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卢睿从外面进来,他手里拎着一个粉色的保温盒,看样子是刚从医院回来。
一进屋,他就走过来对师瑞芳说:“妈,心心一口汤也不喝,大夫都喂不进去。”
作为母亲,师瑞芳却连一点难过的表示都没有,她竟然还笑着对卢睿说:“没事,等她醒了就会自己喝的。”
“好的,妈妈。”卢睿亲热地答应着师瑞芳,这才坐在了苏玉华身边,摇了摇苏玉华的胳膊,似乎在央求,“妈,什么时候把心心给我娶回家啊?”
苏玉华笑着问卢睿:“你说什么时候?”
卢睿立刻说:“现在啊,咱们现在就把心心娶回家吧?”
苏玉华笑着说:”好啊,那要问心心妈妈。”
卢睿立马把脸转向师瑞芳,一脸的央求之色:“妈,让心心到我家里去吧,我们会请大夫给心心治病的。”
师瑞芳看了一眼卢吉庆和苏玉华,却拿捏起来:“睿睿,心心现在病着,我也不能把病女儿嫁给你,等心心的病好了,我们再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卢睿一脸失望,“难道心心病不好,就不嫁给我了?我为什么总娶不到媳妇啊?我好可伶……”
这话听得苏玉华一阵心酸,她心疼地摸了摸卢睿的脸,很歉意地对师瑞芳说:“他姨,刚才是我们不对,我们是担心兰黎川和心心还有感情,现在你这么一说,我们就放心了,这样吧,咱们先挑个日子给孩子们把婚订了,等到二月再择个好日子结婚,好不好?”
这话正合师瑞芳心意,她也就借坡下驴:“也行,你们看着办吧,我没什么说的,只要睿睿开心就好。”
*
东山宸苑e座4号楼。
兰黎川戴着安全帽在楼周围查看。
燕山跟在身后不停地劝:“总裁,您去休息吧,这些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他怕兰黎川的生命受到威胁。
多年来,跟随着兰黎川,他遇到过各种惊心动魄的危险。
即便是走在平地上,兰黎川的生命都随时可能受到威胁,更别说这么一栋有裂缝的危楼了。
他怀疑,又是那些想要谋害兰黎川的人,故意制造出这些事件。
兰黎川却淡然地说:“有命的死不了,没命的,躲也躲不掉。”
从小到大,尽管他的生命时刻受到威胁,可他还是幸运地活到了现在。
他相信,他还能活很久。
因为,他相信,善恶终有报,他要亲手将那些恶人一个个地除掉。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对方不是要他的命,而是想要他的总裁位置。
兰峥嵘和胡丽娜觊觎他这个总裁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
胡丽娜不止一次地在兰瑜耳边吹风,要让兰峥嵘做总裁,还说怕有朝一日兰瑜有什么闪失,兰黎川会将他们母子赶走。
这次,胡丽娜更是逮着了理,虽然明面上没有说兰黎川什么,但旁敲侧击地说:“住房可是头等大事,怎么可以用次品水泥,这黎川也太不走心了,咱们兰陵的工程质量一向拔尖,这次可不能砸了招牌。”
确实,兰陵地产用次品水泥的消息刚一传播开,兰陵在美国上市的股票就一字跌停了。
而且一连三个跌停板,跌幅达到了35%。
为此,做为董事长的兰瑜也极为光火,狠狠地训斥了兰黎川,但却没有罢免他的总裁一职,他对兰黎川说:“必须尽快地妥善处理了这事,而且还不能对兰陵造成丝毫的负面影响,否则这个总裁你就别做了。”
兰黎川已经查了,出事的一天前,公司的一位大股东抛售了所持有的兰陵的所有股票,占兰陵总市值的0.335%。
这股东就好像知道东山宸苑要出事似的。
他查了那股东的账户,有意思的是,那股东竟然是兰静。
而在昨天,兰陵股票止跌的时候,兰静又一举买入了兰陵集团0.5%的股票,她没有多掏一分钱,紧紧利用差价,就多持有了将近一倍的股票。
别小看这0.5%,这要是乘以兰陵的千亿美元的总市值,那将是一笔巨资。
就连兰黎川,也仅仅持有兰陵7%的股份。
而如果兰峥嵘将兰静的这0.5%的股份和他自己的5%以及胡丽娜的2%的加起来,那他就在董事会更有发言权和控制权,也就成了除了兰瑜之外的第一大股东了。
想必,胡丽娜就是这么打算盘的。
在4号楼的东面,兰黎川的脚步忽然停住,指着一片新鲜的浮土问施工监理:“这是怎么回事?”
监理目光躲闪:“这原来是一个坑,前天已经回填了。”
“什么时候挖的?”
“是元月14号挖的。”监理说,“设计图纸上标明这儿是喷水池,挖开之后发现挖错了,就又回填了。”
兰黎川点点头,楼体出现裂缝是15号早晨,看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
他笑了笑:“这个错,是有意为之,不挖这个坑,楼梯也不会出现从顶到底的裂缝。”
他的话一针见血,监理吓得满头是汗:“总裁,这个坑和楼体出现裂缝并没有必然联系,以前也曾这么挖过,并没有什么影响。”
兰黎川又一笑:“以前,工程质量好,而这次,挖了豆腐渣楼体的墙角,能不出问题吗?”
“总裁……”监理顿时面如土色,膝盖一软,似乎有些站立不住,“我的孩子才上幼儿园……”
兰黎川摆摆手,制止了他说下去,只问:“有烟吗?”
监理一脸茫然,据他所知,总裁是从来不吸烟的,这突然要烟是何意。
只见兰黎川已经将手伸过来。
监理诚惶诚恐地将自己的烟掏出来双手递给兰黎川,并帮忙点燃。
兰黎川猛吸了一口,浓烈的烟味呛得他一阵猛咳,他冲监理挥了挥手:“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监理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突然一脸的感激,如蒙大赦,擦着汗走了。
“就这么不查了?”很少说话的燕山说话了。
兰黎川慢慢地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出,淡蓝色的烟圈在他周围慢慢飘散:“他只不过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没有他,他们还会利用其他人的,擒贼先擒王,捉住一个小卒是无济于事的。”
“可是……”燕山还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