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歌朝着黑猫挥了挥手,想示意自己没事。
可……
眼前突然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晃。
“主人?主人?喵喵喵?”
黑猫在一旁叫了半天,却发现云轻歌已经攀在浴桶边缘,身子渐渐往下沉。
“喵?主人?”
它激动地跳上了浴桶,一猫爪子就挠到了她脸上。
结果即便这样,女人也没有知觉,仿佛暂时没有了呼吸。
黑猫又惊又怕,试探了一下云轻歌的脉象。
还好还好,幸亏还有呼吸。
这么突然晕厥过去,可能跟她泡的药有关吧?
那它怎么办嗷嗷嗷?
系统苦恼又纠结地对着手指,一双圆溜溜如琉璃的猫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亮。
去找夜无寐?
不行,今天可是男人的新婚之日。
……
直至夜色落下,夜非墨发现云轻歌都没有来找他。
男人此刻正在气头上,心底无比矛盾。
想去北院看看,又不能憋回那口气。
这时候管家刚好端来一壶茶,准备放下离开就被夜非墨唤住。
“今日王妃可有出门?”
管家歪了歪头,很认真地说:“王爷,老奴没看见王妃出门。”
夜非墨眸色一沉。
他去了夜无寐的喜宴,不过没有逗留多久便离开了,但云轻歌应该没有去。
他心底涌起浓烈的不安,连忙起身去北院。
结果,搜了整个北院都不见云轻歌的踪影,连那只黑猫也不在。
这时吉祥走了出来,发现王爷的眼神极其可怕。
就算戴着银质面具,也抵挡不了他眸底暗含的杀气。
吉祥被吓了一大跳,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王妃呢?”青玄看着跪地的吉祥,使了使眼色询问。
吉祥垂着头,根本不敢对上靖王的目光。
她声音带颤说:“王爷,奴婢记得王妃一直在寝屋中。”
“那为何不见了?”青玄默默观察夜非墨的表情,也跟着面色沉凝。
吉祥:“奴婢……也不知。之前奴婢也一直在屋中伺候王妃,但王妃似乎觉得奴婢在那儿打扰到她看医书便将奴婢打发走了。”
“不过奴婢一直都守在门口,也不见王妃出门……”
吉祥越说越奇怪。
她明白,王爷和王妃肯定是又吵架了,昨晚上都没有让王爷宿在北院。
可……
吵架归吵架,难道王妃离家出走?
夜非墨听罢吉祥的话,立刻往屋中走去,将整个寝屋都搜寻了一遍,显然没有云轻歌。
吉祥跟在后面,也在四处翻找,只是不见人影。
“奇怪,王妃难道……”
“离家出走?”青玄站在门口小声说了一句。
话音一落,就遭受到来自他家王爷强大的威压。
青玄连忙伸手捂住嘴。
“立刻派人去吴王府看看。”
听见男人的吩咐,青玄在心底低低总结了一句——糟糕了。
一个时辰后。
青玄再返回时,只是朝着夜非墨摇了摇头。
他也明白,云轻歌不可能去找吴王,毕竟今天是夜无寐的新婚。
瞧着王妃对夜无寐也没什么特别迷恋的感情……
“主子,要不……再去侯府看看?”
夜非墨轻嗯了一声,眉拧紧。
他没想到他生气反倒惹得云轻歌离开了?!
那死丫头可真是越来越长能耐了,离家出走这种事都想的出来!
等到青玄回来复命时,依旧是“没有”的答案。
男人脸色更加阴沉了。
“找,全帝都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搜出来!”
青玄一怔,点头领命去搜查。
他看的出来,王爷这次是真动怒了。
只是……
王妃应该不至于这么容易生气就走了吧?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
天牢。
云挽月蹲在角落里,眼前一片黑,她心慌到想哭。
自从入牢后,她就发现了,她的视野在变窄。
她难道要瞎了?
这个意识刚冒起,一股凉意自脚底窜上,令她浑身一个激灵。
这时,牢门忽然被人开了。
“殿下,太子妃她……”
“你出去。”
这熟悉的男音,让云挽月浑身一震,但模糊的视线令她根本捕捉不到人在何处,大概只有一个轮廓。
“月儿。”男人朝着她走近,云挽月听出了这是夜天珏的声音,忽然眼角就滑下了两行泪。
珏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她一心都是他,可最后,他竟然会这样!
夜天珏那只温暖的大手落在了她的发梢上,沉沉的,“跟我走吧。”
“珏哥哥,我可以走了?”
夜天珏没有发现云挽月失明的事情,只是微微颔首。
“走吧,我一切都安排好了,会有人代替你到西玄赔罪。”
云挽月咬唇:“不是我杀的人,是个男人,很高的男人,可能是鬼帝!”
以她的能力,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那个男人……
太可怕了!
夜天珏握住了她的手:“现在是谁杀的人都不重要了,你先跟我走。”
“珏哥哥,我,我已经看不见了,我可能……”
瞎了两个字却死活都说不出口。
夜天珏听见这话,瞳孔骤然一缩,“不可能!出去后我会让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眼睛。”
云挽月这么一听就哭的更加伤心了。
她如果看不见的话,瞳术催眠就无法再使用了,这是她最厉害的招数了,若是失去了这个外挂,她再也不可能对付敌人。
夜天珏只是看着她哭就觉得一颗心要碎了,手一下又一下地拍抚着她的后背,“没事的,我在这,我不会让你有事。”
云挽月眼泪如瀑落下,但心底却是冷笑的。
她如今再也不会相信夜天珏的这番鬼话了。
他这个男人就是个三心二意的渣男!
能够在得到她后又转而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什么话都是鬼话。以前也承诺过很多次,说什么不会让她有事,最终她还是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变故。
“我娘……”她想起自己在牢中听见了娘和妹妹哥哥被斩首的消息,她猛地拽住了夜天珏的衣袖。
夜天珏脸色沉了下去,却没有给出回答。
他无法告诉她,三人昨日就已经斩首示众,人头落地,不可能有转圜余地。
这般残忍的事实,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云挽月捏着他的衣袖转而变成了抓住他的手臂。
“不,不可能……”
“月儿,你听我说……”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