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欣被会心一击，开始磨牙。
厉念赶忙躲到自家爸爸的怀里，边笑边冲自家妈咪扮鬼脸，还抱着爸爸的脖子撒娇：“妈咪笨，不会，爸爸会！”
“爸爸也不会。”关明欣直哼哼。
厉念坚定：“爸爸会！”
关明欣：“不会！”
厉念：“会！”
……
厉湛清觉得，要是自己不开口，这母女俩能把这幼稚的斗嘴游戏坚持到地老天荒。
“其实我会。”厉湛清开口，话却是对着关明欣说的。
关明欣一顿，眼睛一眯：“你不会！”
厉念已经不跟她争了，拉着厉湛清往前去：“爸爸快点，爸爸一定会！”
然后，厉湛清把谜题扯下来，给厉念拿回来了那一排小小的玩偶兔子。主办方很贴心，还准备了精美的包装袋，厉念喜欢的不行，一路抱着亲。
关明欣不想说话，事实上她现在只想蹲在地上画圈圈玩自闭。然后她感觉到厉湛清抱着厉念走了，顿时更加自闭了。
约莫半分来钟，一朵莲花灯被递到了她面前。她抬起头，看到男人在晕黄灯光之后俊美到让人呼吸不畅的脸。
“中秋快乐。”厉湛清开口，黑沉的眼底好似能溢出光辉。他那冷峻的五官，也因为暖黄光线恍惚之间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关明欣下意识伸出手去接，有些疑惑：“哪里来的？”
“猜谜题得的。”厉湛清牵着她另一只手，把人拉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厉念在旁边接口：“叔叔说这是最难的谜题，爸爸都答出来了，大家都夸爸爸厉害！”
厉湛清揉她脑袋：“不是最难，是妈妈最喜欢这个。”
关明欣脸微红。
他知道她最喜欢这个，所以特意去答题拿来送给她的是吗？事实上，她刚刚到这里第一眼就看上这个了，所以才会拿出手机想要查答案。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看出来了。
“是最难的，那个送礼品的叔叔都说了。”厉念还在给自家爸爸正名：“爸爸厉害，都会!”
关明欣笑：“是最厉害，都会。”
厉念拉住妈妈的手：“爸爸最棒！”
关明欣眼神柔得能滴水：“是的，最棒！”
抱着一个小迷妹，牵着一个小迷妹，厉湛清觉得自己好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边走边逛，除了关明欣手里的莲花灯和厉念手里的兔子玩偶，他们没有再去领取其他的礼品，事实上，母女俩都是一脸满足。
到了山顶，这里是一大片草坪。今晚的月亮很亮，周边还点燃了篝火，照的这一片灯火通明。
工作人员送来他们预定的帐篷，厉念一脸好奇地在旁边看。厉湛清手脚很快，没花费多少时间就把帐篷搭建了起来，熟练的程度让边上其余露营者叹为观止。
“爸爸果然厉害。”小迷妹厉念冲上去献吻。
厉湛清摸摸她的头，看向关明欣。关明欣脸红红，觉得今晚的月亮融进了男人的眼，能醉人。
她上前，在男人唇上落下一吻，声音很低：“老公厉害。”
厉湛清：“……”
他迅速偏开头，差点抱着厉念撞到了边上的石头。
关明欣在身后憋笑，眉眼弯弯。
进了帐篷，厉湛清把睡袋之类的扑好，拿了野餐垫铺在帐篷门口。关明欣把吃食摆上，和厉念盘着腿在玩纸牌计数游戏。
等厉湛清来了，关明欣好奇问：“你以前经常露营吗？”
实质是厉湛清的动作太熟练。
“嗯，”厉湛清点头：“我以前是登山爱好者。”
一直到厉父去世要接管家业，他就不怎么玩这个了。事实上，不仅仅是这个，还有很多很多以前玩儿的，也不玩了。
没时间，没精力……理由很多，但又似乎根本构不成理由。
关明欣瞪大眼：“难怪。”
想想，她又问：“那除了登山，你还喜欢玩什么？”
“都是以前的事了。”厉湛清想了想，眼底倒是多了抹怀念：“除了登山攀岩，最喜欢的大概就是潜水和摩托车比赛了吧。”
关明欣惊讶极了：“你不是学霸吗，怎么玩儿这些，你的学生生涯不是应该在学校和图书馆的吗?”
厉湛清好笑：“我是学霸不是学呆。”
“行，你厉害。”关明欣偏头，想了想，认真道：“以后我们每年都去一两次登山和潜水吧，至于摩托车比赛，那不行，你有老婆孩子要养，这么风险的事情还是别做了。”
厉湛清眼睛一亮：“你跟我去？”
关明欣瞥他：“不然呢？”
“好。”厉湛清慎重点头，这一刻顿悟了，之前那些果然都是构不成理由。
厉念举起小手：“爸爸妈咪，你们要去玩吗？念念也要去。”
“你啊……”关明欣捏捏她小鼻子，调笑：“不可以，那是爸爸妈咪的二人世界。”
厉念伤心了，但是又很快挺起小腰杆：“以后我也要去过二人世界。”
关明欣眨眼：“跟谁啊？”
厉念双眼亮晶晶：“歌哥哥！”
“啊？”关明欣迷糊了：“哥哥哥？”
厉念狂点头。
厉湛清：“歌哥哥是谁？”
厉念笑得甜甜的：“我最喜欢他了，我们在幼儿园一起玩，他说他也最喜欢我。”
厉湛清：“……”
“小欣，”他转头看关明欣，表情严肃堪比阎罗王：“我觉得我们明天需要去一趟幼儿园。”
关明欣：“你淡定。”
厉湛清不想说话，心好累，完全淡定不下来好吗！他家念念才五岁，为什么已经有癞蛤蟆不自量力了？
想想今后十几年的时光，他忽然感觉好虐心。
……
与此同时，厉家老宅。
这座宅子似乎永远一成不变，静静地矗立在a城最为尊贵的一角。大片大片的蔷薇花覆盖住墙头，月光洒满整座宅子，好似化成了岁月里一抹最动人的画，保留住了时光。
这里很美，美得让人转不开眼。但是这里也很安静，静得让人心慌。
何婉仪穿梭其中，看着熟悉的一房一瓦，一草一木。相比于厉湛清别墅那边挂满了的灯笼彩灯，这里什么也没有，成为了静止的岁月。
她站在门口，看着墙下那抹苍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