严蕊,你太极端了。”
“呵呵呵……”
严蕊笑的绝望且狰狞,恶狠狠地看向荼颜道,“我极端?那不都是你逼的!如果你肯主动离开西闻,我就不会做到今天这一步,我和西闻一早就是认识的,我们两情相悦,你就是个第三者插足的小三!”
“我插足?”
荼颜指着自己的脸,又试图和她讲道理,“当初你给我那些错误的暗示,告诉我你和陆西闻青梅竹马的时候,我主动和他提出了离婚。严蕊,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陆西闻不爱你,就算没有我,你和陆西闻也不可能会有结果。”
“……”
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啊!
可是不努力尝试,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下定论呢?
陆家有数之不尽的金钱和权利,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向往的。
面对这个人人敬仰的云城太子爷,这无上的权和利,她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一定是荼颜的出现,才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要这个贱女人死!
只要她一死,陆西闻就是属于她的了!
严蕊阴翳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匕首上,而在荼颜和陆西闻刚有所察觉的时候,严蕊那疯女人已经捡起匕首,朝他们两人冲了过来。
荼颜不假思索,下意识张开手臂挡在男人面前。
陆西闻却陡然越过了女孩,一把扣住严蕊那拿着利器的手腕,狠狠踹上她的肚子!
“啊——”
剧痛让严蕊瞬间发出一声惨叫。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立刻闯了进来,看到这女疯子的样子,吓得大惊失色,三两下就将她彻底制服了。
陆西闻安抚着受惊的荼颜,狠厉道,“带下去,手脚麻利点,从今往后,别再让我在云城见到她!”
严蕊不甘示弱地大喊着,最终被人一手捂住了嘴,仿佛拖一条死狗一样拖走了……
荼颜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陆西闻便脱力了似的往后仰。
荼颜力气不够,扶不住他。
两人便一起跌在了地上,陆西闻脸色煞白的躺在女孩怀里,脸上冷汗涔涔,声音虚弱,“我怕她会伤害你……”
手上湿热黏腻的感觉,荼颜抬起手就看见满手的鲜血,吓得声音都染上了一丝哭腔,“陆西闻,你伤口又裂开了是不是?你刚动完手术,本来就有伤在身,还为了救我这么拼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叫医生,你等着我!”
说完,荼颜便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套房,叫来医生。
医生看到这么不在乎自己身体的病人,却也敢怒不敢言,只好重新包扎过,又再三嘱咐不要剧烈运动后离开了。
荼颜回想着刚刚看到的陆西闻狰狞的伤口,眼圈红得不能自已。
男人强忍着疼痛哄她,“怎么我受伤,哭的是你啊?颜颜,你是不是心疼我?”
“我……我是觉得你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