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关明欣眼睁睁看着那探出来的枪支被按下，尖叫出声。
同一时间，厉湛清的车子猛地向右侧漂移！
呛声响起，在偏僻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惊悚。原本瞄准车轮的子弹险险从车轮上方擦过，打在车子的后侧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关明欣脸色发白，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那只铁棍。看到那只铁棍收了回去，她才战战兢兢转头，看向厉湛清：“有，有铁棍……”
厉湛清脸色也很难看。
他忍不住对方的来路，但是也知道对方针对的态度。
关明欣正要开口，忽地男人丢了建外套过来。她拿着外套，一脸莫名其妙：“嗯？”
“盖上你的脸和身体，蹲在地上，抓稳了。”厉湛清出声交代，薄唇绷紧成线，精致的面容更是绷出凌厉的线条。
关明欣正在慌乱至极，六神无神，闻言忙照做。等她蹲下，稳定住身子，就感觉到身下的车子一个加速，向前飞窜出去！
厉湛清把手递过去，低声交代：“给裴岩发定位。”
信号太差，他实在没法边开车边分神去做这些。
关明欣忙接过手机，打开定位发了过去。看着龟速一般的网络进度条，她心急如焚，抱着手不断地祈祷着。
厉湛清紧抿薄唇，控制着方向盘，速度不断加快，想要甩掉身后的面包车。但是那面包车似乎是对这一片很熟悉，一直跟在身后像是尾巴一般黏住，怎么也甩不开。
相对比的是，厉湛清对这一片全然的陌生，完全不知道路况。加上路灯大半烧坏，小道又崎岖不平，他真是有心无力，根本没有熟悉地形的面包车占有优势。
在一个弯道的时候，那面包车显然早有准备，一个大大的甩尾直接超了上来！厉湛清心有顾忌，因为视野有限不敢往边上侧崖开，只能踩下刹车。
面包车得意地停下，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五个男人。这五个男人衣着普通，甚至于沾有不少的泥点子，但一个个满脸横肉，面容凶恶。
厉湛清眯着眼睛看，右手大拇指无意识在方向盘上摩挲。他注意到，五个人里只有一个人手里有铁棍，另外四人都是带着武器。
如要要硬拼的话，他无异于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那打头带铁棍的走到他车前，用铁棍敲了敲车门，恶声恶气，声音粗哑：“开门，下来！”
关明欣听到声音，偷偷从外套下面往上偷看。看到那面容凶神恶煞的面容，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忽然想到之前的新闻。
连环杀人案！
a城最近的大新闻，一伙连环杀人凶手总是半夜袭击开车的单人或者双人，已经犯下好几起命案。没想到，他们运气这差，竟然遇到了这伙人！
想到对方是什么人，关明欣的心忍不住跳得更快，就连双手都隐隐发抖。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几乎把血都要咬出来，不让自己被吓得发出尖叫。
关明欣顿悟的同时，厉湛清也跟她想到了一块去。他半眯着眼睛，狭长上挑的眼打量着面前的杀人头子，没有丝毫动作。
那头子见他没动作，脸色一下变得更狰狞扭曲。他抬起手，隔着车窗用枪指着厉湛清的太阳穴方向，威胁：“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厉湛清冷静地看着对方，目光平静无波。他依旧没有动作，隔着车窗对峙着。
“操！”头子骂了好几句粗话，气怒之下扣下枪扳手！
关明欣一直在注意着情况，眼见那歹徒竟然真的对着厉湛清甩铁棍，再也忍不住了。她发出一声尖叫，竟然猛地冲着厉湛清扑了过去！
其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明明怕得厉害，明明自己的身子都抖成了筛子。可是她的身体快过大脑，想也不想就将厉湛清护在怀中。
预想的铁棍没有到来，只是打在玻璃上。玻璃受到近距离棍击，隐隐出现裂缝。
厉湛清也没想到关明欣会有这动作，竟然愣了愣。他眼中闪过复杂，抬手将关明欣轻轻推到一边，低声道：“这是防弹玻璃。”
关明欣脸色发白，唇色也发白。她抱着他的胳膊，瞪得近在咫尺的歹徒，牙齿打颤，含糊道：“杀……杀人犯。”
厉湛清没说什么，只是将她护在身后，沉默地看向歹徒头子。
那歹徒头子在关明欣出现的时候就盯着关明欣不放，一双浑浊淫邪的眸子闪过兴味。
“我可以给你钱。”厉湛清注意到他目光，更将厉湛清挡在身后，声音低沉：“很多很多，而且我保证不报警。”
歹徒头子看不到关明欣，很是不满，嗤笑了声：“你觉得我们是为了钱吗？”
他们就是亡命之徒，享受猎杀同类的乐趣。特别是漂亮的猎物，更加能激发他们虐杀的快感。
他舔了舔唇角，想到刚刚看到的关明欣天使般的面庞，忍不住幻想那张脸满污秽，沾染上鲜血的模样。因着想象，他迅速地兴奋起来，抬手又连着对防弹玻璃甩了好几棍！
玻璃上的裂缝越来越多，最终不堪重负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厉湛清目光沉了沉，关明欣心中的惊恐更甚，就像是被人用手掐住了脖子，呼吸不畅。
歹徒头子挑眉，冷笑：“这下还不下来？”
最后一层屏障消失，他随时可以用铁棍崩了他们的脑袋。
厉湛清依旧没有开车门的打算，只是再次开口：“我给的钱不是一般的多，可以让你们挥霍十辈子。”
为了加强说服力，他把边上的钱包拿出来。
看到那一排的黑色卡和金卡，歹徒头子也忍不住目光一凝。
厉湛清拿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填了一个数字，递给那歹徒头子。歹徒头子接过，几乎被上面的零给晃花了眼睛。
正如刚刚厉湛清所说，这钱足够他们挥霍十辈子也挥霍不完。就连只要人命的歹徒头子，也被这数字给吸引了。
沉吟片刻，歹徒头子开口：“你走，她留下。”
他手上的铁棍，指向在厉湛清身后的关明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