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里，一抹嗜血的狠辣。
然而在低头看向她的时候，却尽数化为了温暖的心疼：“若溪，你怎样了？乖乖，你怎样了？”
不知道要怎样抱她，不知道要怎样才是对她好。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十二分的怜惜！
十二分的自责！
十二分的愤怒！
还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们，居然敢这样对她！
他们，居然要毁了她！
是什么样的仇恨，才会让乔家不惜付出家族荣誉和法律惩罚的代价，要对自己的亲人下狠手！
他不能理解！更不敢想象！
如果，不是陈大少的一个电话，如果不是他们来得及时，后果，后果！
他根本不敢去想！
原本以为，他爱她，他要和她在一起，就足够了！
现在才知道，他和她，其实还隔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这段距离，荆棘满地，霹雳丛生。
想到这里，楚墨言的手指攥地紧紧的，关节处，一片惨白。
“楚墨言！”凌若溪的意识已经迷茫了，她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热热的气息喷到他的脸上，他的耳朵上。
烧得他连仅存的意识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吻着他，那种挑逗的吻法，让他从四肢到大脑，都在溃逃。
可是，他却突然停住了。
他冲进浴室，打开了花洒，对着浴缸呼呼得放水。
然后，他跑回来，将她一把抱起来。，放进了浴缸里。
陡然浸入水里，那种惊吓和不适，让她一把抱紧了他。
“不许动！”他一边说着，一边伸长了手臂，把花洒的温度往高处调了。
水温很快变成了温热，并且氤氲出了层层叠叠的雾气。
他将她放好在池子里，将水龙头调大，咬咬牙，对着她的头上身上浇了下去。
“楚墨言！”那种浑身湿淋淋的感觉让她产生了一抹不舒服，她挣扎着叫他的名字。
“我在！”他一边继续帮她浇水，一边用温柔的声音回应她。
“楚墨言，我难受！”她的手已经圈上了他的脖子，同时，湿热的吻连同她的身体已经密密地贴上去了。
“凌若溪，你给我听清楚！”他的声音里有些一抹让她清醒的冷静：“你如果决定忍，再淋上十五分钟，药效也就自动消失了！”
“你如果决定要我，凌若溪，我可以给你。”声音里带着一丝暗哑：“可是，我不想让我和你的第一次，浪费在药效的污点上！”
他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空气里只剩下水流的声音。
“楚墨言——”她的声音里带着快哭了的怨恨。
他的眸色暗到了极致，手一松，手指向着那个关掉花洒的开关移过去。
“楚墨言，你好坏！”她听了，咬着唇，乖巧地趴到了水里，可是，她一直在哭。
“你是个坏人，不该坏的时候，你总是很坏！该坏的时候，你又假装是个好人！呜呜呜呜——”她攥着拳头，哭着，扑打着水面。
水花四溅开来，将他的头上，还有那件薄薄的衬衫弄得湿透了。
他的手始终放在花洒上，水一直沙沙沙地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