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想去呢。”这话正中沈凡梅的下怀,沈凡梅起身扭着出了镇医院,直接回了沈家。
“娘,你都听见了吗?”良久,焦美芝声音响起。
病床上的夏香寒悠悠睁开眼睛。
本来家里多养一个沈凡梅也没什么,沈凡梅好吃懒做他们也能容忍。可是沈凡梅心术不正,对夏香寒这个娘也不是真心实意的,这种人留在身边,怎么能放心。
沈凡梅这些年已经形成了自私自利的性格,之前跟曹得贵每回一次娘家,连吃带拿,娘家有什么好的都偷回了夫家,焦美芝虽然不高兴,也没有说什么,夏香寒更是纵容。
现在和曹得贵要离婚了,沈凡梅一副吃定了夏香寒的样子。
夏香寒心里明明白白,却不愿意相信,焦美芝气,最后只能和方依秋几人合伙想出这个计划。
如果沈凡梅今天在医院说愿意好好照顾夏香寒,他们什么话都不说了。
还没有等他们开口,沈凡梅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夏香寒到现在为止再看不清,心凉的就是方依秋和焦美芝了。
“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我以后不会再这么纵着凡梅了。”夏香寒抹了一把眼泪,似乎没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女儿,到了关键时刻还不如两个外姓的儿媳妇。
“娘,信不信现在回去,凡梅把你屋子都翻了个干净。”
焦美芝不屑的笑了笑,他们故意把沈凡梅放了回去,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回去看看吧。”夏香寒眼底划过一丝黯然,沈凡梅真的到了这么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吗?
几人谢过医生后,一家子走回去。
刚一进院子,就看到院子里散落着各种东西,甚至夏香寒的衣服都扔在了院子里。
夏香寒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加快脚步,走到屋子里,她的屋子已经一片狼藉。
“我就说吧娘。沈凡梅这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快看看丢了啥东西吧。”焦美芝叹了口气,儿女真是来讨债的,沈凡梅这简直就是来要命的。老娘生病了,竟然还能干出偷拿老娘钱跑路的事情。
“钱都没了。”夏香寒坐在屋子中央的凳子上,看了一眼就知道了。
沈凡梅回来这段时间一直跟她住一个屋,每次她在屋子里找东西,沈凡梅都会十分留意,恐怕早就知道她放钱的地方,沈行衍给的二百块估计已经没了。
“娘,你一共丢了多少钱?”方依秋问。
“三百多,有两百块,是冬生过年晚上给我的。”夏香寒黯然道。
“报公安吧,三百块不是个小数目。”沈行衍接着说。
“报公安?这是不是……”焦美芝一惊,没想到沈行衍直接让报警,要是沈凡梅被抓了,恐怕要在牢里待一段时间。
“冬生,凡梅是你姐姐,报公安对她不好。”夏香寒还在袒护沈凡梅。
“那三百块不要了?”沈行衍问。
“我……”夏香寒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
这段时间,无论焦美芝还是方依秋,对沈凡梅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没有任何不满,这已经很难得了。要知道在农村,多少媳妇和小姑子关系势同水火。别家要是摊上沈凡梅这样的小姑子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
夏香寒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将沈凡梅送监狱里。
“行,不报公安,娘,那你能保证,以后二姐回来的时候,别这样了吗?那时候就算二姐不退学,也考不上高中,她的成绩,每门都不及格,老师都是这么说的。你有错,可是这些年你也尽力在弥补。你一次又一次对二姐的包容,才造就了她今天这种自私自利的性格,你还不明白吗?”沈行衍语重心长的说。
方依秋其实能理解,在黑水沟这样的地方,很多人家的孩子根本上不起学,就算能上,也是紧着家里的男娃子先上学,很少有让女娃子上学的。
夏香寒已经做了她力所能及的事情了,根本没有必要愧疚这么多年。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夏香寒低头小声道。夏香寒是一个聪明人,要不然也培养不出沈行衍这样特立独行的人。只不过在这一件事情上,夏香寒一糊涂就糊涂了这么多年。
“娘,你去我们屋坐会,我跟大嫂先把屋子给你收拾好。看看一共丢了多少东西,你也别伤心了。”方依秋拍了拍夏香寒的手。
想让夏香寒一下子就转变过来那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情得一步一步来。
不过沈凡梅这一次做的事情,伤透了夏香寒的心。
方依秋和焦美芝把沈凡梅翻的乱七八糟的房间整理好,屋子也收拾干净,火炉点燃。这才扶着夏香寒回来休息。
晚饭的时候,夏香寒都没有出来吃。
这事过后,夏香寒就很少提及沈凡梅了,直到有一次沈行衍去城里买东西看到了沈凡梅。
沈凡梅没有和曹得贵离婚,依旧住在曹家,大抵是拿了夏香寒这么多钱,所以在城里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沈行衍把沈凡梅碰到在菜市场,沈凡梅手里提了一大块五花肉。看到沈行衍的时候就躲了。
然后沈行衍就看到曹得贵亦步亦趋跟在沈凡梅身后。
过完年离方依秋和沈行衍去帝都的时间越来越近。夏香寒每天变着法子给两人做吃的。
方依秋去了一趟县城,回来后偷偷把沈行衍叫到屋子里。
“咋了媳妇。”沈行衍摸了摸鼻子问到。
“我今天去县城,从存折上取了点钱,这有三百块你拿去给娘。”方依秋把三百块递给沈行衍。
“依秋,这是你的钱。”沈行衍皱了皱眉,存折上大部分钱都是方依秋的,他还欠着方依秋一万,怎么能再拿方依秋的钱。
“那这一年娘吃啥穿啥?”方依秋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大哥大嫂他们……”沈行衍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
确实,夏香寒的钱都被沈凡梅偷走了,虽然在家也不会饿着,但是生活过得肯定很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