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女子?
他将她从头到尾都打量了一番,实在没看出她哪里能与弱女子沾上边。
他的这位王妃,表面装傻扮蠢,是个演戏高手。实则,本来也不笨,坑人也有一套,哪里算得上弱?
自昨天开始,他明白,他是有点喜欢这个王妃。
得知她的脸连夜天珏都不曾见过,兴许在她的心底,夜天珏并没有在她心底占据很重要的位置。
“王爷,你觉得呢?”
“你不想答应?”他目光一寸寸暗下来。
“啊,没,没有,怎么会不同意呢。”云轻歌想到什么,忽然笑眯眯地说,“不过王爷,那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彼此的秘密,我们就真的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他扬了扬眉梢,没说话,只是眼神告诉她:不然呢?
“那就好,以后我一定尽我最大所能帮王爷,只要王爷需要我帮忙。”
夜非墨抿了抿唇,道:“若是往常他人知道这事,你该知道会是何下场。”
云轻歌点点头。
杀人灭口嘛,她懂的。
毕竟鬼帝的身份太隐晦,若不是夜非墨这男人时常用鬼帝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发觉。
云轻歌又道:“王爷,那……我可以先去洗漱了吧?”
说完这话又怕他担心什么,解释说:“我可以洗漱完毕再回来伺候王爷。”
那语气,带着满满的肯定。
夜非墨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忽然觉得她格外可爱。心底欢喜是一回事,面上却依旧波澜不兴,板着脸轻嗯了一声。
云轻歌去洗漱回来时,正端着水盆过来时,她忽然道:“王爷,既然咱们现在都已经摊牌了,那我是不是该搬回北院去了?”
她真怕自己哪天又在睡梦中干了什么好事。
男人不动声色地说:“不行,如妃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云轻歌撇嘴。
“更何况,王府内还有你姐姐的眼线。”
“什么?”云轻歌诧异地瞪大眼睛,“有眼线,你怎么不早说?而且昨晚上我们……”
“昨晚上眼线不会察觉。”
“可你将云挽月的眼线留在了王府内,为何?不尽早除掉比较好吗?”
“既然是你姐姐的眼线,留给你处理不是更好?”
云轻歌扶着额头,忽然有一种不想与他多说的心思了。这大反派,竟然故意把眼线留在王府内,既然明知道是眼线还不尽早处理。
“所以,暂时你还是住在东院。”
这一次,他说的不容置疑。
云轻歌见他一本正经地说着,有那么一刹那都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
之后的几日云轻歌都如此过着。
身份已经被夜非墨察觉,她出门都不必再遮遮掩掩,每日往返医馆与王府,晚上回东院休息。
日子就这么照旧着过下去,没有一丝起伏。
甚至,每天早上醒来她都发现自己是手脚并用地抱着夜非墨,久而久之,她都习惯了,也懒得解释。
直到祖父祖母回侯府,祖母寿宴那日。
很早,云轻歌因为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竟是醒来了。
她还来不及睁眸,发现脸上多了一只手。
大反派的手指?
她下意识想要把男人的手拍开,然而,发现他的手指忽然落在了唇上,她忽然就忍住了拍开他手的的冲动。
诡异……
他大清早的摸她脸干啥?
摸了好半晌,云轻歌发现男人收了手,她忽然暗自肯定起来,这死反派一定是个颜控,对她这张脸的颜值格外喜爱,所以要摸脸确定真实。
这感觉其实也不算太好,毕竟是大反派的手,她真怕他会随时掐死自己。
好一会儿,手指离开了她的脸蛋。
然后……
她发现了一件更令她震惊的事情,竟是他拉过了她的手环住了他的腰际。
云轻歌:“???”
感情每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像抱着布娃娃似的模样,都是大反派偷偷暗戳戳制造出的假象。
她就说,自己睡觉应该很老实的才对。
她一个没忍住,有点想笑,又怕笑出声会被男人给掐死,连忙咳嗽了一阵来掩盖自己的笑意。
吓死,差点要被大反派发现。
然而,夜非墨还是发现了,身子骤然一僵,微微侧头看她一眼。
这死丫头,醒来了?
云轻歌也还是保持着原本的状态不动,耳边还是传来了他低声说:“醒来了就别装。”
好吧,都被他抓包了,她也没法再假装了。
她微微睁开眼眸,看着男人板着的俊脸,尴尬地扯了扯唇角笑:“王爷,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本王是瞧你睡姿不好,好心纠正你。”
云轻歌:信你个鬼。
男人见她一脸不信,又道:“更何况,每次你的脚都是自己搭上来的,本王也无奈。”
云轻歌循着他的视线瞥过去,才发现自己的腿还真的搭在了他的身上。
确实,他只是搬过了她的手臂。
尴尬!
“王爷,时辰不早了。”恰恰此刻,门口管家出声了。
管家的声音真是出现得太巧了,刚好打破了屋中的尴尬。
云轻歌连忙收回自己的手脚。
今日要回侯府,又避免不了一场斗争。
在书中,今日祖母寿宴极其重要,而且……祖母自从寿宴后就重病,没过多久就死了。
祖父因为祖母的死,抑郁成疾,没过几日也逝世了。
云挽月上次没有毁掉她的脸,心底肯定是记恨她,更记恨着金衡的吧?不知道金衡死了没?
她转头跟夜非墨道:“王爷,送给祖母的寿礼,多谢你了。”
他的家底都给她看过了,他还说过他的就是她的,“佛珠”这件礼物倘若转手卖出去一定也非常值钱,道谢是必须的。
夜非墨已经起身更衣,听见她的道谢,淡淡说:“你这道谢,实在没诚意。”
“呃,那王爷想……怎样?”
“待本王考虑考虑。”
云轻歌:“……好。”
还考虑?她又做不了别的事情。
云轻歌低低哼了哼,走回梳妆台前易容。
顿了顿,她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夜非墨,殷情地唤道:“王爷,妾身还有一事相求……”
夜非墨偏头睨她,似是在等她说下去。
只有有事时,她才会自称“妾身”,对于某女的套路,他早已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