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颜被他掐的呼吸一窒,心里暗骂了一句娘,阻止自己想给他扎针的冲动,哑声道:“东家,放手,你听小妇人解释。”
“听着呢!”凤亦诏冷声道,他的手微抖,就这个样子了,他竟然会对她狠不下心。
一个老女人还真让他不对劲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心软的人,但是一再在这个老女人的眼前破例,真是见了鬼了。
“药是小妇人下的,但是小妇人拿的不是迷、药呀!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你要相信小妇人。”林夕颜急的几乎要哭了,大眼全是晶莹。
忍着心软的冲动,凤亦诏的眸子里全是冰碴,厉声道:“不是迷、药?你说你要给我下什么药?毒药吗?”
“当然不是,小妇人跟东家也没有仇,为什么要给东家下毒药,只是想,只是想……”林夕颜窘的连耳根都红了,说不下去了。
“想什么?”凤亦诏逼问了一句,为什么看到她羞红的脸,他竟然心里一荡,他似乎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眸中更冷了。
两个人躺在一起,似乎是最亲密的爱人,可是气氛却是剑拔弩张,如果有第三者也会被他们之间的火花灼伤。
林夕颜一咬牙,全盘托出道:“就是加了点情药罢了!”
说完她把自己的脸盖住了。
“什么?什么?”凤亦诏瞬间被惊的目瞪口呆,不确定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林夕颜就是不出来了。
凤亦诏将她脸上的被子扯开,看见她耳根都红了,柔声道:“好好说。”
林夕颜这才低声道:“小妇人是怕东家嫌弃小妇人又老又丑,就让丫鬟弄了点情药,比较温和的那种,给你我喝下,别让东家失去兴致,怎么会变成迷、药了呢?”
林夕颜说完,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也不知道是羞的?也不知道是委屈的?
凤亦诏似乎是傻了,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眼前的女子梨花带雨,哭的稀里哗啦,令他的心一揪。
半响凤亦诏似乎回过了劲,他指着她,想笑又觉得这是个很严肃的事情,哭笑不得,“你,你觉得我不行?”
“不是,刚才不是说了吗?怕你嫌弃我老丑吗?毕竟东家可以神仙般的人物,小妇人想了很久才做的决定。”
林夕颜把头窝在自己的胸口,窘迫的似乎有个地缝就钻进去了。
这理由有点荒唐,但就是找不到什么破绽,他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得把事情弄明白,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药是谁拿给你的?你叫谁去买的?”
“是小妇人的丫鬟柳儿,药也是她买的,别的小妇人就不知道。”林夕颜低声道。
“你的丫鬟竟然如此大胆,我们先起来,把她抓来,我问个清楚。”凤亦诏恼怒道。
“不行。”林夕颜一把抓住了凤亦诏的衣角,由于床也就那么大,两个人瞬间靠的很近,凤亦诏清楚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馨香,十分的好闻,心头再次一荡。
竟然有点心猿意马,想干点坏事,但是这件事得赶紧弄明白,不能着了这个妇人的道,他故意狠心冷哼一声,“怎么不行了?”
“这种事怎么能叫别人知道?小妇人还有脸吗?她从小跟着小妇人,是不会不听小妇人的话的,里面肯定有隐情,我们得偷偷地问。”林夕颜咬唇道,眸中又凝出晶莹。
凤亦诏总觉得自己没心了,林夕颜本就是类外,现在却让这个老女人搅乱了心神,简直是不可思议。
声音不由自主就柔了下来,“情药变迷、药总得问清楚不是,你也不想稀里糊涂的对吧!放心,我单独问,不会弄的人尽皆知的。”
林夕颜这才抬头,吸着鼻子道:“多谢东家。”
“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就原谅你,不过以后记住别用什么情药,那个东西受苦的肯定是你,知道吗?”凤亦诏缓声道,黑眸全是嬉戏。
林夕颜似乎羞的不敢看他,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事情是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在走,只要斓香给萱儿通了气,一切都会万无一失。
用了早膳,凤亦诏将自己的暗卫叫了进来。
“说说吧!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我听。”凤亦诏冷声道。
两个人把昨晚的事情无一遗漏给他说了个清楚。
凤亦诏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去暗暗点头,柳姐姐并没有出自己的房间,是她的丫鬟柳儿看见他俩昏倒之后喊他们的,自己的确跟柳姐姐都迷昏了。
也是自己的暗卫把自己跟她一起弄到床上的,跟她说的符合。
现在唯一要找的就是这个叫柳儿的丫头,看看她的药到底从哪里来的。
这种迷、药是江湖上最普通的,一般的地方都能弄到,难道说是她把药给换了。
“你们听好了,昨天的事情权当没有发生过,谁敢透露一句,别怪我不讲情面。”凤亦诏突然狠厉道。
“是。”两个暗卫心头一凛,跪地同声道。
凤亦诏一摆手,“下去吧!”
两个人恭敬地施礼退下。
昨晚斓香就去找了萱儿,把林夕颜交代的事情全部给她跟裴玄说了。
萱儿跟裴玄本来十分的担心,甚至裴玄一度要去后院查看,不是萱儿阻止,说不上他就会不管不顾。
好在听说凤亦诏被迷晕,他俩也就放心了,知道林夕颜不会吃亏。
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斓香,萱儿越发对林夕颜佩服的厉害,她有预感,裴毅很快就会救出来。
最后将斓香的妆容洗掉,萱儿将她送回柴房,恢复到她走之前的状态。
一大早,后院的人把萱儿叫走,说是东家有话要问,萱儿本就是习武之人,所以也不慌,跟着后院的杂役去了后院。
她把斓香说的话全部默念了一遍,感觉没有任何的差池,给自己打了气,进了凤亦诏的屋子。
进屋,看见凤亦诏跟林夕颜坐在一起,萱儿跪地磕了一个头,恭敬地道:“见过东家,见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