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金枝夹着尾巴离开客栈之后,从客栈旁边的胡同里走出来两人。
“大少奶奶,你说这陈氏会不会跑到宋清清那里去?”
青栀往陈金枝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觉得这陈金枝说不定还脑子抽了跑到丞相府去找宋清清,那样的话今晚上所做的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不会。”宋锦瑟摇头,然后拍了拍青栀的肩膀,道:“放心吧。陈氏虽然是乡野村妇,但还不至于蠢如猪。”
青栀扯了扯嘴角,一脸的嫌弃,“说实话,奴婢就是觉得她蠢。这很明显就是宋清清买凶想要将她解决掉,她还能将这事情归结到大少奶奶你身上来,这不是蠢是什么?”
宋锦瑟但笑不语。
青栀道,“大少奶奶,这陈金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要将她留着?而不是留下那个陈金生?”
青栀看着那个陈金生比起陈金枝来说精明多了。
而且,陈金生肯定会想得明白,这事情是宋清清干的。
宋锦瑟勾了勾唇角,“陈氏是宋清清的生母。”
青栀很快就明白过来,“大少奶奶的意思是,将陈金枝留着指证宋清清?”
宋锦瑟点了点头。
青栀不明白了,“可宋清清怎么都是陈金枝的亲生女儿,陈金枝真的会指证宋清清呢?指证宋清清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在青栀想来,陈金枝跟宋清清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宋清清富贵,陈金枝也能跟着沾光。陈金枝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摇钱树给亲手毁了。
“会的。”
宋锦瑟看着茫茫的暗色,意味深长地道。
眼瞧着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便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客栈里发出一声惊叫声,随即里面一片慌乱,“走水了,走水了,大家赶紧撤呀。”
翌日。
京城城郊一个客栈发生命案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里如火如荼地传开了,人被杀了,就连尸体也被烧焦了,面貌辨认不清。
不过,起火的两间房间里住的客人是谁,倒是清楚的。
在得知遇害的是那日到府中来的陈金枝以及陈金生时,庄琴看宋清清的眼神也越发的微妙起来。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宋清清那日去库房取了不少金银细软出了门。
可宋清清却依然像是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心情也似是非常好。
对于宋清清而言,陈金枝与陈金生两人解决了,就等同于铲除了心腹大患,等到去狮城的人回来,那时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她的身份。
届时,她就可以高枕无虞。
而此时,宋锦瑟往那客栈去了一趟,让小厮将两人的尸骨送回狮城乡下去。
宋锦瑟走出客栈时,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陈金枝出现在人群里。
此时的陈金枝,头上蒙着一块头巾,分明是乔装打扮过。
可以瞧出来,陈金枝暂且没有去找宋清清的。
宋锦瑟只匆匆一瞥,并没有在客栈多留,很快便离开。
回到宅院,还没进门,宋锦瑟便听到里边传来嚣张跋扈的声音。
“本公主过来,你们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楚副将死的早,都没有教你们规矩两个字怎么写么?”
这声音倒是挺陌生的。
不过,宋锦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肯定是长公主。
她本来还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见识一下这传闻中的认贼做母的长公主是什么样,没想到,这长公主,倒是找上门来了。
宋锦瑟踏入门时,就看到里边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子,一身明黄色的衣裳,抬着下巴对着宅院里的一众下人颐指气使。
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此时接待长公主的,是恰巧留在宅院里面的楚鸿煊跟楚素素姐弟俩人。
闻言,便冷哼一声,“我们这小小的宅院,哪有长公主宫里的人懂规矩,你不喜欢,就不要进这个门好了,反正,我们这里也不欢迎你这种人。”
“鸿煊,话不可以乱说。”
楚素素闻言,连忙将人拉住。
虽然她也并不喜眼前这个女子,但毕竟人家身份是长公主,自然要顾忌着些。
“不欢迎本公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说出这种话?”长公主此时冷笑着,脸上有怒意。
从来就不曾被人冲撞过,今天被楚鸿煊冲撞了一句,心里不悦到了极点。
“来人,将这个对本公主出言不逊,冲撞本公主的贱民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说着,跟在长公主背后的一众侍卫便提着杖棍凶神恶煞地朝着楚鸿煊走了过去。
楚素素想护在楚鸿煊身前,却被其中的一个侍卫一把推倒,摔在地上。
“大姐。”
楚鸿煊急急过去想要扶人,可却被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按住动弹不得。
“你这个丑女人,仗着自己是长公主的身份来我们家作威作福算什么,本少爷就是不欢迎你这种丑女人,有种你就打死我。”
被当众骂丑女人,长公主大怒,冷冷道,“打死这个贱民!”
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是宠爱长公主,今天,就算将楚鸿煊打死在这里,怕是圣上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就在侍卫高高举起的杖棍凛凛生风往楚鸿煊身上落下时,突然,一道银光凌空袭来,正中那侍卫执杖的手。
紧接着,那侍卫手中杖棍砰然一声落在地上。
地上的东西,赫然是一只女子的簪子。
长公主往四周环顾一周,一张脸上布满寒霜,她冷冷喝道,“是谁伤本公主的随身侍卫,给本公主滚出来!”
宋锦瑟此时不缓不急地进了门,视线轻轻掠过众人,然后落在了长公主那张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
扯着嘴角,淡道,“我道是哪来的无主疯狗没有规矩胡乱咬人,原来是长公主身边的。”
“你说什么,给本公主再说一遍?”
顿时,长公主脸上的神色僵住,眼神冷冷地看向宋锦瑟。
宋锦瑟上前一步,脸上漾着几分讥讽的笑意,丝毫不惧地对上长公主的眼,大大方方重复了一遍道,“我说,长公主身边的,都是乱咬人的疯狗,怎么了?”
长公主眉眼一竖,怒不可遏地将巴掌高高扬起,狠狠地朝宋锦瑟脸上扇下。
只是,巴掌还在半空,手腕却是被宋锦瑟轻而易举地扼住。
不过是轻轻一推,好好的一个女子就被推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众位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长公主扶起。
此时,长公主一边擦去脸上的黄泥,一边怒不可遏指着宋锦瑟道:“大胆刁妇,你竟敢”
“啪。”
话还没落,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