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容悦随即缓慢地起身,昵视着一眼,淡然无神色,语调倒是不卑不亢的:“王妃这会知道摆架子了,也不过就是心里头不痛快,进不了宫,也不得王爷的宠幸,这会气便撒我们身上了,不是吗?”
夏侯云月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是清楚不过了。进了王府半月了,还是不死心,还妄想着进宫里,也不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
也不是王爷不愿意待见她,倒是她自己愚蠢,将王爷推至更远。
夏侯云月狰狞着眉间的不悦:“千容悦你胡说什么,竟然敢编排本王妃,来人给本王妃狠狠地教训一下千容悦!”
千容悦面不改色地看着她,不再多说什么了,只觉得夏侯钰云月也只有仗势欺人的能耐了,难怪陛下会看不上她。
“你是要狠狠地教训谁?”
随着容太妃冷不丁防的嗓音穿透着过来,还有不疾不余的脚步声,众人齐齐地转身,眼底一阵忌惮。
容太妃怎么来了?
容太妃当初在后宫执掌凤印,管理后宫的时候,她们就知道了容太妃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尤其是还不怎么看重王爷的。
这会来了羽王府难道是来给千容侧妃撑腰的?
明眼的人都知道,容太妃最是喜欢千容侧妃了,所以才将千容侧妃嫁进了王府。
饶是夏侯云月也不怎么见过容太妃,可就因为听过容太妃的手腕,这会也是微微地轻颤着眼神:“容太妃安好。”
这一声的容太妃喊的容太妃更加不悦了,深深地皱着眉间,挑眉着:“羽王妃难道不知道礼数?”
夏侯云月怔然片刻,还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咬着唇角:“请容太妃告知。”
伴随着话音微微地落下,一道清脆又不失力道的掌风直接落在了夏侯云月的脸上,旁人看的是真真的,红印子都出来了。
几个平日里被打压着的夫人们暗自得意着,看来容太妃真的是为千容侧妃撑腰来的,瞧着这会夏侯云月还怎么嚣张。
夏侯云月不可置信地凝视着余光,僵硬地转头:“您这是……”
容太妃冰冷地轻阖着弧度,不带任何温度地开口:“我瞧着没人教教你规矩,也来教教你。身为羽王妃,即已嫁进了王府,那就是王府的人了,还惦记着宫里那位,是想告诉天下人,本太妃的儿子头上还有草吗?
对本太妃的称呼,竟然也是连母妃都不会喊,夏侯府就是那么教女儿的?”
说完,只见夏侯云月脸色的笑容一刻也挂不住,也没有了刚刚嚣张的气焰,狠狠地吃憋着。
“我没有,我只是……”夏侯云月这会想解释,但是容太妃哪里还会给她机会。
容太妃怒斥着一声,已经勒令她跪下了:“跪下,今日我倒要教教你怎么做好一个王妃该做的。”
千容悦面容不改,倒也十分地识趣,让人从里面给容太妃搬来椅子:“母妃您消消气,王妃也是刚进王府不久,许是不习惯。”
千容悦这话听在夏侯云月的耳朵里格外地刺耳,这不是给她落井下石是什么?
“别人当她是刚进的王府,我可不会那么觉着,身为王妃的自觉都没有,还管着王府做什么?”容太妃听了就是一阵的冷冷地轻哼,丝毫面子也不会给夏侯云月。
听着容太妃的意思,旁人似乎也能听出了什么,太妃的意思是想拿了夏侯云月管理王府的权利?
若是这样的话,对她们是极好的啊。
夏侯云月急急地抬头着,险些有点没改过称呼:“容……母妃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千容悦管理王府吗?”
容太妃嗤笑着,对她是一点好脸色也不会吝啬的:“难道还让你管着吗?”说着,又继续地开口,“今日起,王府的事务又容悦管着,王妃跟我去别苑,什么时候学好了规矩,什么时候回王府。”
容太妃最是清楚了,对夏侯云月的惩戒就不能浅,一次不让她记着痛楚,她就永远不知道,她是羽王妃的事实。
夏侯云月听了震惊了许久,可容太妃丝毫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丢了一句话:若是觉得不妥的,就让羽王找她。
卫禁羽尊敬自己的母妃是卫国都知道的,就算是卫禁羽去找了容太妃,那也绝对不是要给夏侯云月求情的。
容太妃带着人走了之后,羽王府的夫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幸好太妃来了,不然咱们今日不知道得跪什么时辰。”
“是啊,这个夏侯云月就是得太妃来整治整治。”
“……”
几位夫人的话都融入了千容悦的耳朵,她不发表任何的话语,倒是微微地扯了一下嘴角。
太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碍着王府的面子,太妃才没有早点对夏侯云月出手,这会出手怕是故意给夏侯府看的。
皇朝。
皇后的死已经毋庸置疑了,夜云峰所知道的,那就是绝情楼的人做的。
皇后宾天的时候,夜云峰身为太子,更是皇后抚养长大的,即便如今身世昭然清楚了,他还是要守着孝道。
夜陌许自从知道了夜云峰就是自己亲生的皇兄之后,多的是期盼的,但也是不悦,看到夜云峰的出现就冲了过去。
“大皇兄明明知道皇后不是你的生母,她已经被废黜了皇后之位,你还要守着她的孝道做什么?”
说着这话的时候,夜陌许是愤愤不平的,在他的心中,母妃的死也是跟皇后有间接的联系的。
他的母妃在后宫没有地位,若不是生了他,怕是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夜云峰蹙紧的眉间的神色,冷冷地说着:“跟你无关。”
夜陌许的面色也沉了下来,盯着他,嗤笑着一声:“怎么了,大皇兄知道自己的亲生母妃是一个平民位分就瞧不起了?”
饶是没有见过夜陌许这个样子,夜云峰多的是惊诧着,随即不咸不淡地说着:“你想多了,皇后已死,我不过就是去应个景。”
夜陌许听了,面色也缓和了一下,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大皇兄若真的是那么想就好了,毕竟是皇后从母妃的身边夺走了你,母妃才失了父皇的宠爱,归根结底,皇后你还是不要念着的好。”
毕竟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也不想追问着什么。的确,皇后已死,他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过不去。
想着,夜陌许探寻着疑惑的视线再次地落在了夜云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