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说过，曹家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啊！”关明欣实在事忍不住了，声音一下高了些：“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擅自做主张行不行！”
她是想要自己动手给曹家教训，可是现在曹家已经要塌了。她筹谋谋划了那么多年的事情，还没动手，就这么看着曹家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没了。
此刻的心情，关明欣自己都难以描述的清楚。
“你觉得，我不该参与你的事情？”厉湛清抓住重点，问出口。
关明欣：“……”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办公室里有一瞬间的沉默，气氛压抑，剑拔弩张。
“哎，厉总大人哎，我跟你说……”裴岩从外边进来，吊儿郎当的声音传进来后才见到人。只是话没有说完吗，就感觉到了办公室里面冰冷到迫人的温度。
他到嘴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默默后退一步，帮着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今早上来的时候，还看到厉总春风得意，走路跟飘着的似的，一看就是被自家夫人给滋润了。只是这才一转眼的时间，这情况好像就不太对劲了啊？
裴岩在外边嘀咕着。
因为裴岩的打搅，原本没说话的厉湛清才开了口：“你一直这样。”
关明欣抿着唇。
厉湛清缓缓道：“那天给你送上戒指，我其实一点不想说自己是你的粉丝。”
明明是想要光明正大地说自己在向爱的人求婚，而那个人同意了。恨不得向全天下窜炫耀的事情，但是他却只能去误导媒体说成是“追星”。
这里面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关明欣不愿曝光。
这不愿曝光的后面，理由和这次不愿厉湛清插手曹家的事情一样——她接受他这个人，却不愿接受他这个人后面的势力和地位带来的影响。
可是，关明欣没觉得自己这有什么不对的。
“我想要靠自己走到自己想要的位置。”她也跟着开口：“我不需要厉家夫人的身份给我在圈子里铺路，也不想要利用你的势力来做我想做的事情。”
厉湛清盯着她：“我是你的吗？”
关明欣一怔。
厉湛清接着道：“你做的事情，靠的是你自己的一切。如果我的是你的，那就在这一切里面。”
这一切又她的能力，她的时间精力，当然也包括她的丈夫。
关明欣了解厉湛清的意思了，他和她在一起，要的是一个整体。可是她和他在一起，却是不接纳他身份的影响。
“我没觉得我错。”关明欣抿了抿嘴。
她想要靠自己走到那一天，走到足以相配他的那一天。而不是利用他的身份带来的优势往上走。
厉湛清就就沉默。
等关明欣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是一个小时之后。她和厉湛清也就说了十来分钟的话而已，而这里面绝大多数的时间还是在彼此对峙沉默。
前台看到她下来，下意识地就打招呼。
关明欣点点头，大跨步离开。
前台：“……”
为什么她感觉到有一阵冷风从面前飘过，好怕怕！
这一次的沟通并不愉快，这不是能够随随便便和稀泥的点。而同样的，对于曹天成和李梅来说，这一天也是崩溃的。
厉湛清没做什么，相对于他的身份来说，他做的事情真的只是动动手指头而已。但是，这已经足够曹家从里到外分崩离析。
这些事情，曹欢欢并不知道。
早上她起床后就离开了曹家，自然不知道曹家能够在短短一个小时里翻天覆地。她只是沉浸在昨天的恐惧里，晚上做噩梦都梦到了厉湛清那双眼睛。
正常的人，哪里会有那样的眼神啊。简直是，简直是比十八层地狱的罗刹还要吓人。
她打了个冷战。
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厉氏办公大楼。她浑身一抖，完全不知道自己跑来这里干嘛，当下转身就要跑。
可是这时候，她恰好看到了关明欣从办公楼走出来。
曹欢欢忽地就顿住了脚步，看着那个女人上车离开。
是她，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那个贱人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会被厉湛清厌恶。一定是这个贱人在厉湛清面前说自己的坏话，所以自己才会被厉湛清吓成这样！
果然，人都是会找软柿子来捏的。
吓曹欢欢的人是厉湛清，但是她不敢找上那个罗刹，所以她把一身的戾气都算在了关明欣的头上。可是同样的，她也不敢正面对上关明欣。
所以，她把目光放到了更弱小的人身上。
关佑宁被送到私人疗养院的事情，曹欢欢是知道的。而这个消息的来源，还是从蒋若蓝那里。
蒋若蓝意外知道疗养院的具体地址后，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转而就透露给了曹欢欢。一开始曹欢欢对蒋若蓝有戒备，并没有理会她故意透露的消息。
可是现在，曹欢欢急需要发泄自己的恼怒，所以还是不管不顾了。她找到了拿出疗养院，直接让人抓来了里面一个护工白发苍苍的老母亲。
借着这个护工，她乔装成新来的护士畅通无阻进了养老院。
……
杨忆眉很久没见到关佑宁了。
都怪之前的事情太忙了，她都不知道做一个经纪人是这么累的事情。看着自己日渐憔悴的可怜的脸蛋，她觉得自己当初就是上了关明欣的贼船。
好在最近空闲下来一些，她匆匆忙忙带了鸡汤就去看关佑宁。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连衣裙，甚至于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在脸上涂涂抹抹，杨忆眉就是跟关明欣去出席舞会都没有这么认真地折腾。
到了目的地之后，她兴冲冲地往关佑宁的房间冲。
路上遇到关佑宁的护工，她奇怪：“你怎么没在房间里照顾着。”
那护工笑道：“小陈在里面看着呢，小少爷喜欢吃零嘴，之前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找不着了，我出去买。”
他也觉得纳闷，明明之前囤积了好几包，现在都找不到了。
“嗯，那你去吧，我上去看看。”听到关佑宁吃零嘴，杨忆眉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