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常人家，月薪六十也能过过日子，但是曹令富就不一样了，他在外头花钱大手大脚，还养女人，钱花的跟流水似的，哪里够用。
“原来在外头找女人，勉强还算有理由，怎么姐夫去了一趟医院回来，又找了个？”不得干沈行衍出声，方依秋先接上话茬了，她弯起嘴角像是无意间提起这件事，曹令富的脸色瞬间变得分外难看。
这件事的确是每个男人的痛，更何况曹令富这种死要面子的，方依秋这么一提，曹令富瞬间收敛了不少。
打蛇打七寸，方依秋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手头紧就暂时别在帝都呆着了，这里消费也高，姐夫六十块钱一个月，恐怕也不太够用。”方依秋笑盈盈的拉着沈行衍的手，她这话说的还算含蓄，突然搬来帝都，恐怕曹令富连工作都没有，更别提温饱了。
韩清梅闻言当即推开了曹令富，和学校里的样子判若两人，几乎要指着曹令富的鼻子开骂：“你不是说你一个月有一百块钱吗？没有我跟着你做什么？你以为老娘这么好伺候？”
曹令富被当面下了面子，动作粗俗的抓住女人的头发，一边打一边骂，各种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曹令富似乎根本就不管当街做什么，有人来拦，他反倒气势汹汹：“家事，你们管什么？”这么一来二去，哪里还有人愿意管？
方依秋微微皱起眉，随后轻轻扯了扯沈行衍的袖子，示意他赶紧离开，后者了然，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正当他们要离开时，方依秋却忽然被韩清梅一把抓住了。
“你就这么见死不救？他会打死我的！”韩清梅浑身是伤，方依秋忽然想起沈行衍那一脚过去以后，韩清梅畏畏缩缩的模样。
恐怕是平时曹令富也没少打她，突然挨了打，条件反射就害怕起来。
“先不说我们熟不熟，就算熟，我也没义务救你。”方依秋往后退了一步，韩清梅对她来说只不过是陌生人，甚至有可能随时反咬一口，她又为什么要救一个压根儿就不会记得她的好的白眼狼？
只是两人到底还是没成功走掉，沈凡梅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知道曹令富和韩清梅在这儿约会，手里头拎着根棍子就来了，瞧见沈行衍二人时，先是一愣，随后就扯着嗓门哭喊起来：“你们早就知道，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可怜我孤苦伶仃嫁出门，给你洗衣做饭做牛做马，你居然在外面养了两个女人！造孽哟！”
方依秋闻言侧过头，从沈行衍眼里读出同样的疑惑，这么一来，曹令富会来帝都恐怕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至于沈凡梅，恐怕曹令富当着她的面养再多的女人，她也不会离婚了。
这个年纪如果离了婚，回到家里头娘也养不起，人也嫁不了，不如就这样凑合着过一辈子。
“你在外面闹什么闹？不嫌丢人啊？”曹令富把她手里棍子一抢，两个女人都吓得浑身一颤，“我说你们好歹也是为人弟妹，给姐姐点东西怎么了？把钱拿来。”
这语气已经是命令了，曹令富好似笃定了沈凡梅在一旁，沈行衍一定会给，脸上的表情都带了几分得意。
却不料沈行衍只是皱了皱眉，神色分外冷淡，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懒散态度：“你随意。”
沈凡梅是他的姐姐不错，但是自从她从夏香寒屋子里头拿走了三百多的现金，沈行衍就打定主意再也不管沈凡梅的事儿了。
谁知道这句话倒是让沈凡梅跳起来了，指着沈行衍的鼻子骂，情绪越说越激动，连着方依秋都骂进去了。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要不是娘不让我念书，我现在也是个大学生了，我把这机会让给你了，现在可好，你就是吼一句都不肯吼。”沈凡梅越说眼眶越红，好似沈行衍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一句一句反而戳了自个儿心窝子。
方依秋头一次听说大学还可以让，止不住笑出了声，任凭沈凡梅怎么闹腾，两人就好似没听见一般任由她作妖。
沈凡梅见方依秋二人油盐不进，只得把目标转向曹令富，别的本事没有，撒泼打滚倒是一把好手：“我说你怎么要来帝都，原来是相好在这儿啊，怎么，找了一次不够，还得找第二次？”
原先本就是几人的事情，因为这么一闹，不少人都围过来了，本就不算宽敞的路更是拥堵，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发生了什么。
方依秋拉着沈行衍的衣服悄悄从人群里溜了出去，韩清梅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还没走远，就听见沈凡梅近乎尖锐的声音：“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曹令富，你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到底能不能离成还不好说，忽然扑上来的韩清梅面目狰狞，吓了方依秋一跳，浓妆艳抹因为曹令富的殴打花了，眼泪妆容糊了一脸，看着要多骇人有多骇人，她抬手直接拉住沈行衍的衣服，力道大的要命。
“我看见了，你对媳妇好，”韩清梅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仰起头，眼泪止不住流，“你娶了我吧，你跟她只是在搞对象，你娶了我吧！”
当面撬墙角的事儿方依秋不是没听说过，这是这墙角再怎么的也不能这么撬，暂且不说他俩是夫妻，就算他俩真的只是在搞对象，也没韩清梅啥事儿。
“放手，”沈行衍的耐心显然到了极限，如果不是方依秋在这儿，恐怕他早就动手了，“我不是对媳妇好，我是对她好，就是她不要我了，我也不可能娶你。”
也不知道给人家包养了多久，身子早就不干净了，沈行衍哪儿都好，就是固执了一些。
方依秋这么想着，唇角忍不住上扬，就像夏香寒一样，瞧了人姑娘身子，就必须对姑娘负责，沈行衍从黑水沟带出来的想法总是不会变的。
五妞已经是他的媳妇，他就不会再跟别的女人有任何过于亲密的接触。
“冬生，走吧。”方依秋掰开韩清梅的手，随后挡在了俩人中间，沈行衍一看就明白她心里头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