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晴哪里看不出她眼中的算计与恶毒,换做以前,她或许真会相信她的花言巧语呢!
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同了,“堂姐多虑了……”
“你……你还不相信我是为你好?”车子在戚家别墅停下,戚缘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你怎么变成如今这样,难道权势地位真那么重要?”
戚晴闻言差点嗤笑出声。
明明最爱权势的人是她,这女人到底是有多么厚颜无耻啊!
论演戏,谁不会?
“堂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都没跟任少爷定亲呢,你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我退婚?”戚晴抬起头来,眼圈泛红地质问。
“什、什么?没订婚?”戚缘脸色微僵,不可思议地问,“不是任老爷子提亲了吗?”
“我又没答应,再说了,我就算真的不喜欢任少爷,这种事我又没法做主。”戚晴一脸委屈地说。
戚缘一时竟不知道该为哪件事惊讶,“可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
她这是还想把责任推到戚晴身上呢!
“你一直在教训我,我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戚晴抿了抿唇,一脸受伤,“而且,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还怀疑我攀附权势,我爸妈的财产,足够我潇洒一辈子了,我为什么要像那些心机深沉、狼心狗肺、厚颜无耻、两面三刀、恶心至极的人一样野心勃勃地攀权富贵啊?”
这话出口,戚缘顿时一噎,喉咙口像是堵着一口气一样,上不来又下不去。
明知道她不是在说自己,但就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一样,脸上刺痛,难堪至极。
这个可恶的臭丫头,简直……简直可恨。
偏偏,她还要隐忍憋屈,主动认错,“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别生气好吗?”
戚晴擦了擦眼泪,天真地追问,“可是堂姐,你也没见过任家少爷吧?怎么知道他长得英俊帅气?”
戚缘支支吾吾了半天道:“我猜的!”
“那堂姐没猜错,他确实长得还不错!”戚晴道,“都说长得帅的男人不靠谱,因为花心!”
“可不是嘛,男人长得帅就会自以为是,加上很多小姑娘主动倒追,怎么可能不花花肠子?!”戚缘为了让戚晴动摇,噼里啪啦地说道,“尤其是刚才,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放肆!”
戚晴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这个女人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任修策是一个极度偏执的男人,他认定了一个女人,就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如果上辈子不是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多疯狂的举动,其实他算是一个好丈夫!
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磨灭!
“刚才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你不是随便找了一个同学,问认不认识我吗?”戚晴故作惊讶道,“莫非你知道他就是任修策,所以才会主动搭讪?你这么做……”
“我……”戚缘张了张嘴,忽然发现,在这丫头面前,自己居然变得愚蠢起来了,因为稍不注意就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种时候想要隐瞒更容易惹戚晴怀疑,她索性半真半假地说,“其实不瞒你说,我就是知道他……所以刚才,是在帮你试探任少爷,并不是那些学生嚼舌根的那样,什么搭讪未遂。通过这番试探,我觉得他……不太好,这种男人根本不会好好对你,所以我才劝你。”
“我知道堂姐是好意,可是没用的。”戚晴忧愁地叹息一声,“虽然我没答应这门亲事,但是想退也退不了,人家任老爷子指定了我……”
她说着扬起手来拉开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一枚玉镯,“这也是任老爷子给我的,说是给未来孙媳妇的传家宝,加上任修策也非要追我,我也没办法。”
她的话自然也是真假参半。
尽管她这辈子没打算跟任修策在一起了,可也不代表,会成全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啊!
这不,话语落下,戚缘气得嘴都要歪了。
这个蠢货,居然还敢在她面前嘚瑟!任家还非她不可?简直痴人说梦。
她目光贪婪地望着那枚一看就很昂贵的玉镯,不怀好意地猜测,“这……这任家居然对你这么好?说不定是图谋不轨。”
“或许吧……”戚晴随手摆弄着左手的镯子,笑盈盈道:“但这个我还是很喜欢的。”
戚缘简直又嫉妒又眼馋,下意识伸手,想触碰一下。
然而下一秒,戚晴却忽然放下袖子,推开车门出去。戚缘的手伸到一半,摸了个空,看起来像个想看无价之宝的乡巴佬,但是又没机会看,因此显得特别狼狈。
戚晴望着她的手势,却遗憾地抿了抿唇,“谢谢堂姐挽留,不过今天我约好了跟爸妈去餐厅聚餐,就不招待你了。”
说完,她嘭的一声关上车门,转身潇洒离去。
“谁要你招待啊蠢货!”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车内的戚缘气得狠狠一拍方向盘,手肘碰到边缘,痛得她龇牙咧嘴,她气急败坏道,“炫什么炫,你就这脑子,还想进任家的门?自不量力!人家任家少爷,不过是一时图新鲜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刚才在校门口的一幕幕深深地映入戚缘脑海之中,想到被无视的屈辱,想到那英俊帅气的任家少爷对戚晴主动示好的模样,她死死地捏紧了方向盘。
如果真的输给她打从心底里一直瞧不上的戚晴,戚缘死都不会甘心。
既然任修策现在对戚晴那么感兴趣,那么她……也可以改变策略。
……
隔天周末,戚缘特意换了身纯色连衣裙,在脸上化了个淡妆,打扮得跟戚晴有三分相似后出门,在a大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的角落位置“巧遇”了任修策。
“任少爷好巧啊!你也喜欢这家咖啡厅吗?”戚缘款步上前,落落大方地在他对面坐在,脸上看不出半点尴尬,仿佛昨天的事情早已抛之脑后。
任修策却神色漠然,没有给她半点脸面,起身就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