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灵魂活着，肉体历经了千年难以保存。”
听着白泽衍的光，秦明月突然灵光一闪。
白宇出现在白玉京身边，不就是白鹤山死之后？
秦明月若有所思，看向白泽衍：“这皇陵历任皇帝的尸体都不见了，白宇会不会是将这些保存比较完好的都拿给自己用了？”
可是进入一个死人的身体里，不就是属于夺舍了吗？
按理说天机镜应该会排斥白宇才对。
而且白宇的样貌和哪位皇帝都不像，甚至不像他自己。
这又怎么解释？
“不，我这两天在皇陵趁着他没在摸清了点事情。”白泽衍说着，将其中一本书诶嘿秦明月，“记得刚刚我那间墓室的炼化阵吗？”
秦明月点头：“记得。”才刚刚发生怎么会不记得。
“那个阵法能炼化尸体。这本书里有记载。”
白泽衍说完，秦明月也打开了这本看起来古老又有些破旧的书。
的确记载了这么一个阵法，和刚刚墓室里的阵法很像，却又有些不同。
将书合上，秦明月看着白泽衍：“你的推测？”
“白宇估计是将尸体都炼化了，加固己身。所以历任皇帝的尸体才会集体消失不见。”
“因为都曾是北海国的领导者，享用过整个北海国的气运，又是白宇的重子重孙。所以毫无排斥。”
白泽衍说完，又在书架上拿下来一本书，动作娴熟无比。
秦明月挑眉，未曾说话。
白泽衍将书递给秦明月之后，才缓缓道：“但这么做，也有弊端，那就是如果无法一力压下这些尸体的气，会有类似魔化的征兆。”
秦明月一下就想到了白鹤山。
当初她不过是想催眠一下，没想到白鹤山就魔化了，最后死了却依然是个人类。
归根结底的原因竟是在这里？
秦明月沉默，这么说的话，白鹤山早就不再是白鹤山了，秦明月眼里波光暗涌。
从白鹤山的实力陡然增加开始，是不是就已经不是自己了？
这么说白玉京将自己的胞亲全杀了，甚至最后补白鹤山的那一下，简直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
那白玉京实力的陡然增加又是为什么呢？
秦明月思绪万千，抬眼看着白泽衍：“你呢？”
白泽衍拿书的手一顿。
秦明月太聪明了，白泽衍有些无奈的叹气。
“你是谁？”
秦明月平静的看着白泽衍，之所以还没动手，不过是因为白泽衍愿意告诉她这些，就代表了他对自己抱着的至少不会是恶。
“我是北海国九皇子，白泽衍。”白泽衍将书放到秦明月手中，“绝无半句虚言。”
秦明月笑：“我是北海国相国府二小姐，秦明月。”说着将书翻开，“我也绝无半句虚言。”
白泽衍一顿，有些讶异的看着秦明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秦明月也未管白泽衍怎么想，将书一目十行，从头看到了尾。
半晌才缓缓开口：“明月有一事不明白，所有人都死的透透的，怎么就九皇子还吊着一口气能因为我而活过来？”
白泽衍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秦小姐，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主要是你给的信息太多了。”秦明月将书还给白泽衍，“你刚刚拿书的动作挺娴熟的，在这里呆了不少时间吧？”
白泽衍：“…………”
“呆了七天。”白泽衍坚强的为自己辩解着。
“嗯。”秦明月点头，“所以说这七天你找到了这个密道摸清楚了这里的构造，知晓了这些书在第几层第几本，知道了阵法的来源，能轻松避开所有机关，揭开了白宇的秘密，然后明知道你那间墓室有炼化阵，还巴巴的躺进去，一睡不醒。”
白泽衍：“…………”前面的他能反驳，最后这个真不行。
“然后阵法偏偏在我进去的时候启动了，真巧。”秦明月说着，不由叹口气。
“怎么我第一次来，它就是平安的呢。那么大动静都没能将您老人家从棺材里吵醒也是不容易了。”
白泽衍：“…………”
“您在这皇陵里，说无敌的存在也不为过吧，无论动什么都不会有事。又不担心触碰到什么而被发现。”
“九皇子。”秦明月环抱着双臂，“你不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吗？”
白泽衍：“…………”他无话可说，他只想沉默。
“虽然明月深知自己身上有能救人的东西，但也没到闻一闻就能使人原地复活的地步。而且，人类根本无法闻出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秦明月抽出小腿上插着的刀：“所以说，你是谁？”
白泽衍：他真是信了秦明月的邪，压根从一开始就没信过他！
最终白泽衍叹了口气：“我是墓灵。”
秦明月挑眉，转了一个漂亮的刀花将刀插回了刀鞘。
“这皇陵几千年，所躺之人皆是这北海国的大气运者，有墓灵是挺正常的。”
秦明月看了看书架上的书：“九皇子的死是编的？”
白泽衍：“……一半。”
“白玉京的斗气你帮忙的？”秦明月又开口。
白泽衍干巴巴的答：“……一半。”
“白鹤山是什么时候被白宇炼化的？”
白泽衍：…………
秦明月真的，太恐怖了……
最终也只能答道：“皇后在冷宫死后。”
皇后在冷宫死了这个秦明月还真不知道，只知道现在的太皇贵妃凭本事上位，皇后因她终身监禁冷宫。
想了想又开口：“白宇准备炼化白玉京？”秦明月说着，停顿了一下，“媒介是我？”
白泽衍：…………他累了，他不想再和聪明人打交道。
“…………是”答完这个干涩的是字，白泽衍觉得有些解脱。
“啧，原来大boss竟然是白宇。”秦明月语气嘲讽，“白玉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告诉他的？”
白泽衍：大暴撕是什么？能不能让我有点存在感。
“是。”
“你给他说了多少？”想了想秦明月又补充，“又是在什么时候告诉他的？”
“不多，我刚开始很难和他对话，而我也无法走出皇陵。白鹤山死后白玉京的血惊醒了我，后来他直奔白宇的墓室，我当时只是一个意识形态，没有实体无法开口，只能给他传意念。”
说着，白玉京叹气：“但最终，他还是个白宇汇合了。后来白宇以为白玉京洗经伐髓为借口，将白玉京生机取了一丝，后来白玉京返回时我见他可能难以活下来，就给他了一些皇陵的气运。”
“白宇就此可能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放了一团魔云在墓里监视，我无法现身说什么。”
“再后来，就是白玉京将胞亲一个个的送进了皇陵里，九皇子心性最为单纯，与我不谋而合，所以我就附在九皇子身上了。”
“但九皇子已经死了，以他的肉体为媒介，苏醒需要契机。”
“你身上的生生不息之气很浓郁。”
白泽衍说完，叹了口气。可怜他一个刚有实体的墓灵要遭受这么多。
“你将魔云消灭，我本有机会现身，但你知道我是白泽衍的模样，贸然出去告诉他，他也不会信我，我们只能兵刃相向。”
说完白泽衍又叹口气：“而且白玉京心魔已生，说什么也都晚了。”
秦明月听完，沉思了起来。
这墓灵算是把什么都交代了。
“白玉京竟然有了心魔？”秦明月挑眉，难怪今天感觉有些疯疯癫癫的。
“那白玉京生了心魔，白宇炼化他不是得提前了？”
心魔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大，根本拖不得。到最后白宇炼化了白玉京，修为估计不升反降。
得不偿失，说不定连着自己都得失心疯。
“是，秦姑娘你是媒介，而登基大典就是后天。”
“昨天白宇是睡在这墓里？”秦明月有些跳跃的问题问的白泽衍一愣。
“是。”白泽衍不知道秦明月挖的什么坑，回的有些小心。
“所以才让今天来？”
“……嗯。”白泽衍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提前预知他来了？”
果然。
白泽衍沉默。
秦明月眯眼，嘴角裂开：“我们为何不能诚实相待？”
“事情都理到这一步了，差你昨天那一步？”
“你说今天晚上来，可我中午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白泽衍：…………
他可不可以化身梦璃那个哭包哭一下。
秦明月看着白玉京的沉默，突然又开口：“又或者，你可以说一下，白玉京为何突然就将自己的胞亲全送这墓里来了。”
“白玉京并非无情，毕竟白鹤山死的时候你看他哭的多伤心。虽然人是他杀的，但是他表现的足够委屈。”
白泽衍：…………
“我希望我们能对彼此诚实一些。”
白泽衍嘴角一抽，从头到尾难道不是只有他在疯狂的吐露这些东西的真相吗？
秦明月…………
顶多就是猜到了。
没自己的证实，她能确定吗？
白宇闭眼，他佛了：“昨天我不在皇陵。”
“你能出去？”秦明月有些讶异的看着白泽衍。
“如果没有媒介，我出不去，九皇子的尸体是这个媒介。”