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厉湛清和关明欣没有回厉家老宅,心慵意懒地过着二人世界。在别墅里里睡到自然醒,关明欣精心烹饪美食,饭后两人就手牵手去压大街。
时间放慢了步子,就连关明欣都有些恍惚,更别说从未这么浪费过时间的厉湛清。晚上,;两人去参加了厉湛清朋友的聚会,吃了顿饭。
初二,关佑宁才从裴家回疗养院,关明欣自然是要去看望他的。厉湛清开车,两人到了院子里就看到坐着的不止关佑宁一个人。
关佑宁半躺在躺椅上,腿上盖着一条灰色的绒毛毯子。他看起来似乎是有些慌乱,几次想要起来,眼角余光看到边上坐着的人,又乖乖地躺着。
而让他这么听话的,自然是裴欣然。
算算日子,也有大半年没有见过这丫头了。关明欣发现,裴欣然变了很多。
曾经青涩活泼的小丫头,现在已经变得沉稳。一身米白色的休闲椅,举手投足间自然地散发着自信和淡然。
之前就听裴岩说裴欣然出了国,越来越往女强人的方向发展。现在看来,确实是有模有样。
裴欣然手里拿着几张薄薄的纸张,对着一边的几瓶药比对着。注意到关佑宁的小动作,她看过去,挑眉:“躺好。”
这两天关佑宁运动量有些超负荷,她不得不盯着人好好休息。
但是关佑宁自觉身体已经比以前好上太多,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自己自裴欣然面前表现得太弱。他想让对方知道,他会慢慢好的,这样……
只有身体好了,他才能放开手脚追她。
“我想帮你。”他指着那些药,眼睛里满是执拗。
随着身体的恢复,他的药物也开始在改变。现在这些药都是刚送来的,裴欣然便一种种细心地比对,格外仔细。
裴欣然被那双眼睛看得心软的一塌糊涂,无奈地叹口气,上前帮着人坐起来,两人另可脑袋靠在一起,一边看着资料一边比对药品,时不时低声叫他们两句。
关明欣和厉湛清就站在门口,将这温馨的一幕看在眼底。
“放心了?”厉湛清压低了声音问。
关明欣嘴角勾起,眼睛里满是欣慰,挽住身边人的手臂,头轻轻地点了点。看裴欣然和关佑宁的相处,就知道关佑宁把人追回来了。
当然,可能关佑宁自己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
“咳咳!”关明欣挽着厉湛清走上前,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裴欣然和关佑宁同时回头,看到是他们两人都是一愣,跟着不约而同稍稍拉开了些距离,两人耳朵根的地方都红了起来。
“姐姐,姐夫。”关佑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觉得害羞,明明他和裴欣然什么也没做。
裴欣然虽然耳根发烫,但是到底是沉稳了许多,所以面上还是能维持住神色:“关姐姐,礼哥哥。”
厉湛清对他们点点头,面上依旧是那副淡定面容。
关明欣则是牵着裴欣然的手,笑意盈盈:“听你哥说你回国了,正想找时间去看看你呢,现在碰到正好,越来越漂亮了。”
裴欣然脸红红,不自觉看一眼关佑宁,发现对方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的脸上之后,她的脸更红了。明明之前在国外,她是冷漠自信的职场丽人,可在关佑宁在的地方,她总是不自觉又回到了以前青涩的少女模样。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关明欣看到她这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深。
关明欣牵着裴欣然,走到一边去说些女孩子间的悄悄话。关佑宁和厉湛清被抛弃,只能相对而坐,沉默无言。
关佑宁其实在面对自己这个姐夫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对方的气场太强了,又加上他对对方有敬佩有感激,从小没了父亲的他不自觉就把对父亲的想象往对方身上靠。
实在是没办法,厉湛清身上那股子稳重感让他就是不自觉依赖。
“最近身体怎么样?”在关佑宁各种纠结如何打开话题的时候,意料之外的,竟然是一向少言的厉湛清主动开口,而且还是关心他的话。
关佑宁嘴角不自觉就咧开了,笑容惊喜真挚:“已经好了很多,谢谢姐夫关心。”
“嗯。”厉湛清点点头。
其实关佑宁的主治医生随时都会向他传达关佑宁的身体情况,他对对方的病情还是很了解的,之所以这么多嘴问一句,只是看出来关佑宁的紧张。
他目光转到一边的推车上,目光顿了顿,伸出手去把里面的一盒象棋拿了出来。他把旗盒打开,问:“下吗?”
“啊?下,下!”关佑宁忙点头,差点把脖子给扭了。
因为疗养院里除了他之外,其他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叔叔伯伯,所以下象棋在这里相当的流行。关佑宁为了凑趣,这阵子可是专心钻研过的。
对自己的棋艺信心十足,关佑宁忍不住笑道:“姐夫。我可是打遍疗养院无敌手,你要做好准备。”
那些下了几十年的老棋友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厉湛清眼神淡淡,但是声音却略带笑意:“若是赢得了我,我把裴欣然调回国。”
裴欣然其实也是在厉氏工作,只是是在国外的分公司。之前裴欣然心灰意冷,主动申请去国外历练。
按照之前的安排,裴欣然起码还要在国外呆上至少三年。
“真,真的吗?”听到厉湛清的话,关佑宁激动得眼睛一下子亮了。
裴欣然这次放假回国,原计划就是初七就要离开。这件事,裴欣然和关佑宁一想到就难受。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工作还是要去做。如果厉湛清能把人调回来,这就太好了!
厉湛清把棋子摆好,薄薄的眼皮子掀开:“一言九鼎。”
因为他的承诺,接下来关佑宁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眼中的光芒堪比两千瓦的灯泡,全神贯注到就连裴欣然和关明欣回来了都不知道。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厉湛清的棋艺可比他这疗养院一霸强悍太多了。他越下越心惊,手心里都是汗,在这大冷天,他竟然额角都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